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男孩兒的哭喊聲越來越小,林清染終於忍不住,衝上去攔下了老鰥夫揮舞的棍棒。


    “別打了!你會打死他的!”


    林清染怒喝道,她的眼中燃燒著怒火,胸膛因為憤怒而劇烈起伏。


    老鰥夫被林清染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手中的棍棒停滯在半空,他瞪著林清染,惡狠狠地說道。


    “少管閑事,這小兔崽子不聽話,就得教訓!”


    林清染緊緊地將男孩兒護在身後,直視著老鰥夫的眼睛,毫不退縮。


    “你又不是他的爸爸,你憑什麽打他!”


    男孩兒躲在林清染身後,瑟瑟發抖,抽泣聲斷斷續續。


    林清染能感覺到他小小的身軀在不停地顫抖,盡管恐懼,但還是說到。


    “不許再打他!”


    “我花了錢買來的,就是我的孩子!我管教我自己家的孩子,輪不到你插手!”


    老鰥夫再次舉起棍棒,作勢要打。


    林清染一把抓住棍棒,用力奪了過來,扔在地上。


    “今天有我在,你別想再動他一下!”


    老鰥夫惱羞成怒,那雙粗糙有力的大手猛地拎起林清染,像拎小雞仔一樣毫不費力地將她拖出門去。


    林清染拚命掙紮,手腳並用,試圖掙脫老鰥夫的束縛,然而她的反抗在老鰥夫的力量麵前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林清染聲嘶力竭地喊道。


    可老鰥夫根本不理會她的叫喊,隻是死死地拽著她,一路疾行。


    林清染的衣服在拖拽中被扯得淩亂不堪,頭發也變得蓬亂。


    很快,老鰥夫就將林清染硬生生地拖迴了她家。


    林清染的養母剛打完麻將迴來,看到這一幕,驚訝得手中的活兒都掉落在地。


    這個老鰥夫可是村裏出了名的不好惹,還愛占女人便宜,養母如此囂張跋扈,也不敢惹他。


    “這是幹什麽……”養母磕磕巴巴的開口說道。


    老鰥夫喘著粗氣,惡狠狠地說道。


    “你養的好閨女!多管閑事,管到我家來了!”


    林清染憤怒地瞪著老鰥夫,“你虐待兒童還有理了?”


    老鰥夫指著林清染,對養母說。


    “看看你養的,不知天高地厚,我教訓我自己的孩子,關她什麽事!”


    養母麵露難色,看著林清染說道。


    “你這死丫頭怎麽迴事,怎麽這麽不懂事?”


    林清染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開口吼道。


    “我沒錯,我隻是可憐他!”


    老鰥夫冷哼一聲,“可憐?我養他還養出錯來了?這小崽子不聽話就得打!”


    林清染咬著嘴唇,倔強地說道。


    “你這是犯法的!”


    老鰥夫卻滿不在乎,“犯法?在這村裏,老子就是法!”


    林清染養母連連道歉,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腰也不自覺地彎了下去,聲音帶著卑微和惶恐。


    “大哥,真是對不住,孩子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別跟她計較。”


    老鰥夫斜著眼睛,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非但沒有接受道歉,反而趁機將手伸向養母的肩膀,嘴裏還不幹不淨地說道。


    “這事兒,可沒那麽容易算了。”


    養母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旁邊閃躲。


    老鰥夫見狀,臉色瞬間變得陰沉,惡狠狠地說道。


    “躲什麽躲?惹了老子,還不讓老子占點便宜?”


    養母的臉漲得通紅,聲音顫抖著說。


    “大哥,您別這樣,我們真知道錯了。”


    老鰥夫卻不依不饒,眼睛滴溜溜一轉,露出貪婪的神色。


    “行,要我不再計較也行,拿點錢來賠償我的精神損失!”


    養母一驚,麵露難色,“大哥,我們家窮,哪有那麽多錢啊。”


    “少廢話!沒錢就別想讓我善罷甘休!”老鰥夫提高了音量,一臉的蠻橫。


    養母無奈,咬了咬牙,轉身進屋翻箱倒櫃,好不容易湊出了一筆錢,雙手顫抖著遞給老鰥夫。


    老鰥夫接過錢,在手裏點了點,這才滿意地哼了一聲。


    “算你們識相,以後管好那丫頭,別再多管我的閑事!”


    說完,揚長而去。


    林清染站在院子裏,眼神中充滿了倔強和不屈。


    養母則怒目圓睜,手裏拿著一根粗粗的木棍,一步一步朝著林清染逼近。


    “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淨給我惹麻煩!”


    養母大聲嗬斥著,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尖銳刺耳。


    林清染咬著嘴唇,一言不發,隻是直直地盯著養母。


    養母見她這副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舉起木棍就朝著林清染的身上狠狠打去。


    “啪”的一聲,木棍重重地落在林清染的背上,林清染的身子猛地一顫,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但她依舊緊咬著牙關,不肯求饒。


    養母一下又一下地揮舞著木棍,邊打邊罵。


    “讓你多管閑事!讓你不聽話!”


    林清染的手臂、後背、腿上,都布滿了一道道紅紅的傷痕。


    她的衣服被打破,皮膚也被打得皮開肉綻。她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強忍著不讓它們落下。


    “我到底做錯了什麽?我隻是想幫那個孩子!”林清染終於忍不住喊了出來。


    “你們就是人販子!你們都應該被抓起來!”


    “還敢頂嘴!”養母打得更用力了,“你還想把我抓起來?笑話!”


    說著,就又是一棍。


    林清染的身體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要支撐不住倒下去。


    直到養母打得累了,手中的木棍才緩緩落下。


    林清染癱倒在地上,傷痕累累。


    緊接著,林清染被養母無情地關進了陰暗潮濕的柴房。


    門“砰”地一聲關上,將她與外界隔絕開來。


    狹小的柴房裏彌漫著一股腐朽的氣味,沒有一絲光亮透進來。


    林清染蜷縮在角落裏,身上的傷痛讓她難以動彈。


    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養母沒有給她送來任何食物和水。


    林清染的肚子餓得咕咕直叫,喉嚨也幹得快要冒煙。


    饑餓的折磨讓林清染漸漸失去了理智,她開始用手拚命地在牆上摸索,試圖找到一些可以充饑的東西。


    最後,她實在忍受不住,竟摳下牆上的土,塞進嘴裏。


    帶著苦澀和沙塵的泥土在她嘴裏變得異常難以下咽,但極度的饑餓讓她顧不得許多,強行吞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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