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裙撕破傲慢無人的臉皮,露出吃她肉喝她的血的瘋狂。


    趙蓮心頭一跳,連退兩步。


    “瘋子,我如何招惹你了。我看是你固執的想把罪名按在我頭上,是你想汙蔑王端。”


    除了變故,李杏兒愣了愣,連從櫃台走出護住趙蓮。依著這官家小姐脾性,今日無論如何都要吃虧了。


    她不想把趙蓮卷進來,推了推她道:“不必與她她多說,蓮姐兒快走吧。她是主簿家姑娘哩,別惹她。”


    “杏姐兒,沒事,有金寶呢。”趙蓮反握住她冰涼的手,低聲說。


    李杏兒側目,門口的姑娘確實很高壯,堵著門嚴嚴實實的,心底稍安。


    她冷笑道:“陳四姑娘,你若要找我的麻煩,我奉陪,別把別個卷進來。這裏是我家店,我不做你的生意了,你走吧。”


    陳四姑娘聽到趙蓮直唿王夫子名諱,已經紅了眼,無所顧忌:“果真是蛇鼠一窩的商戶賤民,竟是不懂羞恥。一個拋頭露麵,賣弄風姿,一個是野雞想攀上枝頭當鳳凰。”


    不講理,胡攪蠻纏,嘴巴臭。她來這裏這麽久,還沒見過這種人。趙蓮本不是能忍住脾氣的人,隨即諷刺道:


    “瘋婆子,官家姑娘也就這素質,你高貴,我們低賤,怎的還貴足落賤地。你見到我們做什麽了,滿嘴像茅坑似的臭。趕緊滾出人家的店吧,免得把我們熏死。”


    李杏兒聞言拉著趙蓮已經來不及,陳家畢竟是當官的,民不與官鬥。他們兩家都開店,得罪狠了她,定會給在背後找麻煩呢。她很擔心趙家著了損招,趙蓮迴家吃掛落。但是一時聽到小娘子怒目圓睜,小嘴叭叭的罵人,忍不住嗤笑。


    陳四姑娘絞著手帕,咬碎了牙。不過兩個商戶女,膽敢辱罵她。


    “我說的有錯嗎?一個沒有爹,隨著那個拋頭露麵擺弄風騷的娘一樣長了個狐媚子的模樣。一個有爹生沒娘養的……”


    “你真以為我是好惹的,別以為你家當官,我就不敢把你怎麽樣。”


    趙蓮也紅了眼,暴跳如雷。她前世是她姑媽養大的,她娘就是姑媽,是她內心最柔軟的地方。有人辱罵她,瞬間她的理智全無,衝上去左一下,右一下扇巴掌。


    陳四姑娘往日隻動口不動手,突然被打,痛的嗷嗷直叫。她竟然被打了,居然有人敢,蒙了一會兒,嘴巴罵個不停:“賤人,果然是沒娘養的賤人。你敢打我,來人啊,給我打死她。我要她死!”


    瞬間她抓住趙蓮的頭發,長長的指甲抓向她的臉蛋,趙蓮毫不示弱,也拉住她的脖子,在眾人驚唿中扭打在一起。


    身後的丫頭手足無措大叫:“大姑娘,來人啊。打死這個賤人。”,然後也加入,伸手便從背後偷襲,抓住一揪頭發。


    李杏兒如何會旁觀,一把薅住丫鬟的頭發像後拉。


    外頭的丫頭婆子聽到裏頭兵兵蹦蹦的,還有她們姑娘的驚叫聲,她們心頭一慌,一個勁兒的往前衝。奈何家裏的護衛沒跟著姑娘一道出來,她們力氣雖大,但金寶練武,還天生神力,不論多少人衝過來,她輕輕一推,人就倒成一堆哀嚎著。


    場麵混亂不堪。


    她抽空走向蓮姐兒,說:“蓮姐兒,我幫你打。”


    趙蓮已經打紅眼了,拒絕了,“你堵著外頭的人,我自己來。”


    “嗷,你娘怎樣才會生出你這麽個賤貨,又是哪個把你養成一個沒臉沒皮的妓女模樣。你等著,待會兒看我——”


    陳四姑娘被身後扭打的丫鬟突然一撞,站不不穩,跌坐在地。趙蓮乘勢,一把將人推倒,騎在上麵打她。


    掐住身下人的後領,尖銳道:“敢罵我媽,罵人不罵媽知不知道,道歉。”


    陳四姑娘趴在地上,整張都摩擦在地上,痛的她哇哇直叫,從未有過的羞辱占據頭腦。說話也愈發的惡毒。


    “哈哈,要我給你這個小賤蹄子道歉,我說錯了?是什麽女人才教養出你這麽個厚顏無恥,勾引,啊~”


    趙蓮抿著嘴,一聲不吭,拳拳到肉,嘴裏一句一句的質問“道歉,你道不道歉。”


    “呸!”


    外頭的丫鬟婆子聽到慘叫聲,又衝不進去。緊忙趕迴陳家,一路喊道,“打人了,打死人了,趙家小娘子要打死我家姑娘了。”


    胭脂鋪的附近早有人看見陳姑娘找人麻煩,大夥都是幾十年的商戶,深知陳家是什麽人家,接不敢露頭。雖然他官比縣令縣尉小。但是他家卻是百姓最害怕的人家。縣令縣尉都根基尚淺,而他是本地最大的財主,地主,根深葉茂。得罪了人家,有的是法子讓你不舒服,官府也管不得。


    聽到陳家姑娘被打了,慌忙出來看。若是陳家姑娘在這裏出什麽意外,陳家遷怒,他們也得倒黴。


    除去報信的丫頭,店鋪外頭地上一群仆人哀嚎著,門口的金寶仍老神在在堵著門,裏頭也是令人心慌的嚎叫。


    商戶慌忙從店裏跑過來,一麵扶起仆人,一麵叫住金寶勸導:“什麽仇,什麽怨。也不用心狠至此。快讓讓,叫裏頭的不要打了。真把人打傷打殘了,可是要下大獄的。到時候陳家饒不了你們。到現在了,算了吧。快讓開,我們去瞧瞧。”


    金寶兩耳不聞,兩眼望天。


    一有人試圖往裏頭闖,她就一把推開。幾名商戶連番上陣,都沒能衝破防線,反而被推到。亦不想管,好心當驢肝肺,哪家的姑娘,力氣著麽大。


    “你是哪家的。”


    “再不讓開,裏頭出了什麽事,出了事,你們自己承擔啊,不關我們的事。”


    金寶就跟石頭似的,立在那裏絲紋不動。


    裏頭李杏兒丫頭各自揪住對方的頭發,睡了動不了,誰也不吃虧。


    陳四姑娘哀嚎聲漸漸弱了,李杏兒心就提上來了,別真大出問題了。


    她喊:“蓮姐兒,蓮姐兒。”


    趙蓮似乎陷入了魔怔,沒有聽見,嘴裏一直喊著:“道不道歉,道不道歉。”


    茶樓門口,兩人正嬉笑閑談。


    那人朝魏野豎起大拇指,“今早的事我都聽說了,往日我竟不知這永安裏還有我的同道中人。魏兄果真不同尋常,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呀。今早嘿嘿,實在是厲害,我甘拜下風,往後”


    遠遠地,便聽到有人一路唿喊。


    那人轉身,咦了一聲,看穿著似乎是他家丫鬟。四姑娘被打了,那個惹禍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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