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考場,花媱怪異的拿筆姿勢終於引起了監考老師的注意。


    鼻孔很大的監考老師走過來說:“這位同學,讓我看看你的筆。”


    花媱收迴筆上的法力,麵不改色直接把筆遞給監考老師。監考老師以為筆上有什麽作弊的東西,左看右看也沒看出來什麽不同,還給她說:“你那麽拿筆能寫字嗎?”


    “有何不可?”花媱接過筆,像拿毛筆一樣拿著,準備寫個字給監考老師看,可她沒想到現在凡間的筆這麽難用,真不如毛筆好用!


    監考老師看著她卷子上慘不忍睹的字跡,嫌棄地說:“寫吧寫吧。”


    監考老師走後心想,最後一個考場都是什麽妖魔鬼怪。


    花媱繼續往筆上注入法力,讓它自己寫,然後依舊是握毛筆的姿勢握著它,半靠著牆,用神識說:“小美,小美?”


    後座的小美握緊了手中的筆,雖然特別不想迴答她,但是有一個問題他還是想知道的,他用神識說:“我有個問題想請教妖君大人。”


    “不用那麽客氣,說吧。”花媱說。


    “妖君大人既然沒見過天帝大人,又為何為他如此恭敬?”小美想到花媱平時高冷的樣子,再對比她在秦揚前的樣子是有很大差別。


    “我迴答你有什麽好處嗎?”花媱故意逗他。


    “沒有。”小美沉著臉說。


    花媱用甜膩膩的語氣說:“既然你想知道,沒有好處我也告訴你好不好?”


    “不用了,小美不想知道了。”小美咬著後槽牙差點把手中的筆捏碎。


    花媱當然不能遂了他的意,故意說:“那我偏要說,你以為,當初我一個小小桃妖就算有能耐做妖君,又有何能耐霸占一處仙山?”


    小美也疑惑過這個問題,他想過花媱能占一處仙山是不是有什麽背景,難不成她的背景就是天帝大人?


    “可你不是說,沒見過天帝大人?”小美問。


    “我是沒有見過天帝大人,當初我那山頭被一隻兇狠大妖占去了,無奈,我隻好帶著我的一山老小,一眾後宮另尋山頭。誰知雲生仙君下凡來,居然把我們帶到浮玉山,讓我們在那裏安了家。”花媱邊說邊瞧著手中的筆寫下歪歪扭扭的字,別人看起來似乎很認真的做題一樣。


    大妖?凡間的事小美知之甚少,可是雲生仙君為什麽會下凡幫花媱?


    還沒等小美問出來,花媱自己就說:“我也不知道雲生仙君為何會下來幫我們,許是天帝大人憐憫我這一山老小的妖精吧,所以我對天帝大人就格外尊重。我花媱可是個知恩圖報的妖精。”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小美問。


    花媱眯起眼睛想了想:“大概……要有一千多年了吧,我也不大記得了。”


    一千多年……小美暗自思索著,一千多年前發生過最大的事也就是銀月姬神墮,神墮後她便去了浮玉山,這中間有什麽特別的聯係嗎?還是巧合?


    花媱不再說話,小美也沒繼續問下去,總覺得所有謎團的結症所在,都是銀月姬為何神墮。


    第一考場裏,秦揚坐在座位上奮筆疾書,他想趕快把卷子寫完,這樣才能安心思考今天遇到的一切,而且,他猜測銀月姬此刻一定在自己身邊不遠處。


    沒錯,生著悶氣的銀月姬正飄在考場的角落打坐。


    小美礙於天宮的麵子不告訴自己也就算了!花媱這個家夥居然也不告訴自己!叛徒!氣死本墮神了!不要和她說話了!


    還有一件事很奇怪,銀月姬心裏想,自己當初也用雪峰涼砍過羈絆,卻沒有發生像今天這樣的情況。難道是因為破風的威力比較大?花媱的法力比較高?


    秦揚終於寫完最後一道題,粗略檢查一遍,扣上答題卡,抬頭看了看四周,她會在哪裏呢?是否在看著自己呢?


    監考老師注意到東張西望的秦揚,走過去彎下腰和藹地問:“怎麽了秦揚同學?”


    秦揚禮貌地搖搖頭:“沒事,老師。”


    銀月姬聽到動靜睜開眼看著監考老師,嘖嘖嘖嘖,老師們麵對全年級第一就是不一樣。


    監考老師走後,秦揚猶豫了一會,在演草紙上寫下一句:“你在嗎?”


    然後他不確定她能不能看到,於是故意輕輕地扣了扣桌麵。


    銀月姬被他這舉動吸引過去,飄到他跟前,低頭看他寫的字,這小屁孩又要幹嘛?


    秦揚接著寫:“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銀月姬挑起眉毛,扣了一下桌麵作為迴應。


    秦揚聽到她敲桌麵的聲音瞪大了眼睛,她真的在!他不自覺握緊了手中的筆,寫下:“我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的身份之類的?”


    心中想問的問題太多,這個問題是他想了很久的。自己為什麽會擁有守護靈?為什麽神鳥廟的危險都衝著自己來的?所以他推測自己一定有什麽特殊身份。


    銀月姬看到這個問題就滿臉黑線,她也想知道好嗎!


    她直接黑著臉把他的演草紙給翻過去扣在桌麵上,然後繼續飄到牆角生悶氣。


    秦揚看著自己的演草紙被扣在桌麵上,不明白她這是什麽意思,不想迴答?她也不知道?還是不能告訴自己?


    他在背麵繼續寫:“這是什麽意思?”


    銀月姬沒有再理會他,不過看著他一臉疑惑低頭思索的樣子,心裏突然覺得有了幾分平衡,到底不是隻有自己一個人不知道,他本人都不知道哎!


    就這樣想著,銀月姬心情突然好了幾分。


    她又飄到秦揚身邊,趁著周圍沒人注意,拿起筆準備寫一句話。


    秦揚看到自己的筆突然動起來,就知道是銀月姬在寫字,為了不讓別人發現,他想要握住筆假裝自己在寫字。


    可是銀月姬隻是隱了身,她還是實體存在的,秦揚的這一舉動直接握住了銀月姬的手。


    這種感覺好奇怪,明明看不到她,但卻可以觸碰得到她。秦揚感受到手心的溫度,沒有收迴手,還猜測著銀月姬此刻在什麽方位,精準地看向她的臉。


    銀月姬沒想到他會突然握住自己的手,而且還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她慌張下寫完一句話,最後一筆還戳破了演草紙,然後趕快收迴手。


    秦揚感受到手心一空,低頭看她寫了什麽。


    她用歪歪扭扭的字體寫著:“小美知道,去問小美!”


    “他會告訴我嗎?”秦揚想了想寫下。


    銀月姬不想再拿筆寫字了,省得他再握住自己的手,扣了一下桌麵表示迴應。


    秦揚點點頭,寫:“我找個時間問一問他。”


    考試結束後,小美和花媱迴到教室,秦揚和銀月姬已經在教室裏了。教室裏的同學們都在互相討論著最後一道大題有多變態,沒人注意後麵的情況。


    銀月姬看到花媱就噘嘴扭頭不看她,說:“你不要過來找我說話,我是不會理你的!”


    小美路過銀月姬身邊,她又兇巴巴地說:“你也是!”


    花媱坐在凳子上,勾勾手指用神識說:“銀月,過來。”


    “不要!”銀月姬很有骨氣的坐在秦揚的桌子上雙手環胸不理她。


    “銀月,我們不告訴你,一定是有原因的。”花媱軟下來耐著性子說。


    銀月姬打坐的時候胡思亂想,有一個想法一直縈繞在她的心裏,她從秦揚桌子上跳下來,走到花媱身邊,神色複雜地問:“如果你不告訴我,那我換一個問題。”


    “什麽?”花媱抬頭看著她。


    “他是……”銀月姬很想說出元一的名字,可是他的名字到嘴邊就是說不出來!


    銀月姬握緊了拳頭,閉了閉眼睛,還是說出了那個已經很久沒有說過的稱唿,她說:“秦揚他,他是我師父嗎?”


    曾經,銀月姬發誓再也不會叫元一師父,元一再也不是她的師父,已經一千多年了沒說過這兩個字了,今天說出來,竟有些陌生。


    花媱沒想到這一點,對啊,秦揚和元一長得很像,他們之間有什麽瓜葛嗎?


    可秦揚是天帝大人,元一隻是千年前的一個窮道士,或許是巧合?


    銀月姬見花媱皺著眉頭若有所思的樣子,有些著急了,搖晃著她的胳膊說:“他到底是不是啊?你告訴我,我就不在糾結他是誰了!”


    花媱還是搖了搖頭:“不是。”


    畢竟剛剛的想法隻是自己的猜測,天帝大人是三界共主,不是什麽普通人,就算長得相似,也可能隻是巧合。


    銀月姬鬆了一口氣,迴頭目光複雜地看著秦揚,輕輕說:“不是就好……”


    那邊兩個女生說著話,這邊,秦揚轉過頭扣了扣小美的桌麵,問他:“我問你個事情。”


    “別問。”小美直接抬手拒絕,不管他要問什麽,礙於他天帝大人的身份,不迴答他不合適,迴答了可能也不合適,所以幹脆讓他別問。


    可是秦揚是一句別問就能罷休的人嗎?


    很顯然不是的,太多太多的問號充斥在腦海,是任他怎樣忽略都忽略不掉的。


    “我隻問一個問題。”秦揚為了保險起見還是看了看四周有沒有人在注意他們,然後湊過去小聲說,“我到底有什麽特殊身份?”


    聽到這個問題的一瞬間,小美就知道,一定是銀月姬讓他來問自己的!


    他閉了閉眼睛,吐出一口氣說:“我可以不迴答這個問題嗎?”


    “那你就是知道咯?”秦揚看他的反應和他說的這句話,百分百確定小美知道!


    秦揚感覺答案就在眼前,當然不會放過,繼續問:“所以是什麽?或者,我是誰?”


    小美這下犯了難,雲生仙君交代不讓告訴銀月姬,也沒交代不讓告訴天帝大人本人啊,現在本人來問了,這可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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