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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芷玉見她收斂了態度,臉色這才好轉了一些,她也不是認為一家人榮辱與共的不好,反而她也心疼那個連日裏來起早摸黑的二哥啊!


    這些換來的不過是一些可有可無的恭維而已。


    她可以為他做些什麽,但也不至於為了一個就要犧牲掉另外一個吧。她二哥已經失去一個可以與他榮辱與共,對他噓寒問暖的妻子了,可換迴了什麽?


    什麽都沒換迴。沈家遭殃的時候何曾不是他們家的低穀時期,明明還沒有蒙受什麽恩惠,卻要先交付代價。孫家現在能好轉起來,還多虧了她那個二哥呢。


    畢竟普通商戶比起一個有一個功名在身的少年郎來說,這才是最不敢去招惹的,有錢,也有前途。


    隻是榮光的同時,他二哥麵臨的又是什麽,而且那小陳氏就是一個瘋婦,得知沈家倒台之後就一直疑神疑鬼的懷疑她二哥外頭有人,或者是準備休妻另娶。


    以往在她二哥麵前還會收斂些的人現在徹底是放飛自我了!鬧得一家子雞犬不寧,大有與一家子為敵的豪邁氣概,有她二哥這等子不好的經驗在前,她發誓要尋一個她喜歡的。


    心意相通什麽的自然最好,可要是沒有,她也不願意就此認命了。


    “我就是出來散散心,你安心就是,你每次都說是娘要剝你皮,可她那次真的動過你,還是說你臉皮實在是厚些,才會看起來沒什麽變化的!所以啊你少蒙我!你家小姐學識不多,可分寸還是有的,就耽誤一天,明天就迴去了你就放寬心就好!”


    要不是這兩天戚氏逼得緊了,她沒法子,才借著做夏衫的機會偷偷摸出門來,親自來這李記布衣看一看,到底是以訛傳訛虛有其表呢,還是真的就這般厲害的不行。


    就連吳溶月都沒有下手去打擊,再她看來,那個吳溶月最是清高,卻也最是小氣之人,一直為自己身體原因抱憾,卻不容許這玉麟縣的任何一家商鋪有趕超她的機會。


    怎麽就單單會容許這李家開始與她並駕齊驅呢!


    孫芷玉扶著窗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她道:“琉月,聽說那布莊的掌櫃是一個比我年級還要小一些的,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麽本事啊!


    就連那個吳溶月有這個達到這個成就的時候也過了十五歲了吧。莫非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不成!”


    “唉,你說。”孫芷玉扭過頭去看琉月,“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努力努力,看看能不能也超過她,正好可以告訴我娘,並非一定是嫁給官身才是最好的出路。”


    孫芷玉雖然是出身商戶,可由於戚氏一心想著兒女往上攀,花了不少心思和銀兩把她堆砌成一個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大家小姐。


    可雖然孫芷玉是按照戚氏的期望長成的,卻也養成了自己的性子,最看不慣的人是吳溶月可最傾慕的人也是吳溶月,喜歡她的獨立自強。


    喜歡她那種從一片男人堆裏殺出來的韌勁,她可不想做那種菟絲花,這輩子都要依靠著男人度日。


    這話琉月卻是不怎麽認同,她勸道,“可是小姐,那個吳溶月的出路哪裏好了!”


    且不說夫妻感情不順,就連膝下一個孩子都沒有,現在雖然過繼了一個,可到底還是隔著一層肚皮親不起來的,誰都不知道這以後會養成一個什麽性子!


    真不知道她家小姐在想一些什麽,明明可以安穩度日的,非要卻追求那勞什子的傲骨磷磷,這要是以後吃苦了可怎麽辦啊!


    就以她家小姐這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矜模樣,怎麽可能受得住啊!其實在琉月心裏,雖然不讚同戚氏枉顧孫芷玉的意願隨便行事,一心隻想給二公子圖方便,卻也照樣不讚同孫芷玉的想法,這要是與貴公子對上眼了才好,要是對方是一個窮小子呢!


    小姐也要跟過去吃苦嗎?到時候受罪的還不是她自己,再說夫人老爺也是不可能同意的!琉月隻期望孫芷玉能好還有就是千萬不要學吳溶月。


    看著表麵風光眾星捧月的,背地裏還不知道被如何被別人念叨呢!也就她家小姐天真,就隻以為她是事事順遂的,這吳老爺要不是隻得她一個女兒,哪裏會這般去縱容的!


    孫芷玉哼道:“你不懂!”


    琉月應道:“好好好,我不懂,我隻懂要小……啊……”


    琉月身子一傾,到嘴邊的話都咽了下去,她一把扶住車廂壁,兩隻手撐著以最快的速度將孫芷玉護在身後,可自己還是忍不住害怕,她顫著音問道:“小,小姐,這是怎麽了……啊!”


    馬車還在不住的左右擺動,顛的車廂裏的人腦子都快眩暈了,琉月死死的咬著下唇,忍著心裏的害怕,將孫芷玉護的好好的。


    她是小姐的丫鬟,甚至比小姐還要大許多歲,要是她都露怯了,那小姐要怎麽辦!


    孫芷玉雖然被琉月護在身後,但還是被搖得個七葷八素的,她強忍著作嘔的反應,一步步推開琉月,慢慢的往車門那裏挪去,期間還不小心磕到了車壁。


    疼的她眼淚當場就冒了出來,捂著額角磕出來的淤青,要哭不哭的,琉月在心裏看著著急,卻也不好在這個時候與孫芷玉爭什麽,以免發生更大的意外。


    琉月拔高聲音斥道:“這車夫呢!這是怎麽駕車的,要是傷到了小姐看我不剝了你的皮!”


    不過不管她罵的有多大聲,都沒得一句迴應,琉月頓時就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孫芷玉一般把簾子扯開,外頭果然是沒人的!


    琉月見了,差點沒哭出聲來,這她們明顯是遭人算計了啊!現在這個局麵,她們兩個誰都不會駕車,馬車還不知道有沒有問題,這山路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出現斷口,她們現在還不是聽天由命的主!


    “車夫呢!車夫去哪裏了!”孫芷玉不解道。


    那車夫也算是孫家的老人了,是十分得主人家信服的,所以她這次出門才隻帶著一個琉月和他,沒想到反而出了狀況。


    她像是想到了什麽,瞬間把臉沉了下去,“我們出來的事,還有幾個知道!”


    “沒幾個的!”她們這次出來,為了躲過夫人的耳目,她們還特地從後門繞著走,哪裏會有那多人知道啊!她現在腦子裏也是一團亂,哪裏能想的出來那麽多啊!


    況且她們現在也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隻有逃出升天才有秋後算賬的的可能性!


    孫芷玉一把扯下掛在車門口的簾子來,以免它阻礙視線,自己則把身子慢慢的往外挪,琉月看穿了她的意圖,攔腰就直接把孫芷玉給抱了迴來。


    “小姐這可危險!”


    孫芷玉鬧到,“那也比等死強不是!”


    兩人在車裏滾了一圈,等孫芷玉在看時,麵前就已經出現了一個黑衣勁裝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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