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讓齊安聽著莫名其妙,想著這少年年歲比他還要,怎麽說起話來老氣橫秋的,但看程長歌對這少年尊敬的模樣,他便想著這少年應該在承天觀的地位不低。


    但想想這裏可是書院,憑什麽就要他跟著這少年迴去,齊安當下笑著道:“怎麽能叫偷?這是當日我老師帶我去觀摩的,怎麽能叫偷呢?”。


    “住嘴!當日若不是我外出遊曆有事,你們怎麽會看到《天命經》!”少年隨即咬牙切齒說到。


    不論這話到底是真是假,但齊安迴憶起那日隨荀子去承天觀的情形,相比也沒什麽人敢來阻止他,就是這少年真的在,他又敢說什麽?


    當下,齊安直接嘲諷道:“你不如說是那天嚇的不敢出來吧!”。


    聽到這話,這少年卻是麵色陰沉了下來。


    接著,他陰測測道:“你倒是伶牙俐齒。”。


    也隨著他話罷,自他周身突然散開一種無形力量壓在齊安頭頂,逼著他就要跪下,他本就受了重傷,被這力量狠狠集中,當下直接爬在地上咳出了一大口血。


    外人就是在不了解這裏發生了什麽,但看著道祖模樣,也該知道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少年,不會是什麽善茬。


    當下,秦王爺大喊道:“把這個人給我拉下去!”。


    但少年卻癲狂笑著道:“昔年荀子毀了我觀半數以上的地方,傷害了我數千弟子!今日我便也學學他!”。


    說著,他隔空拍下一掌,無形中,一股力量也作用在在場所有人的頭頂,壓的他們喘不了氣。


    齊安不知為何這人敢在書院放肆,但想來一是他仗著自己修為高的緣故,不懼一般的凡夫俗子,二是如今荀子外出遊曆,他便越加敢放肆。


    想到這裏,他對著道祖大罵道:“當日我和老師去你們那破觀的時候,你們一個個都是縮頭烏龜,如今我老師不在,你就神氣起來了!”。


    “我不是說了那日我去遊曆了嗎!”道祖為自己辯解到,但他發現自己越這樣說,越好像是在替自己辯解,越發顯得自己就是縮頭烏龜了。


    想到這裏,他越發來了怒意,周身散發出的壓力就又大了幾分,讓原本想替齊安說話的賢王和魯王乖乖閉了嘴。


    此時的天空是萬裏晴朗的,但因為道祖的關係,他站在那裏,仿佛就已經這片天地的掌控者,無形似乎有一層烏雲壓蓋在眾人的頭頂,再仿佛隻要他想,在場不會有人活著。


    眾人更是發現,他們仿佛被束縛在了一張無形的大網中,根本無法動彈。


    “哼!好一個道祖,倒是好大的威風!”這個時候,隨著一道爽朗聲音響起,眾人身上的束縛感又消失的一幹二淨。


    來人麵如傅粉,留著三綹美須,長相頗為儒雅,這人正是齊二子。


    接著他又對著道祖道:“你當年不就是個放牛的牧童嗎?本名王狗蛋!”。


    其實根本不是道祖忘記了他原本大名字,而是他未修行前的名字實在不雅,這才會逢人便說自己記不得原本名字了。


    外人聽他說忘了自己名字,說的倒是高深莫測,但現在聽到真實原因,到時叫人啼笑皆非。


    道祖聽到這裏,卻是氣得麵色通紅,當下伸出一掌,向齊二子拍了過去。


    隻見一道雷霆自他手中凝結而出,化作雷龍掌張牙舞爪向齊二子而去。


    道祖十分清楚,兩百個歲月前他見到齊二子的時候,對方還隻是逍遙初境界而已,不可能襠下他這一掌催雷掌!


    眾人見他隨手就能布下雷霆,卻是都驚訝的說不出話,因為這已經實實在在不是凡人的手段。


    但齊二子卻無所謂道:“有人罵你縮頭烏龜,我看還真沒說錯!你知道我老師不在,我大師兄因為禁足自己沒法出手,所以才敢這般放肆!但你真以為我書院就是好欺負的!”。


    他話裏的“有人”,自然是指齊安,直接叫齊安師兄,他還是有些說不出口的。


    接著他又道:“你有崔雷掌,我這有化雷掌!”。


    話罷,他伸手隔空一按,無形中一隻金色大手出現在了虛空中,將那道雷霆給捏碎。


    看對方將自己的攻擊輕描淡寫化去,道祖自是十分驚訝地位,因為他清楚感知到,對麵那人的修為就知道逍遙初境,可他又是什麽化解他攻擊的?他實在想不明白。


    轟隆!轟隆!……


    當下,他仿佛化作掌控雷霆的雷公一樣,一道又一道的雷霆自他手中拋出,以他為中心不停向四周擴散出去。


    直至一片雷雨從眾人頭頂下來,更仿佛一座雷獄仿佛天罰一樣,要將下麵的人間給毀滅。


    這種異象,自是驚動的永安城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看向了書院這裏。


    眾人很難想象,這便是真正修士的手段?怕是人間一場萬人廝殺的戰鬥都沒有眼前的威勢。


    雷光映照著齊二子麵色通紅,但他依舊是先前的做法,隔空一抓。


    但卻讓永安城全百姓的人看到了震撼他們一生的畫麵,就見一隻巨大的金色大手籠罩在永安城上空,將那座雷獄捏在手中。


    隨著巨大手掌的合攏,無數轟鳴爆炸聲響起,像是鞭炮一樣,劈裏啪啦響個不停,且聲音大到振聾發聵,直讓人耳膜發疼。


    待到一陣又一陣光亮伴隨著爆炸聲停止後,那隻大手也才消失。


    而道祖臉上的神情卻異常難堪,他不知道齊二子修的是什麽法,明明兩百年前他遠遠不如自己,但現在他卻將他遠遠甩在了身後。


    每個人都有發脾氣的時候,就連齊二子也一樣,在他看來這位承天觀的道祖,就是一隻來書院打鬧的猴子,如今猴子鬧夠了,他自己也要給些懲罰。


    當下他道:“一碼歸一碼,你國長公主禦我老師弟子的矛盾那算是凡俗事情,你總不可能說是你來替你徒弟程長歌討說法的。隻是你我到了這個境界,本該隱遁才是……但你在書院鬧夠了,是不是該滾了?”。


    雖然看上去他說的十分客氣,可在說那個滾字的時候,他卻將自己修為境界上的壓迫全部都施加到了道祖身上。


    所以在這位道祖眼中,此刻齊二子的形象無比高大起來,直至化作頭頂上的天!而他自己就是一隻螞蟻,隻要這片天想殺死他,他不可能活著。


    道祖到了這個時候,有種說不出憋屈,他來到書院本就是趁著荀子不在才敢胡作非為的,但如今卻被他的弟子壓著打,若是被那些隱世宗門裏的老怪物知道了,會如何看他?


    隻怕都會叫他本命狗蛋了,不會承認他是承天觀道祖。


    “十息時間,你滾吧!滾的慢,你就死吧!”齊二子接著說到。


    這話說的沒有多麽咄咄逼人,但道祖卻絲毫不會懷疑,他若十息時間不出書院,對方一定會殺他。


    但若就這麽走,他實在不甘心。


    想了想,他一把抓起了地上的齊安。


    這自是讓齊安有些慌亂的,但想著對方明顯不是齊二子對手,他便口無遮攔大罵道:“你這縮頭老烏龜王八蛋!你的臉呢……”。


    他知道對方雖然看著年輕,但年歲一定很大,所以故意這麽罵。


    道祖卻譏笑道:“罵吧……小子!反正今天我臉已經丟了,再丟丟已經無所謂了!隻是我不舒服,你們也別舒服!”。


    說著,他腳下運力,借著一股風就騰到了空中。


    氣得齊二子也不顧形象罵道:“你這烏龜王八蛋,打不過勞資,就找軟的捏!”。


    當下,他手隔空一抓,用起了聚氣法,將整個永安城封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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