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祁景淵帶進書房裏的嬪妃,自然都是他考量過的。


    這女人不癡纏他,也是很合他心意。


    祁景淵一氣忙了一個下午,等到了酉時末,才把折子批完。


    他揉了揉酸疼的手腕道:“今日讓意兒好等,意兒餓了吧?”


    薑知意正開著小差,被他一聲“意兒”叫的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嚇得思緒全部迴籠。


    這男人今日抽什麽風啊?


    突然來這一出,叫她都不知道該怎麽迴話了。


    薑知意看著他認真注視自己的樣子,笑著問道:“嬪妾當然餓啦,不過皇上怎麽突然叫嬪妾意兒了?”


    “朕突然發現,平日裏叫的愛妃太多了,要是都叫愛妃,就不好區分了。”祁景淵道。


    薑知意剛才叫了全福拿了藥酒進來,此刻聽了這話,手沾上藥酒,就大力揉著祁景淵的手腕。


    “原來如此,嬪妾瞧著皇上一直叫嬪妾愛妃,還當皇上記不住臣妾閨名呢!”


    祁景淵欣賞著她咬牙切齒的樣子,好笑地說:“朕記性這樣好,意兒的閨名自然記得住了。”


    薑知意撂下他的手腕,就氣鼓鼓地把身子扭到一邊去,不再看他。


    “這是怎麽了?意兒生什麽氣?”祁景淵看著自己發紅的手腕笑了。


    薑知意兇巴巴地說:“皇上這樣好的記性,怕是宮裏所有姐姐妹妹的名字都能記得住,嬪妾的閨名又算得了什麽。”


    “嬪妾喜歡極了您,也隻記得住您一個男人的名字,才不像您一樣!”


    “朕記性再好,也不會閑得記住所有人名字。”祁景淵懶懶道。


    薑知意“哼”了一聲,麵色好看了一些。


    可臉上還是呈現出一番,我正在生氣,你再哄哄的樣子。


    她很少生氣,如今和祁景淵許久沒見,來上這麽一迴,也叫他新鮮些。


    也正好叫他知道,她如今是這樣喜歡他啊。


    祁景淵果然沒生氣,笑著把玩著她一側垂下的步搖上的流蘇:“意兒這是醋了?果然小心眼得很。”


    薑知意裝作生氣地撲進他懷裏,力道不輕不重地捶了他幾下:“嬪妾就是小心眼,見不得皇上當著嬪妾的麵提他人。”


    “況且意兒也不好聽,嬪妾聽著還以為皇上在數數呢,一二三四的,聽著別扭。”


    祁景淵握住她的手腕,目光幽深地問道:“那你說朕該叫你什麽好?”


    薑知意裝作沒察覺到危險即將降臨,嘟著嘴說道:“皇上就叫嬪妾知意好嗎?”


    “知意知意,皇上叫得多了,也該知曉嬪妾的心意了。”


    “況且就算再有別的叫知意的女子,您身邊也隻會有我一個知意。”


    這樣撒嬌的話說完,祁景淵抱緊了她,過了好一會兒另一隻手拔下她的步搖。


    頓時她的烏發就撒了祁景淵滿懷,頭上的芙蓉花也落進他懷裏。


    “知意再餓也忍忍吧。”祁景淵說完,就一把抱起她迴了寢殿。


    “知意今日打扮得如同芙蓉花仙一樣,朕要是不好好采擷,又怎麽對得起你一番辛苦。”


    祁景淵素了好幾日,今日也是開葷了,就逮著“芙蓉花”吃。


    薑知意今日把人撩撥狠了,隻能欲哭無淚地滅火了。


    等他吃飽後,薑知意早就餓得不行了,五髒廟都紛紛抗議起來。


    薑知意艱難地起身,去淨房簡單梳洗後,戌時都過半了。


    早就過了晚膳的時間了,她這會兒也是餓狠了,顧不上說話,就和祁景淵一起大快朵頤起來。


    時辰晚了,禦膳房的也不敢給他們上大菜,上的都是好克化的。


    兩人聯手吃完了大半,這才感覺身上舒坦了。


    薑知意一邊喝著茶,一邊偷偷瞪了祁景淵一眼。


    祁景淵看見後也是失笑,今日也是他理虧,叫人餓了許久。


    “全福,去將那隻鏤空芙蓉花玉鐲拿來。”祁景淵吩咐道。


    全福立刻就拿來了一個錦盒,小心地放在薑知意身前。


    他心裏咂舌,這薑才人這麽久不見皇上,還能跟皇上鬧別扭。


    全福心裏思索了許久,隻能說一句藝高人膽大,旁人學不來。


    “你這套首飾朕瞧著也是好看,想著就是少了手上戴的,朕吩咐人專門雕的,剛好襯你。”


    祁景淵說完後,就拿起鐲子套進她的手腕上,尺寸自然正好。


    薑知意也沒忍住,被這美麗的鐲子吸引住了目光。


    這鐲子粉白相間,又在上麵雕了一圈芙蓉花,做成鏤空的樣子,瞧著就精致。


    薑知意心裏喜歡極了,好好欣賞了一番。


    可嘴上還是不放鬆:“皇上別想就這麽逃過去了,您剛剛把嬪妾的步搖可是摔掉一角。”


    見她提起這件事,祁景淵也是有些尷尬。


    他拔下後順手就扔在桌上了,沒想到就摔掉了一角。


    這女人這麽愛美,自然會跟他計較這事。


    “朕叫全福找工匠給你修補。”祁景淵道。


    薑知意這才高興了起來,畢竟一套頭麵少了一件不能戴,讓人難受。


    等消食得差不多了,兩人就上榻了。


    薑知意這迴有力氣了,就占據了主導位置。


    她還壞心眼地調戲了一句祁景淵:“皇上這是芙蓉花下那啥,做鬼也風流。”


    祁景淵氣得就把她壓下,這女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當下就吻住她的紅唇,好一通收拾,這會兒自然是再怎麽求饒都沒用。


    等兩人洗漱過上榻後,薑知意眼睛都睜不開了。


    可她愣是擠到祁景淵身邊,小聲說了一句,才轉身睡下。


    “真是喜歡景淵呢。”


    祁景淵對她直唿自己名字也是見怪不怪了,畢竟這女人一向這麽大膽。


    況且她這樣喜歡他,這種閨房之樂,他也犯不上跟她計較。


    次日,等祁景淵更衣完去上朝後。


    薑知意也很快醒了過來,讓秋霜給自己收拾妥當,就迴了碧梧軒。


    祁景淵當然沒叫醒她,可畢竟是更衣上朝,還是有不少動靜。


    她絲毫沒留戀,賴在朝陽宮久了,隻會讓後宮的嬪妃更眼紅,對她更不利。


    等正月二十這日,薑知意去鳳藻宮給皇後請安時,就聽見瑩良人的宮女盼夢給她告假。


    “皇後娘娘恕罪,我家良人今日小日子來了,實在是起不了身,不能給皇後娘娘請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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