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齊安還是把齊二子的話記在了心裏,然後又向郭誌才詢問起了楊儀這個人。


    郭誌才則說了起來。


    楊議,是南方人才輩出大郡裏雍陽郡人,十二歲的時候,由於所在縣的縣太爺為官貪腐,他便寫了一篇文章引得全縣老百姓群情激動,最後不等上麵朝廷的人來查辦他,就被老百姓的唾沫星子給淹死了。


    這麽一看,他算是個有些才能的年輕人。


    且他不單文有成就,如今二十二歲的年紀修行已到了歸一初境,書院裏好幾位教習都把他當寶貝一樣供著!還聽說,他是此次書院第三的成績。


    雖然這麽一聽,他是遠遠比不上北齊的高順。但若此次書院考核沒有高順和陸蓧嘉,他不出意外就是第一。


    也是此前所有人認為最合適成為荀子弟子的人選。


    在當初百轉千思峰的考驗上,他走了大半的路程,隻差二十步左右的距離就可登頂,可終究因為體力不支,又退了迴去。不出意外,他應該就是繼齊安三人以及高順之後的登峰第五人。


    說到這裏,郭誌才對著話語裏的楊議笑道:“這人實際算是優秀了,說來怪的是,這人做任何事就都是差那一點點。”。


    更聽說他未來永安進書院錢,參加過朝廷舉辦的科舉,可無論是童試、鄉試……還是什麽的,他成績雖名列前茅,可第一總不是他。


    也因為這一點點,他永遠都不是第一,沒人會太去關注他。


    但總的來說,是個年輕有為的年輕人。


    這聽的齊安啼笑皆非,就連陸蓧嘉也道:“這可真就是做什麽都差一點點!”。


    那麽問題來了,這個差一點點的楊議為什麽要散播那些言語出去?


    齊安覺得,原因是什麽,其實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等他找對了方法一定打的對方滿地找牙。


    想著剛剛齊二子說與他的話,齊安一改往日的常態,沒有繼續待在思過閣,而是向峰下走去。


    路過時,他又見外麵萬紅衣正跟齊二子在對弈,他便向他們行禮問了好。


    見他下峰,在斷崖梧桐樹下的萬紅衣則對齊二子道:“那楊議也算天賦不錯,此前我也以為他會是我們的師弟。可就是性子太差,需要好好打磨一下。”。


    但荀子收弟子向來似乎都不考慮天賦,真就叫人難以捉摸。


    齊二子笑著道:“這不就有人下峰去打磨他了?不過這種烏龜王八蛋,是該好好敲打敲打!”。


    萬紅衣則皺眉道:“四師兄,老師離去前你不是向他保證,說一句髒話就把那萬字《離經》抄一遍嗎?”。


    齊二子則麵容認真且嚴肅道:“我有說過嗎?師妹你一定是聽錯了。還有……看棋,你這白子再走錯一步可就是死棋了!”。


    他刻意轉移話題,說著落下一子,她則對眼前的師兄無奈搖搖頭。


    ……


    書院作為全天下招攬各式各樣弟子最多的地方,藏書樓所藏的書自然就是各式各樣都有,甚至一些流傳在世上的修行法都可在其中隨意見到。且這裏的書,學生們更是可隨意翻閱。


    看著三層高的樓,齊安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一層去看書。


    決定再三後,他還是去了第三層,拿起十號書架上的書看了起來,這裏的書都是一些修行基本的簡述以及一些簡單修行法招式的記載。


    甚至齊安就看到了一門《飛劍術》的修行法門,便是控製飛劍殺敵於幾十步之外。


    雖然玲琅滿目的修行法門把他看的是眼花繚亂,但他還是不能理解齊二子話裏的意思,隻好先漫無目的的看看書。


    正看著,一個同樣身穿書院青衫的年輕人走了上來,一眼認出了在翻閱書籍的齊安。


    這個年輕人生的麵如冠玉,倒是一副俊朗公子的好形象。


    他身邊的人則道:“楊兄是有大才的人,可惜就是懷才不遇。要不然怎麽連個明珠公主的姘頭都比不上……他能上到百轉千思峰,肯定是公主給他走了後門。”。


    年輕人正是楊議,他今天心情不錯,在紅相樓寫的一首此外,當即被裏麵的譜曲先生收錄給譜了曲,並且說明下次孟姑娘撫琴時就會依據此曲彈奏。


    但被旁邊的人這麽一說,不知他又想到了什麽,臉上的神情變得陰沉起來,他道:“懷才遇到了又怎樣?能比得上人家攀龍附鳳成了皇親國戚!”。


    這話裏的忿忿不平意味十足。


    換做平時,齊安自是要把這一夥人打的滿地找牙,但現在他隻能按耐住性子,裝模作樣繼續看手中的書。


    表麵裝作不去理會那夥人,齊安實際還是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


    就聽楊議旁邊那人道:“楊兄,你那門《絲雨劍》練的怎麽樣了?以你的才能哪怕隻借閱看了一個月時間,應該也練的小有所成了吧。”。


    楊議愁眉道:“一個月時間,能練出些什麽效果出來,不過也就一劍斷兩三跟木樁,打出來惹人恥笑罷了!”。


    他這話乍一聽倒是謙遜平和,實際卻都有著天才自詡自己是天才的洋洋得意之感。


    旁邊人聽著則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二人又在此地滯留少許時間後,才轉而離去。


    齊安卻是來了興趣,在書架上找起了這本《絲雨劍》,然後打算拿迴去看。


    隻是在出藏書樓的時候,負責借閱書籍的教習卻是意外的看了一眼齊安,然後道:“駙馬爺也會對武學感興趣?”。


    雖然他也知道曾經齊安在武試上的表現,可眼前因為齊安的臭名聲,他對這個年輕人實在喜歡不起來。


    齊安則沒有理會他,寫下借書的憑證後,拿起書就走。


    “他拿這書是什麽意思難不成那比得上楊議?”


    “還是說他這是想嘩眾取寵!”


    “明明是皇親國戚,還有必要練功嗎?”


    這自然是惹得周圍的人議論紛紛。


    這位教習則開口對他們道:“書院對你們的教導便是學著人在背後亂嚼舌根子?那齊安在書院考核中,文試雖然不怎麽樣,可武試的綜合成績足以進前三,你們在坐的哪個能做到?”。


    這教習是不喜歡齊安,可不妨礙他說幾句公道話。


    這些人聽完,自是一個個都羞愧的低下了頭。


    齊安借完這書,然後就直接上了百轉千思峰,然後來到斷崖旁的梧桐樹下。


    齊二子則依舊在這裏和萬紅衣下著棋,見齊安上來,齊二子對他道:“小兄弟,可有收獲?”。


    齊安笑著道:“有!四先生……收獲大了去了!”。


    想著懷裏的《絲雨劍》,齊安其實在藏書閣聽完楊議等人的對話,他頓時就明白了齊二子的意思。


    “那你收獲了什麽?”


    “到時候四先生自然就知道了!何況方法是先生你教我的,先生應該更明白才對!”


    齊二子問起,齊安說的神秘。


    齊二子又對萬紅衣道:“哈哈哈哈……好!那我們給他騰個地方,叫他好好在這兒體悟他的收獲吧。”。


    話罷,他就和萬紅衣離去。


    郭誌才則是十分不解的道:“齊祝,四先生到底教了你什麽?給我說說。”。


    他並沒有感覺得出,齊二子教了齊安什麽。


    齊安則繼續同他說明,對他道:“郭兄你畫畫怎麽樣?”。


    “你說丹青嗎?一般般吧。”


    “就給我畫隻綠毛烏龜,待我一個月後貼在楊議頭上!”


    雖然不明白齊安的意思,但郭誌才還是答應了下來。


    齊安則是心想,既然這楊議自詡天才,練這劍法一個月就能隨意一劍砍斷木樁三四根,那他一個月就就打的他滿地找牙,讓他這個天才成廢材!且在他看來,這楊議不過就是一個自詡天才的蠢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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