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蘇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不是什麽車頂,而是一片白色天花板。


    “看來是被送到了醫院裏麵來了。”


    鼻尖縈繞的消毒水味道,告訴蘇凡此時他身在何處。


    後者沒有立即急著起來,而是在腦海之中迴憶起之前擊敗死神的細節之處。


    如何消滅一個概念性的存在?


    這是蘇凡從確定接下斯嘉麗委托開始,就在思考的事情。


    他曾經考慮過,對方是個程序的可能性,想到卡對方bug,令死神無法完成殺戮循環而錯亂宕機。


    然而這個方法的本質還是被動挨打,令蘇凡十分不爽。


    再說了,萬一死神突然掀桌了,不肯按照之前所謂的順序殺人來行動呢?


    總不能樂觀到認為,對方一定會按照自己內心所想那樣行動。


    既然無法在現實中擊敗死神,那夢境呢?


    在警察局之中協助調查的時候,蘇凡突然想到了這個方法。


    怪誕而隨心所欲的夢境世界,應該可以做到這一點。


    結果就是,蘇凡做對了。


    就是這後遺症有那麽一點點嚴重。


    大範圍地影響現實,令蘇凡承受了相當的壓力。


    “算起來,也有幾個月沒有睡得那麽死了。”


    蘇凡想到這裏,從床上起身,伸了個懶腰。


    這一幕正好被推著小車,準備進來給蘇凡輸液的護士看到。


    後者見到蘇凡醒來,趕緊去通知在醫生辦公室內的主任。


    而後就是一陣問詢。


    確認沒有什麽問題之後,醫生取出了手機。


    “介意我打個電話嗎?”


    “蘇先生,約翰遜小姐囑托我,在你醒來之後第一時間與她聯係。”


    聞言,蘇凡有些詫異。


    “斯嘉麗她提前醒了嗎?什麽時候?”


    “事實上,約翰遜小姐在送來這裏不久後便蘇醒了,她曾經嚐試過作為陪護人員照顧您,但是……額,她不太能勝任這個工作。”


    主任的表情一言難盡,語氣相當委婉。


    “在我們的勸說之下,她才肯暫時離開。”


    “實際上不隻有約翰遜小姐,還有海瑟薇小姐、傑米先生以及警……”


    “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打吧。”


    蘇凡幹脆利落起身,同時拒絕了醫生再做一次檢查的建議。


    他隻不過是太累了而已,經過這段時間的休息,精神已經恢複得七七八八,住院完全就是浪費錢。


    更何況誰沒事喜歡住在醫院裏麵……


    蘇凡在一邊的櫃子中找到了自己之前被換下來的衣服,剛剛入手就嗅到了不一樣的香氛。


    嗯……看樣子是斯嘉麗幫忙清洗的,也算是有心了。


    見到蘇凡決定要走,主任也就沒有繼續勸說,識趣離開。


    辦完手續之後,蘇凡便出了醫院的大門。


    這個地方距離蘇凡自家的古董店並沒有多遠,加上現在是高峰期,蘇凡還是決定走迴去。


    唿吸之間,似乎已經開始有那麽一些清冷。


    路邊的巷子以及小道中,隱約可以看見有三三兩兩的流浪漢坐在地上吃飯。


    看來冬天快要到了。


    和能凍死人的紐約不一樣,加利福尼亞州氣候溫暖適宜,是眾多流浪者們理想的過冬去處。


    不僅如此,這裏槍支管控比較嚴格,持槍者的槍械種類以及子彈數量都要進行報備,槍擊案的頻率以及數量相對而言低了不少。


    這也保證了流浪漢們不會因為某些原因吃槍子。


    再加上,這裏某些特有的流浪漢救濟政策,導致洛杉磯這裏被當做是流浪漢們的應許之地。


    每年都有大量流浪漢聚集在這座城市,讓其中的警察頭疼不已。


    居住在這裏多年,蘇凡對於這些人也見怪不怪。


    他記得,前世的時候就有某些不滿足國內情況的家夥,通過“走線”的方式來到這裏,夢想著住大別墅,結果全部變成了homeless。


    蘇凡一路在道路上閑逛,悠哉悠哉地朝著自家古董店的方向前進,不多時,便迴到了熟悉的門口。


    “迴來了。”


    蘇凡心中默念。


    店內寂靜無聲,但隨著他將燈光打開,淺橘色的光芒,照亮了店內眾多古色古香的文玩以及古董。


    收拾店內,略微打掃打掃,將門口的營業牌子掛上。


    燒壺開水,衝一杯茶,蘇凡坐迴到自己的位置上。


    這一次他沒有再拿出書本研讀,而是開始查看自己上一次所獲得的神通。


    神通邇去。


    一般來說和招來一同出現,描述是使得某樣東西迴到原本的位置,或者是按照自己的想法,進行歸位。


    劍術。


    這裏所說的劍術,並不是簡單的劍法,而是劍道。


    可以禦劍騰空,使馭飛劍,千裏之外取人首級如同探囊取物。


    看到這個神通,蘇凡可以說是兩眼放光了。


    禦劍乘風來,伏魔天地間。


    哪一個男孩的心中沒有個仗劍天涯,劍開天門的美好幻想?


    男人無論多少歲都喜歡長長直直的棍子,就是最好的證明。


    蘇凡按捺住自己澎湃的內心,繼續查看。


    最後一個獲得的神通,名為斬妖。


    這個倒是簡單粗暴,就是斬殺妖邪,隻不過可以斬殺的也不僅僅隻有妖邪。


    精怪化形,山間魑魅,邪神惡鬼皆可斬滅,對於後者有著天敵一般的克製。


    蘇凡看到這裏,腦海之中忍不住迴想起了那天和傑米出行時,所遇到的那個存在。


    後者給予他的威脅感,遠高於先前消滅的“死神”。


    【不清楚這斬妖,對於那家夥的效果如何。】


    蘇凡心中思考。


    沒有繼續想太久,蘇凡口袋之中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喂,哪一位?”


    “蘇,你什麽時候出的院?”


    打電話的是傑米,從其背景中隱約傳來的交談內容,可以判斷前者似乎是前去醫院了。


    “剛辦完出院手續沒多久。”


    “身體已經完全恢複了嗎?那太好了。”


    傑米鬆了口氣。


    “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的鑒寶會嗎?”


    “記得。是要開了嗎?”


    “沒錯,就在這個周末。原本我還擔心你來不及參加,猶豫要不要給你退掉呢。”


    “我能有什麽事……話說迴來,舉辦的地點定了嗎?”


    “定了,距離這裏不遠的一家博物館裏麵。”


    說到這裏,傑米頓了頓。


    “那裏人流量比較大,而且前去鑒寶的,還有其他古玩市場的人。”


    “蘇你好好加油,我相信以你的實力,打出名氣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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