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終於停在了警局門口。


    一路上,林清染的心跳越來越快,像是感受到了什麽不好的事一樣。


    車子剛剛停下,林清染就衝進警局,發絲淩亂,眼神中滿是慌亂。


    她一把抓住迎麵而來的警察,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我是報案人薑九歌!”


    警察被她嚇了一跳,隨即迴過神來。


    “薑女士您終於來了,請和我來。”


    在談話室裏,林清染眉頭緊鎖,語速飛快地說道。


    “我剛才給我父親打了電話,他說一大早薄野出門前接了個電話就匆匆走了,孩子們原本在幼兒園,可後來就沒了蹤跡。我在來的路上才看到,幼兒園的老師給我打了好多電話,但是我因為擔心薄野一個都沒有接到……”


    林清染的雙手不停地絞在一起,眼神遊離,似乎在努力迴憶著每一個細節,額頭上細密的汗珠也顧不得擦。


    “我懷疑,是同一波人作案。”


    隔壁房間,幼兒園老師坐在椅子上,神情略顯緊張。


    警察嚴肅地問道,“當時山莊裏有沒有什麽異常的人或事?”


    老師思索片刻後,搖了搖頭。


    “沒有,一直到薑鈴鐺消失之前,一切都很正常,沒發現什麽不對勁。”


    山莊工作人員那邊也是同樣的情況,麵對警察的盤問,他們都一臉茫然,紛紛表示沒有察覺到異樣。


    案子的調查似乎就這樣陷入了僵局。


    林清染結束談話後,在警局走廊裏來迴踱步。


    過了許久,一名警察走過來告知。


    “薑女士,幼兒園老師和山莊工作人員並沒有提供什麽有效線索,但山莊附近有目擊證人稱看到有車帶走了兩個孩子。”


    林清染的眼睛瞬間瞪大,臉色變得煞白,她急切地問道。


    “什麽車?車牌呢?有沒有看清車裏的人?”


    警察無奈地搖了搖頭,“目前隻知道有車,具體信息還不清楚。”


    林清染的眼睛緊緊盯著警察,雙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聲音已經帶著哭腔。


    “怎麽會這樣呢?他們出門時還好好的,出去玩一趟,人就不見了!你們真的沒有發現其他的線索嗎?”


    警察麵露難色,輕輕歎了口氣。


    “女士,很抱歉,目擊者看到車輛開走的那個路段沒有監控,我們現在隻知道是一輛黑色麵包車,離開山莊朝南邊開走了。不過您放心,我們已經封鎖了附近城市的出入口,正在全力進行地毯式搜尋。”


    林清染聽聞,身體搖晃了一下,像是遭受了重重一擊。她嘴唇微微顫抖,絕望地說道。


    “大半天都過去了,怎麽還能沒有線索呢?我的孩子會不會有危險啊?你們必須快點找到他們!”


    林清染情緒激動,聲音帶著哭腔。


    忍不住開始向警察施壓,“難道雲城的警察就是這樣辦案的嗎?人都已經失蹤大半天了,你們為什麽還不加快搜尋進度?”


    警察皺起眉頭,嚴肅地警告道。


    “薑女士,請你冷靜,我們已經在竭力尋找線索了,請你不要幹擾我們辦案。”


    林清染愣住,眼神中滿是無助。


    薄時承快步走上前來,向警察微微點頭致歉。


    “不好意思,我的朋友一天之內三個親人都消失了,情緒有些激動,請您千萬別見怪。”


    然後轉向林清染,輕輕拉住她的胳膊,柔聲道。


    “你先別急,這樣也無濟於事。你先冷靜一點,再好好迴憶一下,還有沒有什麽其他奇怪的地方,我這邊也有人可以協助調查。”


    林清染抬頭看著薄時承,眼睛紅腫,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憤怒地說道。


    “你別假惺惺了!你心裏對薄野揣著什麽念頭,我一清二楚!你會這麽好心的要幫忙?”


    薄時承微微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無奈。


    “我知道你現在心裏懷疑我,可如今這種情況,你還有別的人可以依靠嗎?我確實對薄野有其他的企圖,但他畢竟是我的親弟弟。而且現在還是管理兩個孩子,這件事並不簡單,我隻想幫你把他們找迴來。”


    林清染內心掙紮,她咬著下唇,雙手緊緊握拳,指甲都嵌入手心也渾然不覺。


    薄時承說的對,現在林清染的確六神無主,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也沒有依靠了。


    猶豫再三,她終於緩緩鬆開拳頭,聲音沙啞地說道。


    “好,我暫且信你一次,但你別想耍什麽花樣。”


    薄時承微微眯起眼睛,靠近林清染輕聲說道。


    “你有沒有想過,傅修珩是傅星澤的生父,他一早就知曉孩子失蹤,可京城到雲城就這點距離,他卻遲遲不現身,這難道不奇怪嗎?”


    林清染原本滿是焦急與疲憊的麵容瞬間僵住,她瞪大了眼睛,眼神中閃過一絲震驚。


    “你是說……這可能是他在背後搞鬼?”


    傅修珩一直不肯放過自己,難道他想借著孩子失蹤,逼自己就範,和他複婚?或是謀求一些別的利益?


    林清染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眉頭緊緊皺起,心中的恐懼仿佛又加深了幾分。


    她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傅修珩那冷峻的麵容,一想到可能是他策劃了這一切,林清染就覺得一陣寒意從脊梁骨升起。


    就在林清染陷入沉思時,警局門口一陣騷亂。


    隻見警察攙扶著受傷的薄野和齊星闌緩緩走來。


    薄野的衣服破破爛爛,身上還有血跡,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虛弱地靠在警察身上。


    齊星闌也好不到哪裏去,頭發淩亂,眼神中透著一絲驚恐與疲憊。


    林清染看到他們的瞬間,別愣住了,幾乎是下意識的,她不顧一切地衝過去,聲音帶著哭腔喊道。


    “薄野,你們怎麽樣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她的雙手在薄野身上慌亂地摸索著,檢查著傷口,因為擔憂和失而複得的喜悅,激動的眼眶通紅。


    薄野麵色白的像張紙一樣,比起病重的薄時承,他好像才是那個真正的病人。


    林清染的眼淚在不知不覺滑了下來,短短一天不見,怎麽他們兩個人都傷成了這般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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