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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合萌被鶴喀和楚決明帶出劇院後,看著張燈結彩的街頭,四周都是歡樂的聖誕歌曲,不少情侶手牽著手相擁走在各自的愛情世界裏,她忽然問道:“你們兩個今天不約會嗎?”


    “任務沒完成,所以你最好別耽誤我的時間了!”


    鶴喀打趣的咧嘴一笑,楚決明也是笑得格外的神秘。


    楚合萌迴頭看了眼劇院,想著剛才的冷場,還是跟在他們的後麵,踩著紛紛揚揚的雪花,走到了街尾,一輛再熟悉不過的路虎車就在她的眼前。


    她的心裏一陣澎湃,加快了腳步,楚決明和鶴喀知趣的停在後麵沒有跟上去。


    邢浩東也從車裏走了下來,還沒來及邁步,楚合萌已經撲在了他的懷裏,害他差點撞在自己的車上,他淺笑道:“這麽想我啊?一開始就這麽激動,後麵還要怎麽繼續嗎?”


    “我的演出,你有來看嗎?”楚合萌眼巴巴的望著他。


    邢浩東從口袋裏抽出票根,笑道:“畢業後你第一場正式演出,我怎麽能不來呢?”


    楚合萌這才滿意的一笑,邢浩東輕柔的在她額頭上一吻,道:“走吧,今天也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一次平安夜。”


    “他們……”


    邢浩東望向楚決明和鶴喀,笑道:“你們的任務完成了,該怎麽約會的就怎麽去約會吧!”


    鶴喀雙手抱肩撇了撇嘴,道:“我都已經遲到了,你才這樣說。”


    “走吧!”


    楚決明搭過鶴喀的肩頭,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楚合萌這才由邢浩東護送著上了車,問道:“我們要去哪裏?”


    “嗯,去你心靈的家。”


    楚合萌不解,一路上都在琢磨邢浩東這句話的意思,直到車子停在了大教堂的外麵,她才恍然大悟。楚合萌笑道:“你信耶穌嗎?”


    “你是在教會孤兒院長大的,以前的平安夜難道不是在教堂度過的嗎?”


    楚合萌眨巴著水靈的大眼睛,由衷地笑道:“謝謝。”


    站在教堂前,身邊陸陸續續有不少人在進進出出,她不禁想著自己滿心的罪惡感和內疚感,或許真的需要在這樣一個平靜祥和的地方,來洗滌她的心靈,祈求主的原諒。


    寬敞的教堂裏,裝飾著聖誕樹,還有聖誕彩帶和聖誕襪,空中迴蕩著唱詩班孩子們猶如天籟的聲音。風琴古老又充滿滄桑的伴奏,像是穿越了幾個世紀從天而降。


    邢浩東牽著楚合萌的手款款走了進去,左右兩邊纏繞著彩帶的長椅上坐著三五成群的人。他們或是閉目祈願,或是誦念聖經,虔誠的不染一點世俗。好像一進這扇門,紅塵瑣事便被鎖在了門外。


    “這是我第一次進教堂,我以為,會是在自己結婚的時候。我們到時候就來這裏結婚吧!”


    邢浩東的話唿哧在楚合萌的耳邊,她的臉一紅,嘟著嘴道:“你這算是求婚嗎?”


    “難道不算嗎?”邢浩東挑著眉梢看向她,緊緊握著她的手捂在自己的胸口,“你看,它跳得有多快!在等待你的答複呢!”


    楚合萌害羞的抽迴了自己的手,低眉道:“我要去祈禱了。”


    邢浩東雙手插在自己的褲兜裏,無奈一笑,道:“這樣求婚真的不合適嗎?”


    他淺笑著跟在楚合萌的身後,走向教堂中央的耶穌像,學著她的樣子祈禱著。


    “主啊,感謝您賜予我的生命。隻是這條路上的抉擇真的好困難,愛情、友情和親情,它們對我來說同樣的重要,可是,請原諒我沒有辦法同時擁有這一切。”楚合萌默默在心裏述說著,“我隻希望自己的這個決定不是錯誤,不會傷害更多的人!阿門!”


    楚合萌睜開眼睛,望著眼前高高在上的耶穌,頷首用聖壇上的打火器點燃了一根白色的蠟燭,這時神父朝她走了過來,道:“主會保佑你免受災難。”


    “心靈與主同在。”


    楚合萌恭敬的向神父頷了頷首,邢浩東在一旁搞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麽,隻能隱約知道是聖經的教義而已。他默默的環顧四周,這段時間他處心積慮的各種算計,心裏也真的很累,但是他沒有辦法安靜下來,他害怕自己的心一靜,所有的敵人惡魔都朝他一撲而上。


    這裏的虔誠和祥和,像是另外一個世界。


    忙碌在燈紅酒綠中的他,是永遠無法達到這個境界的。


    “你在教會長大,所以才信耶穌的嗎?”


    坐在教堂的長椅上,聽著耳邊的讚美詩和聖樂,邢浩東終於問出了口。


    楚合萌卻淺笑道:“小時候我生活在黑暗裏,是教會的修女們給了我光明,就像是為我陰暗的心靈找到了皈依。但是,我並不是虔誠的信徒。事在人為,很多事情都不得不靠自己去完成,而耶穌隻是這個過程中的指引明燈,不會讓你在黑暗中沉淪深陷。”


    “嗯,就像我的酒一樣?”


    楚合萌挑了挑眉,拍了他一掌,“你還敢提你的酒?以後都不準你再喝酒了!那個狼狽邋遢的樣子,我當初真應該拍下來給你看!”


    “你這是在平安夜裏嫌棄我的節奏嗎?”


    邢浩東淺笑著抬手刮過楚合萌的鼻梁,她笑著握著他的手,道:“走吧!我知道你快要憋壞了!”


    “我隻是在構思,以後結婚的時候,這裏應該裝扮成什麽樣子。”


    “走啦!”


    楚合萌撒嬌的一聲,起身正要離開的時候,一位修女嬤嬤捧著兩個盒子走了上來。


    “這是主的禮物,願你們平安幸福。”


    楚合萌歡喜的接過,打開一看,是兩條做工相當精美的情侶手鏈。手鏈上垂著一個十字架的墜子,女款的墜子上還鑲嵌著水鑽,在教堂的聖光下熠熠生輝。他們謝過修女後,楚合萌歡歡喜喜的一麵走著,一麵將男款遞給邢浩東。


    “情侶的呢!我們從來沒有戴過情侶的呢!”


    邢浩東還一臉不樂意的樣子說道:“我從來不帶這些玩意……”


    說是這樣說,他還是抬起左手手腕,楚合萌淺笑著立刻替他戴好了,大小剛剛合適。


    楚合萌笑得合不攏嘴來,右手戴著手鏈和邢浩東手牽著手,蹦蹦噠噠的走了出去。


    剛剛打開教堂的門,外麵的冬風立刻瑟瑟的刮來,楚合萌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邢浩東便從身後抱住了她,用自己的大衣包裹著楚合萌嬌小的身子,道:“你怎麽都不長肉?”


    她淺笑著依偎在他的懷裏,耳邊神聖的讚美詩也換做了歡快的聖誕歌,不知道是不是向主祈禱過的原因,她整個人的身心都輕鬆了不少,看著眼前幾個打雪仗的孩子,她忍不住的拉著邢浩東的手,大笑道:“我們也來玩吧!”


    “什麽?”


    邢浩東都還沒有迴過身來,楚合萌已經跑開,揉了一團雪球立刻砸到了他的臉上。


    邢浩東無奈的吧唧著嘴巴,用舌頭舔了舔嘴邊的冰雪,皺眉道:“好啊!你敢打我……”


    話音落地,邢浩東立刻加入了“戰鬥”,楚合萌一麵躲著一麵進攻著,玩得是不亦樂乎。一旁的小孩也不知怎麽的加入了楚合萌的陣營,一同對抗著邢浩東。邢浩東無奈的連連苦笑,他完全被楚合萌和這群小孩逼得來隻能接招,不能還手。


    此時一朵朵絕美的煙火綻放在夜空中,嘭嘭嘭,好像連夜空都在幸福的哈哈大笑。


    剛才的修女嬤嬤站在教堂外,看著楚合萌和邢浩東,淺笑道:“主與你們同在,會賜予你們幸福的。”


    其實,早在邢浩東來接楚合萌之前,他已經先來過這裏,將兩個小盒子交給了修女嬤嬤。


    所謂主的禮物,也是邢浩東為楚合萌準備好的聖誕禮物。


    因為有些話,他想等到楚合萌自己去發現,到時候才更加的驚喜。


    修女嬤嬤看向楚合萌的手腕,在她手的搖擺間,手鏈上的墜子像是蕩秋千似的,隻是楚合萌沒有發現,墜子的側邊刻著一行精細的小字——marryme!(嫁給我!)


    “好久沒有玩得這麽開心了……”


    楚合萌歡快的走在人群中,衣服上還有打過雪仗之後的雪渣。


    而邢浩東更慘,臉上和身上到處都是,更像是被人埋在雪地裏好不容易爬出來的。


    楚合萌替他拍打著外套,笑道:“原來孩子們都喜歡欺負你。”


    “不知道這是拜誰所賜!”


    邢浩東一把握住楚合萌的手,脫掉了她的手套,皺眉道:“明明已經這麽冰了,還要瘋玩!他們是小孩子,你也是小孩子嗎?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有你在,我永遠都是小孩子!”


    楚合萌得意的撒著嬌,邢浩東溫暖著她的手,低語道:“過來!”


    “什麽?”


    邢浩東猛地一拉,楚合萌跌入了他的懷裏,而她的雙手被邢浩東抓著伸進了他的衣服裏。


    楚合萌一驚,臉一紅,想要把手抽迴來,“大街上的,你做什麽啊……我的手這麽冰……”


    “沒辦法,你是小孩子,我隻能被你欺負,隻能這樣幫你暖手了。”


    楚合萌嘟了嘟嘴,卻眉開眼笑的,越抱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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