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時承猛地推門而入,麵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眼神中透著從未有過的焦急與慌亂。


    “我們確實得去救傅修珩了,再耽擱下去,恐怕就來不及了!”


    林清染像是被一道電流擊中,身體瞬間繃緊,她驚慌不定地轉過頭,雙眼死死地盯著薄時承,聲音顫抖地問道。


    “什麽意思?”


    薄時承微微低下頭,沉默了片刻,臉上浮現出一絲為難的神色。


    他避開林清染的目光,艱難地開口解釋道。


    “當時在傅修珩那邊,留下的定位器並不是放在了傅連城的車上,而是……在傅修珩的身體裏。”


    林清染聽到這句話,感覺整個世界都在瞬間崩塌,臉色變得慘白如紙,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過了許久,林清染抬起頭艱難的問道。


    “為什麽之前不告訴我?”


    “我怕你擔心……”薄時承有些愧疚難當的別過頭去。


    那是他們公司新研發出的產品,通過口服的方式將定位器帶在身體裏,但是定位時間很短,二十小時之後會排出。


    可方才薄時承聽到了林清染他們在電話中的爭執,傅連城的話,足夠讓薄時承心驚膽戰。


    他已經發現了問題所在,在外邊找不到任何證據的情況下,他自然而然會懷疑到傅修珩自身上。


    傅連城說,他要看一看傅修珩在搞什麽名堂。


    那麽想要找到證據,唯一的辦法就是開膛破肚。


    不管傅修珩到底有沒有把監控器排出,他都難逃此劫。


    林清染也同時想到了這一點,猛然抬起頭。


    “等不了了!”


    她飛速留下了這句,就猛地衝出了門。


    薄時承和薄野互相對視一眼,也跟著衝了出去。


    ——


    慶安市。


    傅連城在發現莊園附近有警方盯哨的第一時間就把傅修珩轉移走了。


    他在外遊走多年,自然不會一條退路都不給自己留。


    他手下的名下有一處礦井,已經停止開采多年了,表麵上是一個廢棄礦山,可實際上裏頭卻暗藏玄機。


    此時此刻,傅修珩就被安置在這裏。


    傅連城也同樣坐在這兒,可是此時此刻這處秘密巢穴於他而言,卻已然不是退路,而是絕路。


    傅連城坐在冰冷的椅子前,靜靜的等待著。


    手下已經給傅修珩注射了一針藥,不久,傅修珩就緩緩睜開了眼睛,山上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輕唿出聲。


    當聽到傅修珩醒來的動靜,傅連城猛地站起身來,眼神瞬間變得瘋狂。


    他的動作迅速粗暴,像發了瘋一般地大步走上前,毫不猶豫地伸出手,一把揪住了傅修珩的頭發,用力地將他的頭抬起,讓他的臉對著自己。


    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高聲質問,“傅修珩,你到底把定位器藏在哪兒了?快說!”


    傅修珩剛從昏迷中悠悠轉醒,腦袋裏還滿是茫然,意識都還沒完全迴籠,整個人處在一種懵懵懂懂的狀態裏。


    可傅連城粗暴至極的動作襲來,鑽心的疼痛讓他瞬間被強行拽迴了現實,理智也一點點恢複過來。


    他緩緩地抬起眼眸,費力地聚焦視線,終於看清了眼前傅連城那張因暴怒而漲得通紅,五官都有些扭曲的臉。


    傅修珩先是微微一愣,隨即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用沙啞又帶著幾分虛弱的聲音說道。


    “都已經到現在這個地步了,定位器在哪兒,還重要嗎?”


    “重要!”傅連城暴怒的吼出聲來。


    他就算是要死,也要死個明白!


    傅修珩幹裂的嘴唇微微上揚,扯出一個冰冷的弧度,從喉嚨裏擠出幾聲冷笑。


    好似寒夜中的冷風,直直地刺向傅連城。


    “傅連城,這麽多年你做的那些見不得光的非法生意,那些不合規的藥,你自己怕是也用了不少吧?”


    傅修珩的眼神中滿是嘲諷與鄙夷,毫不留情地揭露著。


    “從社會底層一路爬上來,這其中的艱辛你最清楚,哪有那麽容易?前些年你被迫當那些人的實驗品時,就已經喪心病狂,失了心智,如今也不過是個被貪婪和欲望吞噬的可憐蟲罷了!我看,你比我失心瘋的還要厲害!”


    他每說一個字,都像是在傅連城的心口上狠狠地紮一刀,多年來積壓的仇恨與憤怒在這一刻如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出。


    他像是一頭徹底失控的野獸,猛地撲向病床上的傅修珩,拳頭如雨點般落下,每一下都帶著滿心的憤怒與癲狂。


    “我沒瘋!你胡說!”


    他一邊瘋狂地拳打腳踢,一邊聲嘶力竭地怒吼著。


    脖子上青筋暴起,唾沫星子隨著怒吼飛濺而出。


    他的理智已被仇恨和被戳穿的難堪燒得一幹二淨,隻是機械地揮舞著手臂,似乎要用這暴力的方式來向傅修珩,向這個世界證明他的“正常”。


    整個房間內裏充斥著他的咆哮聲和傅修珩身體遭受重擊的悶響,一片混亂與瘋狂。


    傅修珩被打的蜷縮起身,發出難以忍受的痛苦。


    但當他勉強抬起頭看向傅連城的時候,麵上還是帶著濃濃的譏諷。


    傅連城真是討厭極了傅修珩這般模樣。


    明明他已經淪為了階下囚,明明連活著走出去都是成了奢望,明明他也被那些藥物侵蝕……


    可他卻仍然能保持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就像是他從未被擊垮過一樣。


    憑什麽,憑什麽他可以這麽淡然?


    憑什麽……他襯托的自己愈發像一個小醜。


    傅連城額頭上青筋暴起,雙眼通紅,他再也無法抑製心中的怒火。


    猛地衝上前,一把揪住傅修珩的衣領,將他從床上狠狠地拖了下來。


    “你該死!你該死!”


    傅連城邊吼邊揮舞著拳頭,重重地砸向傅修珩。


    傅修珩嘴角溢血,卻仍強扯出一抹嘲諷的笑。


    “怎麽?被我說中痛處就發瘋?承認吧傅連城,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這些年做了難麽多惡事,你遲早會遭報應!”


    傅連城像是被徹底激怒,打得更加瘋狂。


    “你還敢嘴硬!我讓你再說!”


    拳腳如疾風暴雨般落在傅修珩身上,房間內一片混亂,而傅修珩眼神中的譏諷卻未曾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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