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給齊安一個丁級,那麽他在接下來的武試無論成績如何優秀,他也決絕進不了書院。


    可也有教習看了他的簡曆,覺得他從西北不遠千裏而來也不容易,便覺給他一個丙級合適。


    但為齊安批閱考卷的這位教習卻堅持道:“此次不遠萬裏來書院考試的人都有!若是隻因為可憐二字就給他評為丙級,那讓外人如何看我們書院?”。


    但還有教習看了齊安寫的最後一句詩“淵行九萬裏,風雪漫天夜”,覺得有種大氣魄在裏麵,衝著這一點該給他至少乙級以上。


    總之,就因為齊安的一份考卷幾位教習爭吵了起來。


    幾位教習正為此事爭辯的激烈,屋外一個紅衣姑娘走了進來,她身材高挑,麵容清麗,給人的感覺倒是性烈如火。


    見這姑娘走了進來,幾位教習便把眼前的事說給了她。


    “八先生……我以為就該給他評丁級,雖然不知道他前麵那些東西是怎麽答的和原題是一樣的,但明顯是有人給他走了後門!所以給該判他為丁級!”為齊安批閱考卷的教習恭敬給紅衣姑娘說道。


    紅衣姑娘看著性如烈火,實際卻是個心思縝密之人,聽明白事情的緣由後,她把齊安的試卷拿到手中看了起來。她更明白,以著書院的嚴明,根本不會有人會走後門,何況考題就是她出的。


    試卷前麵所答的內容的確就和此次出題的原本一樣,但這應該就是巧合而已,隻是看到那句詩的時候,連她看的也皺起了眉,因為這句詩是她的老師荀子幾天前給用紙鶴傳來的。甚至於這次的考卷當中本沒有最後一題,也是因為荀子要求後加上去的。


    想了想,她拿起筆在試卷的評級處寫了甲級中等。


    這個評級算不上最好的那一個,可也比起很多人的成績要好上太多了。讓在場的幾位教習都沒有預料到。


    但既然是八先生評的,他們自然也不能說什麽。


    而先前為齊安批閱試卷的那位教習則是把齊安報了十科都沒有去的事情說了起來。


    聽到這裏,紅衣姑娘饒有興趣道:“聽你們這麽說,我倒想見見他。”。


    撇開齊安這位異類不說,這次文試倒是有幾個考生讓幾位教習讚不絕口。如北齊七皇子高順,他的考卷評級是甲級中等,但還另報了詞賦,雖就報了一門,但所題的詩叫人看了,真覺得有昔日宋義大詞人幾分神韻。


    可最驚豔的還是一個來自鎮北府破格舉薦的侍女阿佳,報了六類科目,可六類科目的評分都在甲級以上,且她考卷的評級更到了甲級上等。


    當然,除了這幾位還有不錯的幾位。似乎這屆考生的質量遠勝過以往。


    聽教習們說著,紅衣姑娘顯得平靜緩緩道:“隻是文試一類上突出是算不得什麽的,還得看武試。雖說書院一直都提倡有教無類,但若是隻收些書呆子,那倒也無趣的很。”。


    “八先生教訓的是!”紅衣姑娘隨後走出去,幾位教習則是恭送她出去。


    而這位紅衣姑娘原名萬紅衣,正是荀子老先生的八弟子。


    ……


    愁眉苦臉了幾天後,齊安並不知道他的文試考卷評級已經被人改為了甲級,哪怕他文試其它科目都拉垮,也能保住他接下來參加武試的資格。


    而下午武試的兩項,自然就騎射兩科同考。很多前幾天在文試考場上還神采飛揚的考生看到這裏直接放棄。


    齊安卻是一改此前所有的沮喪,頗為神氣走到了考場中,選了一匹頗為難馴服的馬上了身。


    這是一匹通體棗紅色,體形遠大於其它馬匹的烈馬。剛剛有幾人隻是想稍稍靠近它一些,就被他一蹄子給撂到兩丈以外。


    這其中就有朝廷二品大員戚威將軍的二公子。他素來都精通馬術,所以本想馴服這匹棗紅烈馬,好好在外人麵前炫耀一下,結果是他這會隻能捂著臉上的馬蹄印看著一個又一個想馴服這匹馬的人被它用蹄子踢飛。


    齊安就是剛好第十二個人。


    “二公子,你覺得這人能馴服嗎?”有人看著齊安問這二公子到。


    “我賭三百兩銀子,這人肯定比我還……還!這……這怎麽可能!”二公子並不相信齊安能馴服這匹烈馬,便隨口開玩笑說到,可不等他把話說完,就見那匹烈性公馬這會溫順的像匹小母馬一樣,載著齊安在馬場上肆意馳騁。


    甚至在齊安下馬後,它還去蹭了蹭他。這簡直驚的這位二公子目瞪口呆。


    “我……我一定是眼瞎了!我不信!我要再試一次!”甚至在齊安走後,他還又跑到了那匹馬跟前。


    可隻聽“哎呀”一聲,他臉上又多了一個馬蹄印,被馬一蹄子撂到幾丈以外。


    齊安看著遠處的一幕則是笑而不語。所謂的騎術好並不隻是會用蠻力使馬屈服就叫騎術好,剛才那二公子拿著皮鞭,滿臉戾氣……換做稍為有點脾氣的馬都會一蹄子把他撂到遠處。


    當然,齊安騎上這匹馬也就算了。在過了不久後,陸蓧嘉過來也輕輕鬆鬆把它給馴服。一個文弱小姑娘都能馴服烈馬,讓這位二公子對自己的人生都懷疑起來,並且秉承著不撞南牆不迴頭的理念,他又靠近這匹馬去試了一次,不過結果是一樣的。


    現在他兩隻眼睛和天靈蓋處都是馬蹄印,真是說不出的滑稽。


    事後這位二公子對齊安和陸蓧嘉的身份好奇了起來,並叫人去查他們的身份。當然查到的就是這次報考簡曆上的身份,隻是聽到他們是鎮北府的人,他倒像是思索起什麽事情一樣原地發起了呆。


    “二公子,既然是西北那邊的人,騎術好其實也算正常。”他身邊的下人對他說到。


    他倒不是在思慮這個,隻是幾天以前他聽父親說朝廷給他下了密詔,要他幾天以後領兵去西北鎮北府鎮壓逆賊。


    可據他所知,西北鎮北府的陸王爺,雖然是異性王,擁兵十萬,但對朝廷向來忠心。所以逆賊肯定不是陸王爺。可是西北那邊近來也無蠻夷來犯,又哪來的逆賊呢?他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他也不再去想,反正他隻是一個永安城的紈絝子弟,國家的安危他不太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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