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站在身後之人開口了,“父親,半藏之死難道就這麽算了麽?”


    黑影聞言,雙手握拳攥得死死的,麵上的表情隱忍不發;


    “久之,你聽好了,殺子之仇不可能就這麽算了,也不可能不報,但是!”


    黑影口中“但是”兩字伴著低沉且憤怒的口吻喊出,“國仇之前,一切都必須推後,長崎和廣島所遭受的恥辱,必須要讓m國付出慘重的代價,在這之前,不要節外生枝,還有,既然從華夏購買奴隸的渠道已然失敗,那就不必繼續了,從其他渠道加大數量吧。”


    身後之人此時壓抑的情緒使得全身微微顫抖,隨後對著黑影彎腰低頭。


    “是,久之明白。”


    此後,兩人不在多言,黑影靜靜的盯著水麵不久之後,口中自語。


    “應該快了,再施加幾次控靈之術,控製此獸勉強該有七八分把握。”


    黑影身後的久之聞言渾身一震,激動不已。


    之後,兩人身形晃動,瞬間消失在深坑之中。


    水麵之上巨大的眼皮此時凸起一個鼓包,從左滑到右之後,又仿佛萬古不變的沉在水中一動不動。


    水底不間斷的閃著無數條藍色的光線,就好似水底之下有無盡的能源供此獸吸收。


    ......


    羅馬尼亞首都有小巴黎之稱的布加勒斯特。


    早上九時。


    位於“十字架之城”街區的斯塔弗羅波萊奧斯修道院的街道上。


    被迫結束了沒羞沒臊日子的黃少川神色匆匆,不遠萬裏趕來此地原因正是因為許久沒見,到處瞎逛安琪。


    或許是厭倦人生前三十年都是在江湖中不是爾虞我詐,就是你死我活的環境,當終於卸下包袱的安琪卻對四處散心的生活上癮了。


    用安琪的話來說就是不想每天醒來麵對手下的匯報是,昨天哪個場子鬧事了,今天要處理哪個混蛋了,明天的目標是誰等等。


    身心疲憊,滿身戾氣的她想要改變,她想要以全新的自己交給黃少川。


    黃少川別無他法,隻能雙手讚成,同時繼續暗中安排人手護在安琪身後。


    “少爺,屬下代號黃八。”


    此時,夜色下的街道上黃少川身前,一身黑色西裝的黃八恭敬的對黃少川報告自己的身份。


    黃少川眯眼盯著黃八,練氣境五層的修為,此人是一早之前就讓仇千躍安排修煉的人員之一,以數字為號,以此類推。


    “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會在你眼皮底下無聲無息的消失?”


    聽聞黃少川帶有責問的口吻,黃八肩膀一抖,低下頭迴答道;


    “安琪小姐於昨天下午進入斯塔弗羅波萊奧斯修道院之後,屬下便一直在外等候,直至半晚六時安琪小姐仍未出來,屬下便進入其內尋找,當進入修道院時,裏麵一眼望到頭,卻是空無一物,完全沒有安琪小姐的絲毫痕跡。”


    說到此時,黃八單膝跪下,“屬下萬分費解,在屬下監控期間,安琪小姐絕不可能出來過。”


    “站起來,別動不動就跪。”


    黃少川聽了匯報後眉頭緊鎖,若黃八的說辭沒有差錯,那麽安琪就是在修道院這個小小的空間裏消失無疑了。


    問題本身就應該還是出在斯塔弗羅波萊奧斯修道院裏。


    斯塔弗羅波萊奧斯修道院的建築麵積非常之小,很不起眼地和一棟老房子擠在一起,在遠處往往第一眼望過去根本都不會發現它的存在。


    不過它的驚人之處在於建築上的精致壁畫和雕飾,頂部有耶穌的畫像,此時一束光線透過天窗從耶穌麵前劃過,就好像來自天堂的靈光一樣。


    黃少川抬頭掃了一眼修道院,隨後對黃八吩咐道,“候在門外。”


    話音剛剛落下,黃八點頭的瞬間,黃少川的身影便消失在眼前。


    斯塔弗羅波萊奧斯修道院內隻有一個正堂,四周的牆麵全都是雕刻精美的壁畫,穹頂正中間刻著耶穌的畫像,其餘便無一物。


    可能是時間的關係,正堂裏空無一人,黃少川此刻站在正堂中央,咋看之下,並沒有發現特別之處。


    神識散開之下,黃少川表情微動,走向正前方的精美的壁畫牆麵,伸手抓住其上懸掛的燭台。


    想要輕輕左右晃動燭台,燭台紋絲不動,黃少川隨即又換成上下扯動。


    當把燭台向下拉動時,“嗒”的一聲,從壁畫裏傳出一聲微弱貌似機關被開啟的聲音。


    此時,完好無損的壁畫上卻出現了一條六尺高的細小縫隙,黃少川眼疾手快,一把用力把壁畫往裏推,壁畫的背後,一個暗無光線,深不見底的暗道赫然出現在黃少川眼前。


    當暗道出現的瞬間,黃少川毫不猶疑的飛身闖了進去,之後,又輕微“嗒”的一聲,壁畫恢複全貌,其上的縫隙蹤跡全無,仿佛從來沒有縫隙出現過的模樣。


    黃少川自進了暗道之後,通過了一條大約千級一直向下的沒有任何光線的階梯,之後向下的地勢才停止。


    一個一丈高,半丈寬的拱形通道出現在眼前,一眼望不到頭的通道內每隔一段距離,兩邊的牆麵上就有懸掛的燭台散發著幽幽火光。


    時不時有“啪嗒”燭油燃燒時發出的聲響。


    踏上拱形通道的黃少川神色一動,抬頭看向頭頂半圓形的天花石麵,雕刻著一幅半丈寬石畫在忽明忽暗的燭光下顯得栩栩如生。


    石畫模樣年代久遠,卻是不染一層。


    其上有無數體型龐大動物的模樣,長著獠牙的巨象,虎豹,蟒蛇,嘴裏噴火的飛禽,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應有盡有,許許多多黃少川叫不出名字的動物。


    同時石畫上一輪驕陽似火的太陽高高懸掛高空,有一群長著紅色翅膀的類人形的物種手持武器衝向飛禽走獸,這些人的身後則是一片片村莊。


    其中最為顯眼的則是在眾人的頭頂之上,一對紅色卻是光潔如瑩的雙翅在女子身後迎風而展。


    此女子貌美無雙,一頭火紅長發飄逸無塵,異國風情逼真如實。


    刻畫其餘之人樣貌雖沒有如女子一般清晰,但卻也算得上俊男靚女。


    黃少川心神震動,這群阻擋妖獸的類人形分明神似血魔一族,但卻又有偏差,不僅僅是背後那一對翅膀紅色和黑色的顏色差別。


    形似神離,最主要的是,畫麵上血族與妖獸大戰時,是豔陽天,血族不懼陽光。


    並且石畫上的血魔神情正義淩然,義無反顧的與群獸對抗,而現實卻是恰恰相反。


    栽倒在黃少川手裏的血魔無一不是陰暗戾氣,不說一二級的血魔樣貌醜陋,就算是三級血魔即使樣貌不變,但卻給人的心裏暗示是一種陰森陰暗的負麵感。


    黃少川繼續向通道裏走去,天花石麵出現了第二幅石畫。


    一場大戰之後,血族一方獲得勝利,卻也是慘勝,畫麵裏所有血族都蹲在巨大妖獸的身旁,手裏拿著容器收集妖獸的血液,也有拿著容器仰頭喝著血液的動作,所有人都是滿臉笑容。


    看完了第二幅血族收集血液的石畫卻沒有給黃少川任何的違和感,好像做這些事情本是天生如此。


    黃少川到了此時已經被石畫上的內容吊起了十足的好奇心,於是加快速度向深處走去。


    果不其然,天花石麵上出現了第三幅石畫。


    石畫上的畫麵是一些飛禽走獸的屍體整齊的擺放在村莊的周圍,村民們臉上洋溢著笑容。


    甚至有一些村民跪在地上,雙手合十,向上天禱告,而天上則是雕刻著一些細小模糊的形狀。


    不過黃少川分得清楚,天上那些細小模糊的形狀應該是血族無疑。


    看完第三幅石畫之後,黃少川神情有點恍惚,甚至是懵逼的,如果石畫上的內容是真實的,那血族到底遭遇了什麽,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隨後黃少川收起心思,此次來的目的要緊,於是繼續向通道的深處走去。


    眼前的暗道不知道究竟有多深,七拐八繞的走了許久,牆麵上懸掛的燭台少則數百,多則數千。


    黃少川上前查探過燭台裏的油料,雖是鮮紅的液體,不過不是人血,而是動物的血液。


    這些血液即使曆經歲月,卻仍是血氣尚存,可想而知的是血液的物種生前是何等的強大。


    終於,在通道的幾近深處,黃少川神色一動,眼前出現了一座拱形石門,完全封住了通道的前進道路。


    黃少川望向眼前的拱形石門時,牆麵之上雕刻的圖案與之前第一幅畫麵上的絕美女子的外形一模一樣,更甚立體,仿佛遠遠的向黃少川迎麵走來。


    走到近前時,黃少川眼中的瞳孔驟然猛的一縮,臉上的表情出乎意料至極。


    雕刻的女子麵部五官一片模糊,黃少川定睛凝神細看之下,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麵部上的一片渾濁的細小碎屑宛若蘊含生命一般,無時無刻在極為微小的緩慢的變幻著。


    尋常人眼之下,根本無法發現起移動的端倪。


    陡然之間,黃少川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當這些細小碎屑停止變幻時,必然會成為女子的最終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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