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鵬派人把俞墨岩先安頓下,在楚天帆迴來時向他稟報了此事。


    可是俞墨岩什麽都不說。


    在服藥後,體力恢複一些,就自己告辭迴去了。


    “去查清楚,到底是怎麽迴事!” 楚天帆麵如寒冰。一個將軍被人暗算,還丟到明王別院。如果今日他死在這裏,怕是朝堂又要掀一場軒然大波。


    楚方答應一聲,立刻吩咐人去查了。


    楚天帆走出來,對著垂著頭的肖鵬等人,目光冷厲,“巡邏隊是幹什麽的?為什麽沒有人發現?姑娘唿救時你們人在哪裏?”


    肖鵬肩膀微微顫抖,“屬下該死。”


    “各自去領罰!別院的防護重新部署,再有今日情況發生,所有人提頭來見!”


    “是!”眾侍衛抱拳應聲,躬身退下。


    臨清院。


    柳青青求著楚天帆,“我沒有事,你別罰玉兒了,她也被嚇壞了。”


    楚天帆沉著臉,“我看看傷著哪兒了?”


    “沒傷著,就是沒見過死人嚇著了。”柳青青搖頭。


    楚天帆不說話,拉過她的手,掀起衣袖——手腕處有淡淡的淤青。


    她的皮膚太過嬌嫩,這是被俞墨岩握著手腕摔倒時弄的。楚天帆眸色暗了暗,覺得輕易放俞墨岩離開有些便宜他了。


    “還傷有哪些地方?”


    “沒有了……呃,肩頭。”知道楚天帆不相信她的“沒有”,柳青青立刻改口。


    他伸手就去解柳青青衣服,把柳青青嚇了一跳,忙自己把袖子挽高,“這裏,從這裏就能看到,跌倒落地時撞了一下,其他的都沒有了。他好像也沒多大力氣。”


    楚天帆卻知道俞墨岩中了藥才那麽無力,要是他好好的,一把能將柳青青捏碎了。


    也就是隱約的一點青痕,確實沒大問題,且已經塗過活血散瘀的藥了。


    楚天帆替她放下衣袖,在看到那鮮豔的紅砂時眸光暗了暗,手也微微停頓了一下。


    “以後危險的事不要去做,可疑的人不要接近。”


    “好。”柳青青很是乖巧。


    玉兒少跪了一個時辰。


    雲銷雨霽,彩徹區明,清風怡人,萬物呈新。


    “我想去戀清池,我想去鋪子,我想出去玩。” 這幾天把柳青青圈急了,落離不在,楚天帆哪兒都不讓她去。


    “走。”楚天帆拉起她。


    “去哪?”柳青青被拽起來。


    “戀清池,本王做你的貼身侍衛。”


    柳青青撇嘴,“貼身侍衛?能多貼身?你這樣的侍衛,我可請不起。”


    楚天帆伸手攬過她,“別人請不起,青青可以。”


    玉兒撐著船,楚天帆陪柳青青坐著,三人在湖麵上飄蕩。


    “這水從哪裏來,又從哪裏流出去呢?”柳青青問。這樣清澈的水,一定有源流。


    楚天帆指給她看。原來下麵有暗渠連通,一直能匯到沁江的另一條支流葦河。


    “這個地方不要來,這裏有漩渦。”楚天帆指著一處峭壁下。


    玉兒把船上的蔬果擺到石凳後遠遠地站著。


    楚天帆和柳青青坐在戀清池畔。


    清風吹來,戀清池泛起波紋。樹影斑斑駁駁地投下來,搖碎了一池澄澈。


    “真好。”柳青青說不出的安心,歡樂。


    楚天帆側頭看她,她那麽純淨、美麗。“嗯,真好。”他也說。


    柳青青脫了鞋子,把一雙纖足伸入水中,踢起一串晶瑩的水花。


    “你也把鞋脫了,水清清涼涼,可舒服了。”柳青青攛掇。


    楚天帆泛起微笑,“你幫本王脫。”


    柳青青真的動手把他鞋脫了。一大一小兩雙腳在清清的水波下晃悠。很快又追逐嬉鬧起來。一會兒大腳壓上了小腳,一會兒小腳踩上了大腳。


    “我想招幾個會遊泳的舞女。”柳青青說。她想組建一個花泳隊。


    “去王府藏藝樓選,跟薛姑姑說一聲就行。不過,會遊泳的怕沒幾個。”楚天帆抬手把她臉上的水珠擦了。


    “那個薛姑姑……”柳青青心有芥蒂。


    “她是母妃的陪嫁侍女,我開府時母妃讓她到府裏幫忙操持。也算是認真細致,之前的事應是有所誤會,你別放心上。”


    誤會?誤會就不分青紅皂白地要害死一條人命?柳青青心頭微涼。


    “穿泳裝給我看看。”楚天帆看著那一池清水。


    “還是不要吧?”柳青青有些別扭。


    “我想看。”楚天帆沉眼看她。語氣很輕,柳青青卻聽出了不容違逆的意思。


    “那你離遠點,不許靠近。”那泳裝怕是會惹火。


    楚天帆伸手摩挲了一下她嬌嫩的臉頰,沒有說話。


    房間裏,柳青青換好了衣裳,卻沒敢出去。


    她在害怕。


    明明對她那麽縱容溫柔的人,為什麽她常常會有害怕的感覺呢?


    聽到玉兒輕輕退出的聲音,她知道他來了。


    轉過身。


    楚天帆心頭冒出的第一個詞便是“妖孽”!


    他感到熱血翻湧,他還是高估自己的定力了。


    有一個喧囂的聲音在叫喊:她本就是你的女人啊,從你第一次為她梳頭、穿衣,她就該是你的女人了……


    楚天帆不知怎麽把眼前的人擁入懷中的,他已經沒有理智了,他想要把她一口吞了……


    ……直到肩上傳來劇烈的疼痛他才清醒了些。


    看著她濡濕的長睫,楚天帆沒有任何自責。


    柳青青拿了自己的衣衫光腳跑另一個房間了。


    她怨自己,也怨楚天帆。


    明明好好的出來玩,為什麽弄成這樣啊?他們這不清不楚的關係,到底算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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