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走了?”謝玉蘿疑惑地問道:“搬到哪裏去了?”


    “沒人知道,不過聽鄰居們說,他們搬家的時候很奇怪。當時搬家的時候就隻有那戶人家的男人,其他的人一個都沒看到,老百姓當時還問他家眷呢,怎麽就他一個人,那男人說,他的家眷由於趕時間,已經連夜搬走了。你說這搬家就搬家,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怎麽人跟東西還分兩撥走的,而且還是半夜走。”


    那男人說家眷半夜都走了,可明明,那戶老弱婦孺全部都已經死了!他為什麽要扯謊?


    “可知道那人搬到哪裏去了?”謝玉蘿。


    郭興:“夫人放心,屬下已經派袁來再去打聽了那男人的去向了,一有消息,立馬就飛鴿傳書迴來。”


    “不錯,這趟差事你辦得非常地好!”謝玉蘿誇讚道,郭興被誇,羞赧地摸了摸鼻子,羞澀地笑了。


    出了兩樁滅門慘案,一晃又是好幾日過去了,官府一點抓住兇手的消息都沒有。京城人人自危,人心惶惶,有罵那兇手心狠手辣的,還有罵官府拿了俸祿沒本事抓不到兇手的。


    反正大街小巷說什麽的都有,茶樓裏頭還有人將這兩樁滅門慘案編成了話本子的,說尋仇的有,說情殺的也有,反正滅門慘案如今倒成了京城裏頭最膾炙人口的話本子了。


    而也不知道何時,京城大街小巷裏頭,竟然又有了另外一種說法。


    多年前有一樁滅門慘案到現在都沒有告破,而這兩起兇手案,跟之前那起沒有告破的兇殺案如出一轍。而且這說法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死的是什麽人,死者身上砍了多少刀,分別砍在什麽地方,死者躺的地方,說的有鼻子有眼睛的。


    而那起沒有告破的滅門慘案發生在哪裏,有人則指指順天府衙的方向,諱莫如深地說了一句:“咱們這府尹大人前任職在何處啊?”


    晉昌府!


    於是,一傳十、十傳百,晉昌府還有一件沒有告破的滅門慘案在京城大街小巷全部都傳開了,而那個沒有被抓到殺人兇手,在時隔近十年之後,用相同的手法,又殺害了兩戶無辜的百姓,說起來,罪魁禍首是誰?


    除了那個昏庸的沒有本事的抓不到兇手的常守農,還有誰!


    景宣帝的案台上很快就有了彈劾常守農的折子,稟告的自然是八年前晉昌府那樁既沒有上報又沒有抓到兇手的案子。


    看到一封封彈劾常守農的折子,景宣帝臉色鐵青。


    “好個常守農,竟然還有一件這麽大的人命官司懸而未決,也不上報。”手裏頭彈劾常守農的十多本折子嘩啦一下全部都扔了出去。


    七零八落地落在禦書房光可鑒人的地麵上。


    萬城也嚇了個好歹,知道景宣帝如今正在氣頭上,連忙低下了頭。


    “萬城!”景宣帝氣惱過後,知道這事情一定要盡快處理,便讓萬城宣他的口諭,常守農繼續辦理此案,不過有三部大臣進行監管,等抓拿了真兇,即刻審問常守農。


    萬城連忙傳口諭去了。


    常守農看到來的三尊大佛,知道這迴真的惹怒了天聽,他雖擔憂自己的前程,可是如今最重要的,是盡快找到那個殺人兇手。


    他並沒有自暴自棄,而是比之前還要努力,想要盡快找到殺人兇手!


    而三部大臣也介入了此事的事情也很快在老百姓之間傳開了,不僅負責抓兇手,而且還要負責審理常守農當年沒有破獲的案子。


    曹家母女二人最近一直都待在溫家,溫靜安不讓府裏頭的人討論外頭的事情,曹家母女自然不知道常守農現在猶如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曹秋珊還在歡天喜地給自己繡著嫁衣,妄想常守農將自己娶迴家。


    溫俊倧燒了手裏頭的信箋,迴頭就看到笑語盈盈的溫靜安,“靜安來了?”


    “哥……”溫靜安笑著上前,將今日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了溫俊倧:“長公主與荃嬤嬤閑聊的時候,說起了常守農,長公主說,無論京城的兩起滅門慘案是不是原先的那個兇手所為,光憑一樁案子不上報,又沒有抓到兇手,常守農頭頂上的烏紗帽也保不了了,興許,連命都難保。”


    長公主的說法很大程度上也是景宣帝的想法。


    溫俊倧冷笑:“要的就是讓他身敗名裂。屬於我們的,也早就應該討迴來。”


    “隻要找到那個人,出口指證常守農,這事情就結束了。”溫靜安笑道。


    “放心吧,人已經找到了,明日就會到京城的!明日他就會到順天府衙去鳴冤,到時候他多說兩句,三部大臣不會饒了常守農的!”溫俊倧難得的愜意,“好妹妹,你泡一壺茶與我喝吧。”


    “正好,長公主今日賜了我些月溪茗。”溫靜安像是變戲法似得從自己的袖子裏拿出了一盒茶葉。


    溫俊倧滿足地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這是月溪茗?”


    溫靜安點點頭:“嗯。”


    “怎麽覺得這月溪茗跟以前咱們喝過的月溪茗不一樣?”


    “更好喝了吧?”溫靜安笑道。


    溫俊倧點頭:“確實,比以前好喝多了。”


    溫靜安嘴角漾起一抹苦澀:“興許,是我們這兩年太苦了,月溪茗還是以前的那個月溪茗,隻是我們已經不是過去的我們了。”


    茶還是以前的茶,心境卻不是以前的心境了,興許是日子過的太苦了,如今再喝以前的茶葉,才會品嚐出不一樣的味道吧!


    溫俊倧沒有往深裏頭想,他覺得,妹妹說的是對的,“靜安,等我們報了仇,我們馬上就會迴到過去的!”


    “過幾日就是景宣帝下給常守農的最後期限,等他的罪名確定了下來,再讓的曹秋珊去告狀。今上讓三部大臣監管此事,那就一定不會徇私舞弊的!”


    “你放心吧大哥,曹秋珊這幾日一直在妄想著嫁進常府,她同意我們的做法,到時候讓她將證據呈上去,常守農被指責一個破案不利,再來一個貪汙受賄中飽私囊,他再也別想翻身了。”


    溫俊倧想要的正是這個結果:“隻是可憐了秋珊妹妹了,一心一意念著要嫁進常府,可惜她要失望了。”


    溫靜安冷冷地說道:“她是自作孽,不可活。”


    屋子裏頭頓時安靜了下來,良久,才聽到溫俊倧的聲音,“靜安,會不會覺得哥哥很殘忍?”


    溫靜安搖頭:“哥,以前的我們做了那麽多的善事,到頭來不還落得家破人亡的結局嗎?哥哥,靜安現在隻想著一件事情,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好一句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靜安,咱們溫家,總有一日能在京城立足,長成盤根錯節的大樹!”


    “還要當人上人,讓以前看不起我們的人,陷害我們的人,通通都去死!”溫靜安的聲音很柔很細,說起“死”字的時候,她的嘴角依然掛著笑,就好像,她說的是今天的茶味道特別的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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