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曹秋珊時不時地提起常如煙,汪翠雲又不傻,常大人是正三品的官員,常小姐也是京城的後起之秀,她隻當曹秋珊要去巴結常如煙。


    溫俊倧笑出了聲:“原來如此。倒是我的不是了。靜安,你今日就去常家送個帖子吧,就說秋珊妹妹想拜訪常小姐。”


    溫靜安點點頭:“好,不過這帖子落款還是要落秋珊妹妹的名字。我們跟常小姐不熟。”


    曹秋珊巴不得,可又怕自己一個人去讓人起疑,便拉了一把汪翠雲:“我跟翠雲一塊去。翠雲,你不是也想去拜訪常小姐嗎?我們一塊去。”


    汪翠雲“啊”了一聲,她什麽時候想去拜訪常小姐了?她跟常小姐又不熟悉,不過能去趟常府,也挺不錯的。


    常大人可是正三品呢!好大的官啊!


    “行啊,我們一塊去。”汪翠雲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溫靜安笑道:“那我這就派人去常府給二位妹妹送拜帖。”


    溫俊倧偏頭看了看她,兄妹二人相視一笑。


    拜帖很快就送到了常如煙的手上,不過那個時候常如煙不在常府,而是在謝玉蘿那邊,府上的人怕耽誤了大小姐的事情,收到請帖就送到了蕭府來了。


    看到拜帖上落款的名字,常如煙愣了下:“曹秋珊?汪翠雲?她們怎麽來京城了?”


    謝玉蘿偏頭看了看,可不是嘛,落款可就是曹秋珊和汪翠雲的名字呢,她笑了笑:“她們要來拜訪你?”


    “是啊,我跟她們又不熟,來拜訪我做什麽?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啊,以前在晉昌府的時候,我跟她們也不熟,現在到了京城,更不熟。”常如煙不想見到這兩個人,何必見。


    謝玉蘿不希望常如煙卷到這事情裏頭:“那就推了?推了吧。”


    常如煙剛嗯了一聲,那下人得了消息就要迴去迴複,剛跑沒幾步,又被常如煙給喊住了:“你等下。”


    謝玉蘿看她:“怎麽了?”


    常如煙搖頭:“不行,不能不見。”


    “……”


    “她們是從晉昌府來的,還特意下了帖子要見我,若是我不見的話,還不知道她們又要編排的多難聽呢!”常如煙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莽撞的小丫頭了,她雖然不想見,可是她卻不能不見。


    為了她,也為了爹。


    謝玉蘿:“你不想見,是可以不用見的!”


    “算了,算了,她們也難得到京城來一趟,既然想來拜訪我,我若是不見,像是我怕她們似得。你就迴了,明日我在,讓他們明日過來。”


    下人得了令,這迴終於走了。


    常如煙絮絮叨叨的說道:“她們到京城來,不會是因為溫靜安吧?她們以前在晉昌府就是閨中密友。不會是來看溫靜安的吧?順便來看看我?我可不想見那個溫靜安。”


    常如煙一想到溫靜安,就一個頭兩個大了。


    “她不會過來的。”謝玉蘿說道:“若是想來拜訪你,她一來京城就過來了,這都已經這麽久了,而且,曹秋珊和汪翠雲送的拜帖,上頭並沒有溫靜安的名字,她不會過來的。”


    “不來就好。省得我再看到那張臉。”常如煙氣鼓鼓地說道:“之前做了那麽多的錯事,爹沒拿他們家人怎樣,就將他家的家產充公,已經算是仁至義盡,對得起他們了,他們還覺得罰重了,那日茶話會的時候,你是沒看到的溫靜安那模樣,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謝玉蘿捏著瓷白的茶盞,沒有迴話。


    良久,她才說道:“明日我陪你。”


    常如煙沒看出謝玉蘿的擔憂,笑著嬌嗔道:“姐姐對我最好了。”


    外頭陽光正好,曬的人心慌慌的。


    第二日,謝玉蘿吃過了早飯,就帶著聽荷去了常府。


    差不多巳正時分,曹秋珊和汪翠雲盛裝打扮來了。


    跟著引路的丫鬟穿過亭台樓閣,繁花異草,一路到了常如煙的院子。


    一路上,汪翠雲就沒收迴過自己的眼睛,看著周圍的景色,暗自唏噓不已,這正三品的府邸就是不一樣,肅穆端莊,這才真真是底蘊,他們這群商賈之流比都比上的。


    到了京城,不僅是看到的,聽到的,吃過的,喝過的,都比晉昌府要好,若是能夠留在京城,那不比自己在晉昌府過得更好嗎?而且,若是嫁的那個人又是自己心心念念的,豈不是更是錦上添花?


    曹秋珊也同樣一直在觀察府上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心底暗自驚歎,隻是她驚歎地卻是,這樣肅穆端莊的地方,成為這常府的女主人,受人尊敬,又有誥命夫人的身份,若是能達到這樣的榮光,便是讓她少活十年,也心甘情願了。


    兩個人一路走,一路心懷鬼胎,就來到了常如煙的院落。


    剛一進院子,就看到院落一角處傳來笑聲。


    遮天蔽日的花架子下,擺放著一張寬大的木桌,好些丫鬟圍簇在旁邊,笑聲就是從那裏傳過來的。


    引路的丫鬟看見了,並沒有第一時間引著曹秋珊二人過去,而是福福身子,淡淡地說道:“二位小姐請稍等,奴婢去稟告小姐。”


    說完,也不等曹秋珊說話,那丫鬟轉頭就進了人群裏頭。


    常如煙如今正在興頭上,那丫鬟就默默地立在一旁,也不開口,等著小姐打完了這一圈葉子牌再說。


    這一等,就等了一會兒。


    這一會兒的功夫對常如煙來說,不過就是一局葉子牌罷了,可對於等在烈日下的曹秋珊和汪翠雲來說,卻是一種酷刑。


    六月下旬已經是酷暑了,況且現在又是巳時,太陽也差不多到了咽了的高峰,曹秋珊和汪翠雲站的地方,連個屋簷連片樹蔭都沒有,就這麽毫無遮攔地站在烈日底下。


    對於兩個養尊處優的小姐來說,她們哪裏經受過這樣的暴曬,沒一會兒的功夫,就覺得自己細膩白皙的皮膚給曬黑了,曬傷了。可那邊,常如煙還在打葉子牌,壓根就沒有看到這邊來。


    謝玉蘿透過人群的縫隙,看到曹秋珊和汪翠雲兩個人的臉已經變了顏色,黑漆漆的,很是難看。


    也夠了,兩局打到最後一張的葉子牌,也夠讓這兩個小姐吃吃苦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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