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


    「這個屋主還真愛玩……不過做得還真像。」清潔阿姨邊說邊靠過來,低頭在餐桌上搜尋,專注在研究他的早餐……


    林大荷終於發現他被清潔阿姨當成是蠟像了。


    而且清潔阿姨還把他做的早餐當成模型,以為果醬是假的……


    「啊……真的草莓果醬。」


    當然是真的草莓果醬,他又不是蠟像,假的能吃嗎?


    不過……雖然他沒有親自麵試,他記得有特別叮嚀秘書,要找一個成熟穩重、口風緊、話不多的清潔阿姨進來,怎麽會找來一個……眼睛溜溜轉的好色歐巴桑?


    不是商業間諜吧?


    林大荷被湊過來的大紅花帽擋住視線,清潔阿姨突然越過桌麵瞅著他的胸膛盯著看。


    他往下瞥,視線落在清潔阿姨的口罩上麵,代表乾淨的素白色口罩,用黑線繡著一個小人兒在拖地的簡單圖樣,旁邊繡著「我是清潔工」,中間還縫了一塊嘴巴,掀起來有一個橢圓形的開口,開口底下兩片薄唇是淡淡的粉紅色,唇形柔美,嘴角上揚,有如兩片櫻花瓣,如同少女般……


    「為什麽蠟像的臉會轉?」


    林大荷突然看見帽簷底下藏著一雙讓他驚豔的美人眼睛,有著深邃的雙眼皮,濃長的眼睫毛,猛一看有成熟女人的神韻,細看卻是載著清澈稚嫩如同少女的眸光,溜轉著好奇的活力,極大的反差,他看入了神——


    突然,清潔阿姨……女孩?手伸過來摸上他的臉,輕輕碰觸了一下,猶豫了一下,一根手指頭往他的臉頰戳下去……


    是固執還是天真?蠢還是不信邪?當他死人嗎?


    林大荷轉頭張口,一副虎姑婆要咬小女孩的手指頭的猙獰樣,露出張牙舞爪的表情——


    「哇啊——」


    清潔阿姨……女孩?反應很大,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張著嘴巴,雙眼驚恐張望他。


    很好,這會兒他被當成鬼看了。


    「很抱歉讓你失望了,我是屋主,不是蠟像,也不是鬼。」林大荷放下手上的食物,從椅背上抓起隨手擱著的襯衫套上。「我一個人在家裏,光著臂膀吃早餐不構成犯罪吧?這樣像變態?」


    林大荷瞅著那雙會說話的眼睛,黑色瞳孔很誠實地盯著他的胸膛,拿異樣眼光看他,眼裏傳達出來的訊息像是在說……


    不是,不是說你沒穿衣服像變態,是說你穿胸罩……是有事嗎?


    「不過我記得跟清潔公司約定的時間,應該是每個禮拜一、三、五下午的半天時間,早上……不是打掃的時段吧?……阿姨。」林大荷直接漠視她眼裏的困擾,反過來質問她。


    「啊……真對不起,因為今天下午有事情,所以改成早上,前幾天我有留紙條向您說明,請問……您沒看到嗎?」唐論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屁股,站直雙腿先向屋主鞠躬道歉,才帶著困惑的眼神抬頭詢問。


    「沒有。」林大荷穿好衣服,拿起抹刀和吐司,繼續享用他的早餐,腦袋裏閃過一張擱在床頭邊的便條紙,上頭還畫了兩個框框讓他勾選「可」或「不可」,小南瓜的框框挺有趣的,所以他就拿起筆來……


    「那上麵的打勾……」


    「你有看到是我勾的?」林大荷麵無表情,對她挑眉,骨子裏完全的商人本色。


    「……我能見到本人,還用得著留紙條。」唐論斜著頭狐疑的看他一眼,又多看一眼……


    「阿月姨是吧?我看過你的簡曆,四十六歲的年紀……你的聲音挺年輕的。」


    「阿月姨辭職了,我是接替她工作的人,我叫……」唐論一直盯著他看,愈看愈眼熟,終於忍不住了,默默往前走,靠近餐桌,五指下山抓起他額前那片斜斜的短瀏海,看清楚他的臉,突然大叫——


    「啊!大河葛格!」


    大荷……葛格?


    在林大荷年少輕狂的歲月裏,叫他葛格的女生多如繁星,手機通訊錄打開來,滿滿全是女孩們的電話號碼,眼前這一「隻」是……


    林大荷對上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看著仔細思索了一會兒,腦袋裏像打字機一樣打出一串女孩的名字來,但沒有一個對得上。


    「……你是?」


    小美?


    小莉?


    阿珠……


    阿花?


    唐論吃了一驚,沒想到搬離家鄉多年之後,還能在不同城市裏遇到曾經喜歡過的人。


    大河哥哥細長的眼睛微眯著溫暖的光芒,健康的膚色像豔陽熱情閃爍,從國中到高中一直都留著俐落的小平頭,額頭飽滿神采奕奕,五官立體有型,笑容像夏天的冰淇淋清涼養眼,離去那年最後烙印在她眼中的是他瘦瘦高高的個子,修長的腿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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