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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萬兵皺眉看向陳淵:“要是把你手上這顆寶珠,和天帝印上那顆寶珠放在一起,你能不能分出來?”


    這種時候,陳淵也不敢托大,如實迴道:“困難,就算能分出來,也需要個八九天光景。”


    楊萬兵嘴角輕笑:“在當年,能做出那種程度仿品的,除了煉器宗,沒有第二家。而且我那活在天聖帝時代的太師爺,曾往千鍛神典裏填入一件道兵煉製之法。那道兵煉製之法便是蜃龍寶珠,隻是此道兵材料要求太過苛刻,除了太師爺練出的那一顆,就再也沒有第二顆。


    而且太師爺煉製的那顆,也早就在他活著的時候丟了,如今看來,寶珠是被鑲到天帝印上了。”


    陳淵眼睛瞪成銅鈴,手指搖晃個不停:“有問題,太有問題了。掄錘的,你還能從煉器宗遺跡上找出當年的蛛絲馬跡嗎?”


    楊萬兵眉頭一皺:“怎麽可能找得到,煉器宗還在時都找不到,現在沒了,更不可能找到了了。對了,你又要幹什麽?”


    陳淵眼睛開始亂轉:“煉器宗找不到,你太師爺的墓裏肯定有,我這就聯係幾個遁地門道友,你帶他們去找你太師爺的墳。”


    楊萬兵眼角開始劇烈狂跳,一拳向陳淵腦袋打去,這一拳若中,陳淵腦袋必變成一個爛西瓜。


    不過陳淵速度太快,微微一動,便躲開了這一拳:“掄錘的,你先別急。你忘了,現在沒有那個傳言了,以前的道君九重天,可是為了天帝之位,不惜一死。”


    楊萬兵一驚:“你說三元寶珠和那個傳言有關?”


    陳淵兩手叉腰嗯了一聲:“天聖帝在位時間最久,暗地裏做的事也最多,他不能,老夫猜他是故意的。”


    楊萬兵低頭嘖了一下:“要是沒有線索怎麽辦?”


    陳淵一拍肚子,哼了一聲:“要是讓你白忙一場,老夫把晶火爐還你。”


    楊萬兵:“好!”


    ……


    與此同時,神絕宮中,黃天化如此宮主人一般,坐在宮主之位上。


    在他下方,是神絕宮唯一活口,神絕宮主,神絕君上慕昧心。


    不過不要誤會,神絕宮弟子可不是黃天化殺的,動手的是神絕宮主。


    黃天化饒有興致的看著慕昧心:“你為何要殺他們?”


    慕昧心如九天仙子,絕色不可方物。就這樣一個絕色女子,殺了門下弟子後,麵不改色的對黃天化萬福一禮:“迴天帝大人,殺他們,隻為道。倒是天帝大人,來我神絕宮所謂何事?”


    黃天化笑看著她:“那日你也在天涯山,我為何來,你應該清楚。”


    慕昧心微微躬身:“既然天帝大人已見過絕情道法,還請離開。”


    黃天化擺了擺手:“不急,我還有幾句話沒說。”


    慕昧心:“請說。”


    黃天化伸出一根手指:“首先我要問你一個問題,你和斷腸人是真師徒關係?”


    慕昧心麵無表情的迴道:“何為師徒?既修絕情,早已無情。”


    黃天化嗤笑一聲:“你這是說給我聽,還是給你自己聽?


    算了,不重要。其實我現在麵臨一個決


    斷,是將你收入麾下,還是立刻滅了你這禍患。”


    慕昧心麵上一冷,好像整個神絕宮都冷了三分:“那天帝大人準備如何?”


    黃天化眨眼一想,對她問道:“你覺得世間眾生,和自身修為比起來,哪個重要?”


    慕昧心想也沒想的迴道:“當然是絕情大道!”


    “迴答錯誤。”黃天化與她擦肩而過,手上拿著一個手帕,擦拭掌心。


    等他走到大殿門口時,站在原地的慕昧心對他問道:“為何我斷不去你的法?”


    黃天化將手帕扔到地上,迴頭看她一眼都沒看:“你修的是絕情道?還是有情道?不倫不類,實在可笑。”


    小書亭


    “為何你也這樣說。”慕昧心感覺多年辛苦修來的修為在飛速流失,就連屬於自己的大道,也在錚錚碎裂。


    就這樣,她站在原地不到半天,就退化成了一個嬰兒,再下一刻,就從世間徹底消失。


    至此,大戰開始以來,此界在同一天,隕落了兩名道君九重天強者。


    神絕宮領地內,一個與世隔絕的山穀中,散步到這裏的黃天化準備歇歇腳,探望一下熟人,再繼續散步。


    他走到山穀內木屋前,用手輕敲了敲門板。


    門吱呀一聲打開,門內走出一位身材佝僂,杵著拐杖,背負一對巨大白羽,眼瞳呈天藍色老者。


    那老者看了他一眼,發出蒼老聲音:“是靈幽啊,你來的還真是時候。”


    黃天化跟著老者進屋坐下:“叔父,為何沒有通知我?”


    老者嗬嗬一笑:“你這百萬年都不知道跑哪鬼混去了,我去哪通知。”


    黃天化歉聲說道:“是侄兒錯了,不知叔父還有多久,侄兒這段時間就在這陪您。”


    老者瘦弱身軀晃了一下:“現在。”


    黃天化指尖一抖,撲通一聲跪到地上:“羽靈幽恭送族長。”


    老者發出釋然之笑:“早就沒有羽族了啊!”


    說完,老者化作一陣清風,吹開門扉,脫離束縛。從此以後,天地飄遊,再也沒有拘束。


    許久之後,黃天化緩緩起身,未再看屋內一眼,腳步如常的離開山穀:“羽族,到底是什麽?”


    就在他前腳剛離開山穀,一個身穿單薄素衣的風韻熟婦,手持一杆金杖走進了穀內。


    她走到老者生前坐的石頭上坐下,向前方看去,那裏是穀口方向:“就剩我們三個了。”


    這句話說得沒頭沒腦,周圍除了她也沒有其他人。可就這一句,讓站在神絕宮中一位臉頰消瘦,有些邋遢的中年男子說道:“是啊!就剩我們三個了。先知,你為何不早點告訴?那樣我還可以為他送行。”


    坐在穀內的先知輕搖了下頭:“我們都不是羽乘風要等的人,來不來,不重要。倒是你,可是違約了。”


    斷腸人眉頭微皺:“徒弟都死了,還不能讓我來為她送行了?”


    先知嘴角微微翹起,邁步向穀外走去:“忘憂前段時間來找過我。”


    斷腸人雙眼一陣失神,語氣帶著點酸意:“他愛來不來。”


    說完斷腸人揮手抹去


    整個神絕宮,罵罵咧咧的迴他天涯山了。


    ……


    此界南方,藏劍山莊領地,這裏的各族聯軍,士氣說不上高漲,也說不上低迷。


    就在前幾天,由石辰提議,各族聯軍第一次對天化軍發動了正麵攻擊,最終雙方各有損失,說不上誰勝誰負。


    此刻藏劍山莊之內,少莊主謝長空找到石袖,看了眼她腰間佩劍:“雖然我不知道無光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不過我的東西,我會拿迴來的。”


    旁邊石華裳給李積鴻使了個眼色,兩人就要拍案而起。不過石袖卻伸手攔住了兩人:“少莊主,此劍名為地母,乃一位煉器宗師所鑄,不叫什麽無光。”


    謝長空雙眼如劍,緊盯著石袖,石袖也毫不示弱的盯著他。


    兩人看的眼睛都疼了,才雙雙冷哼一聲,側過頭去。


    “劍我會拿迴來的。”說完,謝長空離開了這間別院。


    ……


    半年之後,烈陽宗事件經過這麽長時間發酵,再加上石家沒有阻攔消息傳播,那件事已傳遍各大勢力耳中。


    九重天上,天庭之中,天盛帝怒摔手中奏折:“這石家真是好大的膽!他們還真以為當年有恩於朕,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不成?!”


    旁邊侍官進言:“陛下息怒,有您的兩衛七營在,石家還能翻天不成。要是陛下實在不放心,大可現在就發兵平了石家。”


    天盛帝一臉怒容,喘了口粗氣:“本帝如何?”


    那侍官掐媚笑道:“陛下生於盛世,立於浮華。曆代天帝,無人可與您比肩。”


    “對!”


    天盛帝哈哈大笑:“石家在朕看來不過是隻臭蟲,捏死隻會臭了朕的手,大軍還是鎮守邊關,防止魔族入侵要緊。”


    那侍官嬌笑道:“陛下聖明。”


    天盛帝滿麵紅光,忘記了剛才不愉快:“這盛世,全都是因為朕!有朕在,看誰敢反!”


    此界中部,兩個原本親密無間的宗門老祖坐在一起,隻是此時兩人後背都有些發涼。


    晚霞君:“浮生君,你說這石家還真敢幹,直接滅了烈陽宗滿門。”


    浮生君:“可不是嘛,誰能想到有好幾個甲等勢力都是石家扶持的。”


    晚霞君:“有理有理。對了,浮生君,咱們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浮生君:“好像是金丹境時,兩派大比時認識的。”


    晚霞君:“啊!都這麽久了。浮生君,你不會在背後捅我一刀吧?”


    浮生君:“當然不會,晚霞君你還真會開玩笑。哈哈哈哈……”


    晚霞君:“也是。哈哈哈哈……”


    笑著笑著,兩人背後冷汗直流。


    再也在這種氣氛中堅持不下去的晚霞君告辭道:“浮生君,門內還有些事要處理,我這就先告退了。”


    浮生君也是跟著說道:“巧了,我門內也有事要處理,不如咱們今天就到這裏,以後有時間再聚。”


    晚霞君:“好好好!浮生君,告辭。”


    浮生君:“告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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