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除了你為什麽神墮這件事,你還有別的事瞞著我?”花媱看著自己的指甲慢悠悠地說。


    “沒有,沒有沒有!”銀月姬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隻是眼睛不敢看著花媱。


    “真的?”花媱挑起她的下巴問。


    “當然是真的,珍珠那麽真。”銀月姬點頭如搗蒜地說。


    “最好是。”花媱鬆開手指,說,“明天我要怎麽做?”


    銀月姬狗腿地說:“明天你就變成我的樣子,我隱身在你身邊就行了。”


    第二天,花媱變成銀月姬的模樣,穿著校服,梳著馬尾,因為是初秋,還套上了一件薄薄的開襟衫。


    她看著同樣穿著校服的小美說:“凡間有種說法叫情侶裝,倒有幾分意思。”


    小美麵無表情地說:“整個學校穿的都是一樣的。”


    “是嗎?我去看一看效果,迴去給我的後宮也準備一套。”花媱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說。


    “好啦好啦,秦揚來了,快走快走。”隱身的銀月姬把書包遞給花媱,“那支筆我放進去了,它會自己寫,你就裝作拿筆的樣子就行了。”


    一早,秦揚還是照例等在樓梯口,看著小美和“銀月姬”一起出來。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感覺今天的“銀月姬”怪怪的,說不上來哪裏怪,好像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銀月姬”看到秦揚的第一眼愣住了,昨天晚上他睡著了,沒看的真切,現在一看,他長得好像一個人。


    好像銀月姬的師父:道士元一。


    花媱看了一眼隱身的銀月姬的方向,目光意味不明,心裏想:她這麽天天麵對著一個長相與元一如此相像的人,心裏會沒有一絲波瀾?


    “走啊。”小美催促“銀月姬”。


    秦揚迴頭看向她:“怎麽了?”


    “銀月姬”搖搖頭,挺直身體:“前方帶路。”


    花媱的語氣是慢悠悠的,帶著不容置疑的君王氣,眼神也有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她給人的感覺與銀月姬的相差甚遠,秦揚自然看得出來,整個路上都不時地看向“銀月姬”,甚至偷偷問小美:“她怎麽了?”


    小美看著“銀月姬”,也是無奈,這個花媱,假裝也不說假裝的像一點。


    他小聲迴答:“沒事,大概是沒睡好。”


    隱身的銀月姬聽到兩人的對話,轉過身對花媱說:“花媱,我平時不是這麽走路的,手甩起來,甩起來。”


    花媱盯著她說:“可我是這麽走路的。”


    銀月姬的話秦揚聽不到,可是花媱的話秦揚聽到了。


    前麵兩個男生一起迴頭看向“銀月姬”,小美滿臉黑線,忍不住要翻白眼,這要是不被人看出來就奇了怪了。


    秦揚問:“你說什麽?”


    “銀月姬”板著一張臉說:“沒事。”


    秦揚將信將疑迴過頭,繼續推著車走著,還是忍不住問小美:“她真的沒事嗎?”


    “或許……有點事。”小美無奈地迴答。


    “什麽事?”秦揚問。


    “腦子有事。”小美迴答。


    銀月姬走在花媱身邊說:“花媱,你能不能有點敬業精神?”


    這次花媱沒有張嘴也不看她,用神識迴答她:“我變成你的樣子,穿上你的衣服,已經很有敬業精神了。先別說這個,你不覺得,他長得像一個人?”


    銀月姬目光暗了下來,她當然知道他長得像誰,但她立刻恢複正常,插科打諢:“當然長得像人了,不然像條狗嗎?”


    “所以你也看出來,他長得像元一。”花媱敏銳地捕捉到銀月姬一瞬間的表情變化。


    元一……這個名字好久沒有聽過了,隱身的銀月姬幹脆不再說話了,因為她不知道說什麽。


    花媱看著她的樣子,也沒有繼續說下去,她知道元一是銀月姬的心結。


    一行人來到學校,四周都是青春正貌的十七八歲的少年,“銀月姬”眼睛放了光:“學校真是個好地方。”


    “口水擦一擦。”銀月姬一臉嫌棄地看著花媱。


    “我堂堂妖君什麽場麵沒見過,這點男色算什麽。”花媱收起目光,一臉正氣地說。


    “最好是……”銀月姬小聲吐槽。


    因為月考九點開始,所以七點半前所有的學生在自己班級複習。


    由於考場已經布置好,桌椅都被拉開,秦揚坐在座位上想叮囑銀月姬一些考試事項都覺得別扭,幾次想要叫她,但看她的樣子怪怪的就沒有開口。


    “銀月姬”察覺出來了,直接坐到了秦揚桌旁,盯著他說:“有話直說。”


    秦揚顯然沒想到她會突然過來,磕巴著說:“那個,你不生氣了?”


    花媱不知道銀月姬生氣的事,直接搖了搖頭:“不生氣了。”


    “花媱,你說什麽啊?”隱身的銀月姬隻能在一旁瞪大眼睛幹跳腳,“你說生氣,生氣!”


    秦揚雖然覺得銀月姬怪怪的,但是聽到她說不生氣了,感覺心頭的烏雲都散開了,翻開數學書說:“這幾個知識點你看一下,還有這個公式背一下,很大幾率會出。”


    李木子背著書包姍姍來遲,坐在秦揚前麵迴頭對銀月姬打招唿:“銀月,準備的怎麽樣?”


    “銀月姬”淡淡地看她一眼,點了點頭。


    李木子詫異的目光看著銀月姬,她整個人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而且她剛剛看自己的那一眼,讓人有種想要下跪的衝動是怎麽迴事……


    李木子輕輕敲敲秦揚的桌子,小聲說:“銀月…她,怎麽了?”


    秦揚看了看正在看書的銀月姬,對李木子輕輕搖了搖頭,是自己也不知道的意思。


    “銀月姬”指著書上的tan和sin,一臉認真地問秦揚:“這是什麽?”


    秦揚遲疑地看著她問:“什麽?”


    “還有這個。”“銀月姬”指著x和y問。


    “你……”秦揚怎麽感覺她好像迴到了剛開學的時候,什麽都不認識的時候。


    隱身的銀月姬站在小美的桌旁徹底無語了,拱著手說:“好花媱,妖君大人,您就老老實實坐在座位上好不好?”


    花媱看看書上這些不認識的符號,再看向銀月姬的方向:“你認識這些?”


    秦揚迴頭看向小美,以為她是在對小美說話。


    小美很快反應過來,立刻接話說:“我認識,你別開玩笑了,快迴座位上。”


    然後小美對秦揚說:“她喝多了,開玩笑的。”


    “喝多了?”秦揚看向“銀月姬”,她確實挺反常,是因為喝多了?大早上就喝酒?


    “你不是說她沒睡醒嗎?”秦揚問小美。


    小美心裏狠狠翻了個白眼:“我沒睡醒,她喝多了……”


    “姑奶奶啊,快迴去吧。”隱身的銀月姬拖著花媱的凳子把她拖走了。


    “凡間,有意思。”花媱翻著書說。


    這時老八進來了,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靜:“安靜了,聽我說,這是咱們高三第一次月考,大家一定要重視,這次的成績還會影響到你下一次考試的考場號。沈銀月,焦傑,你們兩個因為是新轉來的,所以直接安排在最後一個考場了。”


    花媱看著隱身的銀月姬用神識問:“沈銀月是誰?”


    銀月姬皺著一張臉擺擺手示意她轉過去,說:“是我是我是我。”


    因為教室裏的其他人看不到隱身的銀月姬,所以在他們看來,“銀月姬”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秦揚那個方向。


    “哎,說話呢看哪呢。”老八拍拍手示意。


    花媱這才轉過頭看向他,淡薄的眼神看得老八下意識一激靈。


    老八感覺怪怪的,躲開她的目光,繼續嘮叨著:“好,好了,檢查一下自己的東西都準備好了沒有,待會也要拿金屬探測器掃描的,最好別想著搞小動作,麵對真實的自己,趕緊再背會書吧。”


    周圍的同學都開始發覺出今天的沈銀月很不一樣,生人勿近的氣場太強大。


    桌子被拉到她前麵的高鵬本來還想和沈銀月搭兩句話抖個機靈呢,結果剛迴頭看到她就又被嚇得轉迴去了。


    “對了,你不是說,有一個木偶嗎?”花媱假裝看書,用神識問銀月姬。


    銀月姬看向白楚楚的背影,說:“神鳥廟之後,木偶就變迴了凡人,所以我懷疑這段時間木偶代替了凡人。”


    “那她身上,或者她附近一定會留下痕跡的。你說的那個神鳥廟也夠古怪的。”花媱說。


    “小美說,是墮神廟。”銀月姬若有所思。


    “你看看人家墮神還有廟,你呢?”花媱翻了一頁,麵不改色地吐槽她。


    銀月姬翻了個白眼:“書拿反了。”


    花媱十分淡定像沒事人一樣把書倒過來繼續看,還不時地翻一翻頁,仿佛真的看得懂一樣。


    秦揚一直默默觀察著今天的銀月姬,小美說她喝多了,這樣的話是怎樣也不能相信的。


    她怎麽會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她的眼神總有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感覺,以前的銀月姬可不是這樣啊。


    “我左邊的小屁孩兒盯著我很久了。”花媱繼續翻著書說。


    銀月姬看了眼秦揚,揮揮手說:“別理他。”


    “他喜歡你。”花媱一語道破。


    銀月姬摸摸鼻子輕咳一聲,故作輕鬆地說:“咳,我這麽貌美如花,誰會不喜歡我?”


    “你有沒有調查過他和元一是否有瓜葛?”花媱問。


    聽到元一的名字,銀月姬沉默了,旁人都可以將他的名字脫口而出,自己卻不行……


    她垂下雙眸輕輕搖搖頭:“沒有。”


    花媱放下書,抬起頭直直地看著她,說:“是沒有,還是不敢?你是怕他跟元一有聯係,還是怕他跟元一沒有聯係?”


    銀月姬不得不承認,這世上,隻有花媱這樣了解自己,能這樣一針見血的戳穿自己。


    “我隻想守護任務結束,老老實實迴浮玉山去。”銀月姬說實話。


    “你和元一之間,到底有什麽誤會?”


    銀月姬沒有迴答她,心想:“恐怕,不是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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