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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州,舒府。


    “逸哥哥,我把藥材都放好,晾好了了。”祁安雅迴京州轉眼望去,已有幾月了。她經常和祁安柔來舒府,一來二來就與舒家熟透了,他們便再沒有把她當作郡主看待,而是像家人一般。


    舒逸自從好了之後便與郎中學起了醫來,舒父鼓勵他,便讓後院弄成了小藥房的樣子。祁安雅次次來,倒跟他學了不少。祁安柔則時常陪著舒母,他們剛好路過時,看到舒逸教著祁安雅認著新的藥材和用處。祁安柔扶著她,說道:“你看,你們現在處的多好。”


    舒母看著她,點點頭,卻心裏有事。“我們舒家挺對不住你們祁家的。”


    祁安柔知道這幾日祁安雅與舒逸相處和睦,若是她不是翎國護國郡主,她倒願意她與舒逸在一起。“祁家與舒家曆來都是至交,咱們兩家又何有對得住,對不住的。”


    她頓了頓,才又說道:“伯母的顧慮,安柔未曾沒想過。隻是她的身份越高貴,又怎能按著祁家人兒那樣自由。正因為不知道她之後的路途,所以才讓她迴京州,活的自由些。”


    舒母微笑看著她,他們二人漸漸走近他們二人身邊,看他們爭吵打趣聲甚是又趣。祁安柔正要說什麽時,隻見從外麵匆匆小跑來一人,並不是舒府的人,是祁安柔從未見過的。直到那人跪在他們麵前,那人行了禮節。


    祁安雅聽到聲音,抬頭見他。“二喜”


    “郡主,奴才在。”


    “你不是在二皇子身邊侍候,來京州做什麽。”祁安雅認出這個,常常見他在二皇子翎桓邑身邊。


    那人並沒有猶豫,立刻答道:“二皇子讓奴才來請郡主迴京都去,沐淩王妃病重,怕是不行了。請郡主快快起身,怕是來不及見郡主最後一麵。”


    那人說極快,讓祁安雅心裏一緊,手中的竹簍不甚掉在地上。她有些遲疑,眉頭緊皺著:“何時的事,為何我未曾聽說過。”


    那人又答道:“王妃早幾月餘就有風寒,二皇子探望過幾次餘,隻是不曾好,越來越嚴重。王妃在床前告知二皇子,她十分想念郡主,郡主還是啟程吧,奴才不敢保證這時日夠不夠。”


    祁安雅聽他的話立刻要往府外走去,那個人急忙站起來緊跟祁安雅。祁安柔則是拜辭了他們二人,便急忙跑去想跟著祁安雅。祁安雅在府道遇見舒父也沒有平時的問候,滿腦都是沐淩王妃,眼神也沒瞧著他。正當他疑惑時,看祁安柔也小跑來,她虛拜了沒有說話又跑去找祁安雅。


    京都


    祁安雅從舒府出來後,趕去跟祁父告別,並告知她要去京都的事情。隨後祁安柔跟著迴到家中,祁父看祁安雅火急火燎就要趕去京都去,讓祁安柔也跟著,以免在京都出什麽岔子。


    她們走的官道,途中到了驛站換幾次馬匹。從京州到京都平日都要半月餘,祁安雅急要到京都去見沐淩王妃最後一麵,讓隨從不眠不休的趕路,整整五日才到了京都。


    祁安雅並沒有去歇著,一下馬車來,就直接到了沐淩王妃屋內。她才剛到了屋前就聽裏麵傳來哭聲。她頓時失了魂的樣子,一步兩步才踏入屋子的門檻。她進去緩緩走近他們時,隻見丫鬟奴才都跪了一地,頭低著看著地上,口裏痛哭著。等她走到床榻前時,隻見沐淩王妃靜靜躺著,雙眼閉著,相似睡著了一般。


    她伸手去摸著她的手臂,感覺到她的手冰涼涼的,她再也忍不住了,心裏不得不承認了,淚水已經沾濕了雙頰。“姑母,安雅來看你了,姑母,你醒醒,姑母你睜開眼睛好不好。”


    一直跟著她的祁安柔在她身邊,安慰道:“雅兒,姑母已去。”


    祁安雅心裏已經承認這個事實,嘴上卻不願意承認這一次,她轉身看她,說:“不是,不是的”


    她又轉身看床上的沐淩王妃,哭道:“姑母,求你,求你醒來。安雅再也不會離開你,再也不會迴到京州去。姑母,求求你了”


    祁安柔有些無奈,她不知道要如何去安撫祁安雅此時的心情。她正在想著別的法子時,隻聽見身後一個中年男子說道:“王爺,時辰已到。”


    祁安柔轉身站起來,看著床上的人。人才去了沒幾個時辰,便要躺入那冷冰冰的棺材裏,很快便入葬地裏,她的下一世就要開始。祁安柔進屋來時,並沒有發現榻前還有另外一人,新的沐淩王王亦駿。


    王亦駿看著祁安雅匆匆來時,臉上都是痛苦,心裏當有與她一樣痛。本不知道要如何做時,來減輕她的痛楚。府上總管孫叔來告訴吉時。他知道誤了吉時,對榻上的人終究不好,他一手將祁安雅抱在懷裏,緊緊將她鎖在懷裏。嘴裏喊道:“孫叔,還愣著幹什麽”


    孫叔先是楞了一下,緊接著讓身後的奴才做事,有八人抬進了棺材來。祁安雅才知道他抓住自己動機,祁安柔驚慌看著他們的動作。他們將沐淩王妃入了殮,祁安雅看著這一切,她搖搖頭,全身卻不能動。“不可以,不可以。你放開我,我求你放開我,姑母沒有死,姑母沒有死。”


    “對不起,對不起。原諒我,原諒我。”王亦駿把她鎖在懷裏更緊了,無論她怎麽掙脫,也沒有鬆一分。


    下人將沐淩王妃入殮完時,都對著棺材裏的沐淩王妃跪著,拜了三次。起來後,蓋了棺蓋,正要上釘子。祁安雅使命搖頭,說道:“不要,不要。不要”


    王亦駿把她緊緊鎖在自己懷裏,看下人釘完了棺蓋,大聲道:“孫叔,趕緊抬去主殿去,速度。”


    孫叔聽到他聲音,比往常冷漠了許多,立刻要帶著那八人抬出去。才到門檻前,王亦駿左臂感覺疼痛,不經意鬆開了手來。祁安雅先是摔在地上,後又跑到棺材前要阻攔,祁安柔見狀也跑去要扶著祁安雅。王亦駿見狀則也跑去,又抓住了她,大聲嗬斥:“走,趕緊走。”


    祁安雅看著棺材在她麵前抬走,心有不甘,她痛哭著卻掙不開他,她痛苦喊道:“我恨你,王亦駿我恨你。你放開我,放開我。”


    王亦駿咬咬牙,便往她脖子一敲,見她昏倒在自己身上,則立刻抱起她來。祁安柔看到這一切,說道:“雅兒,雅兒。”


    王亦駿抱著她站了起來,說道:“安雅對不起”


    他又看著身邊的祁安柔,又說道:“安柔,為了讓姨母的葬禮能正常,就委屈你在客房照顧她,等葬禮完後我會親自跟她賠罪。”


    說罷,他便抱著祁安雅往外走,祁安柔聽他的話也跟著他去了客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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