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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露的竹蟲炸得又酥又脆,倒是受歡迎的很,那一碟子很快就被吃完了。


    她提著給小蛇準備的小半籃子進入到秘境之中,還沒瞧見小蛇,就見它尋找味道爬了過來。


    “唔,好香!”它迫不及待地吃了起來,就待在原地不走了,朝露隻好一手提起它,另一手拎起籃子,挪迴了它經常待的地方。


    “慢點吃,不著急,有這麽多呢!”她瞧著小蛇狼吞虎咽的樣子,不禁有些好笑。


    “嗯!嗯!”他一邊大口吞咽著一邊點著頭。


    “那你慢慢吃,我先出去忙了啊!”朝露輕輕撫了下它的龜殼,不過這個時候小蛇倒是沒什麽所謂了,隻點點頭。


    溫柔鄉還是有許多事情需要朝露親自過目的,於是她也不在秘境中過多逗留就出去了。


    忙碌的一天很快就過去了。


    翌日清晨。


    李炎起了個大早,在竹林中聯係著功夫,往常那些上朝的日子裏,他都是如此,先在竹林裏練一會功夫,等差不多快要遲到的時候才換身衣服,慢慢悠悠的朝著朝堂走去。


    如此才能讓李庭放鬆對他的警惕性。


    今日也是如此,等到他不急不忙晃到朝堂之上的時候,李庭早已坐在龍椅上了,一群人見著他慢悠悠的踏進來,不由得齊刷刷轉頭看向了他。


    他吊兒郎當行了個禮,“皇兄,抱歉,臣弟來遲了。”嘴裏說是抱歉,可是表情卻絲毫不見有抱歉的神色。


    饒是李庭這般對他警惕,不願意看到他上進,結果見了他天天遲到也心中煩悶的很,“怎麽搞的又來遲了?就不能再早一點嗎?”


    李炎在內心冷笑一聲,嗬,不知道的還以為李庭多麽重視他呢!


    於是他也隻是拱一拱手,“是城裏的錯,昨日在百花街喝酒不小心喝晚了,所以今天才會起去的,還請皇兄原諒!”


    此話一出,在朝堂之上引起軒然大波。在百花街喝酒,誰不知道百花街上麵全都是花樓。不少大臣沒有忍住就搖了搖頭,對夜王當真是失望的很,曾經的戰神怎麽會墮落到這地步?


    李庭很顯然也將有些大臣的表情收歸在眼裏之下,他不禁想要大聲的笑出來,你們以為李庭有多優秀嗎?如今還不是變成了這副模樣!還不是變成了朕的走狗?!


    嗬,他連朕的一根頭發也比不上。


    李炎顯然也注意到了有些大臣的表情,不是嘲笑不是諷刺,反而是對他的無奈與失望。他默默記下了這些大臣的名字,總有一些能夠被他所用的。


    “行了行了,就這樣吧,不過明日上朝再不許遲到了啊!”皇帝揮揮手,做出一副十分大度的樣子來。


    “臣,謹遵聖旨。”李炎躬身,仍就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就連皇帝也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張毅,你弟弟可還好了?”突然皇帝出聲,慰問了一下尚書。不管怎麽說,尚書都是他的人,他萬不可讓他覺得,他為了李炎讓他丟了麵子,還傷了他們倆之間的關係。


    “多謝皇上關心,臣弟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相信在知道皇上關心以後,他的傷口會好得更快的!”張毅恭恭敬敬的說出口,他到底還是不能得罪皇上的。


    “哼!他可不是沒有什麽大礙了,還沒過一日呢,就跑去了別人的溫柔鄉上撒野!”說話的是當朝的一位肱骨大臣——魏延。


    此人鐵麵無私,誰犯了錯都罵,就連皇帝也不能逃過,不過也正因為他的這一點,皇上一直把他留在朝堂之上,畢竟此人是真真正正的隻為了山河設計著想,不摻雜任何的私人利益。


    “你!”張毅憤怒不已,指著他的手不住顫抖,他本就在家中罵了張源一頓,不知道收斂一點還傷還沒好呢,就又忙著去別人地盤上鬧事,結果本來以為這事沒人知道,偏偏被他給扒拉了出來,“你血口噴人!”


    “嗬,這朝廷之上哪個人不知道你弟弟又跑去了溫柔鄉?別在這兒跟我說有的沒的,尚書大人有時間還是好好管管自己的弟弟吧,別一天到晚出去給你惹麻煩就不好了!”


    張毅臉色鐵青,“我弟早在第一次夜王教訓了之後就已經收斂了,好不好?你能不能搞清楚是溫柔鄉的老板娘要邀請他去十日之後的賞花宴,他才過去商議的,哪裏有事他主動去找事呢?”


    魏延根本就不吃他這一套。“哦,那看來尚書您的弟弟確實是收斂了不少啊,竟然還能讓溫柔鄉的老板娘去請他?!也不知道是那老板娘豬油蒙了心了,還是被什麽東西迷住了雙眼。不過臣是要奉勸你一句,這溫柔鄉的酒雖美,但是也架不住天天喝啊,還是要多多注意他的身體吧!”


    “這種事情就不勞煩您操心了!”張毅一甩袖,站正了身子再也不理睬斜後方的魏延。


    李炎卻是在張毅的話中收到了些許關鍵的信息,看來朝露是鐵了心要進宮了。這誤打誤撞的也算是讓皇帝知道了有這一迴事,以他那種性格,李庭肯定是忍不住要偷偷溜到宮外去看的。


    他心裏還是有些許難過的,不管怎麽樣,他都不希望朝露進宮裏去趟這趟渾水。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希望她一輩子就那樣開開心心的當個老板娘就好了。可是她到底也會有自己的想法和行動。他拘不住她的。


    既如此,那就護著她吧。


    他抬起頭來,目光所致之處,看到了溫曳的背影。昨天之後他到現在還沒有過來找過他講話呢,這在從前是十分罕見的,不過他也知道溫曳這迴是真的生了氣了,不僅是為了朝露,也是為了他。


    他憤怒於朝露要進宮去,覺得她不為自己考慮,同時也生氣在李炎的不作為,實際上李炎說的那些理由他都清楚,隻是……隻是他不甘心不甘心,又要把一個好好的女兒家送到宮中去受罪。再說從前的沈後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李炎當初有多痛苦,難道現在就已經全部忘記了嗎?


    他想不通。


    可是他不知道的事,李炎從來就沒有忘記過曾經的痛苦,而那痛苦就像是一把枷鎖,束縛在他的身上。每到深夜他獨自躺在床上的時候,總是情不自禁的迴想起沈後來。每想一次他都要後悔一萬次,為什麽自己當初就沒能趕迴來,或者在最開始就攔住她入宮呢?


    這種情況直到在朝露出現之後才慢慢緩和了過來,他仍舊痛苦,不過好在夜晚總算是勉勉強強能夠入睡了。


    所以他才會懷疑,她是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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