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秋珊一直垂著的頭突然抬起看向了韓瑛,眸光含淚,滿麵淒苦,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看的讓人心碎。


    她哭哭唧唧,語調無比的溫柔。


    “常大人,民女不敢打擾各位大人,隻是民女許久不見常大人,心裏頭擔憂,這才不要臉皮地往府衙走一遭,常大人若是不想見民女,民女這就離開,這就離開。”曹秋珊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但願常大人莫要忘記小女子的一片癡心。秋珊對常大人的心,天地可鑒,一生一世,永不更改!”


    說完,她哀怨地看了一眼常守農,很快又將目光挪向了韓瑛:“大人,小女子謝謝大人剛才的挺身而出,謝謝大人。奴婢一輩子都記得您的恩情!”


    說完,曹秋珊自己起身,直接就跑了出去,邊跑邊哭。


    像是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已經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活不下去了似的!


    芍藥緊緊地跟在後冷友新頭,寸步不離,擔憂地不停地大喊:“小姐,小姐,您等等奴婢,等等奴婢啊……”


    “您可千萬不要做傻事啊!小姐……”芍藥大喊道。


    常守農怒發衝冠,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這……”


    這什麽這,曹秋珊最後說的那些話,落在別人的耳朵裏頭,他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果然,韓瑛收迴目光,看向常守農似笑非笑:“常大人,這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那小姑娘二八年華,風華正茂,又長得美豔動人,對常大人您又是一片赤誠之心,常大人您雖然懼內,可總不能讓人家姑娘委屈一輩子啊……”


    “我……”常守農啞然,確實無話可說。


    韓瑛冷哼一聲,一甩長袖,大踏步走了出去。


    一旁的冷友新和餘祖之看到這一幕,相互對視了一眼,冷友新還是張張嘴,勸道:“常大人,按理說這事情我們不該多嘴,隻是如今看這情形,常大人還是要妥善處理,可千萬不要鬧出人命啊!”


    餘祖之也在一旁點頭:“那姑娘看著情況不太對,常大人還是要多多上心,盡早把事情解決了才好安心查案子啊!”


    常守農被二位大人說的哭笑不得,想解釋又不知道如何解釋,隻能拱手送了二位大人離開府衙。


    再說韓瑛離開府衙之後,看到府衙不遠處,剛才那主仆二人正相互攙扶著慢慢地往前走,韓瑛擺擺手,跟一旁的長隨耳語了一聲,那長隨立馬朝曹秋珊主仆二人走去。


    芍藥攙扶著曹秋珊往前走,芍藥時不時地迴頭偷偷地看府衙大門口,看到韓瑛出來了,又看到韓瑛的長隨朝她們快步走了過來,芍藥激動地低語:“小姐小姐,他們真的過來了。”


    “別迴頭,別讓他們發現咱們在等他。”曹秋珊麵露得意之色,韓瑛會讓人叫住自己,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


    果然,身後的長隨快步走了過來,恭恭敬敬地喊道:“二位姑娘請留步,我家大人有事找姑娘商談。”


    曹秋珊得意洋洋,迴頭時卻一臉的淒苦:“大人找民女何事?”


    常守農真的是焦頭爛額,本來案子的事情就沒有解決,這曹秋珊竟然在三部大臣的麵前說出了那樣一番話來,常守農知道,如今他不正麵處理是不行了,再由著曹秋珊這樣瘋狂下去,他也要跟著倒黴!


    要解決,就要跟曹秋珊把事情說個清楚。


    常守農吩咐讓人去請曹秋珊到府衙來表明自己的立場,可去傳話的人卻無功而返,說是曹秋珊沒有在溫家,溫家的人也不收口信。


    常守農忙著案子的事情,便將跟曹秋珊攤牌的事情拋到了腦後,一門心思去處理案子去了。一晃過了好幾日,案子沒什麽進展,常守農一籌莫展,今上龍顏大怒,在禦書房將四個人罵了個狗血噴頭。


    幾人都不敢吱聲,等著今上罵了個盡興。


    “朕養你們這群人簡直就是養了一群廢物,朕給了你們這麽多時間,你們到現在連誰是兇手都沒有查出來,朕要你們何用!”景宣帝怒不可遏,指著四個人好一番指責。


    四個人垂直頭,默默地聽著。


    “常守農,朕一直欣賞你,在晉昌府那麽多年,你在老百姓中的口碑一直都非常不錯,朕調你來京城,也是委你以重任,可現在出了一樁這麽大的案情,朕給了你這麽多的時間,你卻束手無策,實在是讓朕心寒!”景宣帝失望地看著常守農。


    常守農麵色一紅,連忙一撩衣袖跪了下去,“臣,罪該萬死。”


    “萬死不萬死的倒不至於,隻是,你讓朕失望啊!”景宣帝哀歎一聲,偌大的禦書房裏,迴蕩著他的歎息,聽得常守農心裏頭萬分不是滋味。


    冷友新和餘祖之垂著頭,他們並沒有開口替常守農求情,因為他們沒有資格!


    畢竟,當初景宣帝讓他們去破獲此案,他們不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嘛!哪裏有資格替常守農求情!


    “皇上息怒!”韓瑛這時突然開了口,跪在了一旁,“皇上,常大人這段時間以夜繼日地查案,隻是這兇手太會武裝,抹掉了所有的證據,而且之前又有人冒名頂替,耽誤了時間破案,皇上,您要怪,就怪臣等吧,臣等都有罪!”


    不隻是冷友新和餘祖之,就連常守農見的韓瑛替自己說話,也有些吃驚。


    韓瑛這是做什麽?


    景宣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韓瑛,冷哼一聲:“你不說,你以為朕就會放過你們?你們三人,是朕精心挑選出來,你們,太讓朕失望了!”


    冷友新和餘祖之頭都不敢抬起來,默默地接受著訓斥。


    “皇上,此次兇手作案,甚是殘忍,而且又與晉昌府當年的案情有關,茲事體大,臣不敢怠慢,故派人去了晉昌府專門調查此案,雖說沒有找到太多與當年事情有關的線索,不過,倒讓臣聽說了另外一樁舊事,興許與這案情有關!”韓瑛欲言又止:“隻是臣不知道,此事當講不當講。”


    韓瑛躊躇,似乎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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