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鈺睡了一中午,上差之前換了官服,好好地梳妝打扮了一番,哪裏還看的出來是四五日不眠不休的樣子,整個人神清氣爽。


    此刻的蕭鈺做事非常的認真積極,當然,平時他也積極認真地很,隻是今兒個有些過分的熱情了。


    畢竟中午心裏頭窩著一肚子的激動和火氣沒地方發泄,再一想到晚上美好的時光,整個人都暈乎乎的,跟飄蕩在雲端似的,心裏頭有期待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的,蕭鈺覺得自己才剛到翰林院,轉眼外頭的天色就已經黑了。


    下衙的時間到了。


    蕭鈺不慌不忙地將自己下午處理好的卷宗整理好,再將屋子裏頭收拾了一番,這才鎖門走了。


    出了翰林院之後,一個小廝模樣的人又不緊不慢地跟在了他的身後,見他迴了蕭宅,這才反身離去。


    蕭鈺一迴家,晚飯就已經準備好了。自然是洗手吃飯,等吃過了晚飯,外頭的天也不過才剛剛暗下來而已。


    三個孩子自然有花娘她們管著。


    吃好了飯,花娘就轟著他們小夫妻兩個出去散步消食去了:“走走走,別在這裏礙手礙腳還礙眼的,別帶壞我寶貝外孫。”


    能不礙眼嘛,兩個人吃飯的時候那膩歪的,你給我夾菜我給你夾菜,眼睛盯著對方的時候恨不得眼珠子都粘在對方的身上,真是礙眼啊,當她們三個大的三個小的是空氣嘛!


    謝玉蘿嬌嗔:“娘啊……”


    “要膩歪到關上房門偷偷地膩歪去。實在是看不得,看不得啊!”花娘擺擺手,打趣道。


    謝玉蘿臉被憋了個通紅,好在蕭鈺臉皮比她還要厚,拉著她出去了。


    為了不太刻意了,兩個人也沒在院子裏頭繞彎兒,而是去了外頭。


    京城的夜總是跟白天一樣,大街上明晃晃亮堂堂的,二人十指相扣,走在青石板磚上,燈籠的光將他們的身影拉的很長,又縮的很短,來來迴迴一段路,兩個人走了一圈兒。


    進了夏,天氣有些熱了,白天的太陽有些厲害,到了晚上,晚風徐徐,雖然不算熱,但是兩個人走了一圈兒,身上也出了細密的汗。


    “不走了,走不動了。”謝玉蘿賴著不走了:“咱們迴去吧,不往前頭走了。”


    迴去的路還有好長一截兒,再往前走,謝玉蘿真的就要走不動了。


    蕭鈺早有此意,不走更好,早些迴去,早些辦事。


    他低頭看看謝玉蘿臉上細密的汗珠,體貼地拿著帕子輕輕地替她擦拭著:“真的一腳路也不想走了?”


    謝玉蘿以為是往前走,點點頭:“不想走了。咱們迴家吧。”


    蕭鈺“哦”了一聲,突然將手裏頭的燈籠遞給了謝玉蘿,然後走到謝玉蘿的跟前,趴了下去,“來,上來。”


    謝玉蘿:“幹嘛?”


    “不是一腳路都不想走了嗎?上來,相公背你迴家。”蕭鈺轉頭,寵溺地說道。


    謝玉蘿哭笑不得,她是不願意往前走了,不過走迴家的力氣還是有的。


    就可既然某人都這麽說了,她也不推辭,趴上了蕭鈺的肩頭。


    蕭鈺很高,看著清瘦,可實際上屬於那類穿衣顯瘦脫衣有肉類型的衣架子,他的肩膀很寬,謝玉蘿趴在上頭,箍著他的脖頸,手裏頭的紅色燈籠就這麽在前頭晃呀晃呀。


    兩個人的影子就這麽膠著在一塊,貼合的紋絲合縫。迴到家,整個院子裏頭除了他們房間裏頭的燈,其他房間的燈都滅了。


    二人進了屋子,盥洗室的洗澡水已經準備好了。花娘也哄著三個孩子早早地睡了,屋子裏頭靜悄悄的,而準備好的洗澡水旁邊還擺著一盆新鮮的花瓣,看來,誠心誠意那兩個小丫頭沒少廢心思。


    就一桶水,她們兩個人的屋子又是黑的,看來,這是不讓他們打擾她們的意思了。


    要他們夫妻兩個洗鴛鴦浴啊!


    蕭鈺倒是不害羞,畢竟他求之不得,謝玉蘿則紅了臉。哪怕嫁給蕭鈺這麽多年,當了娘了,又不是沒一塊洗過鴛鴦浴,她還是磨磨蹭蹭的,身上最後披著一層薄紗跨進了浴桶。


    蕭鈺則方便的多,三下五除二就剝掉了身上的衣裳,進了浴桶。


    浴桶很大,裏頭的水也很多,兩個人同時坐下去,浴桶的水就已經順著盆沿溢了出去。玫瑰花瓣漂浮在木桶上,熱氣氤氳,蕭鈺望著對麵的人,眼神慢慢地翻騰起了一絲霧氣。


    “阿蘿……”


    可終於到晚上了,其他的人也都避開了,如今這屋子裏頭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真是到了可以,為所欲為的時間了。


    謝玉蘿被熱氣蒸騰的臉頰緋紅,一想到自己下午撩撥蕭鈺說的那句話,也知道等會會發生什麽,心裏頭湧起一股暖流,她不由自主地主動靠了過去……


    蕭鈺心情頗為愉悅,小妖精主動投懷送抱,他美的心花怒放。


    二人在水裏頭癡纏了好一會兒,氣息開始逐漸不穩,木桶裏頭的水隨著二人的力道不停地往外頭溢,水花四濺。


    羞人的聲音隨著水花噴濺的聲音一同溢出,謝玉蘿整個人都軟綿綿的,任由蕭鈺擺布。


    二十天的日日夜夜,蕭鈺想極了眼前的這個人,想瘋了眼前這具身子,就猶如他所說,不準她求饒,謝玉蘿怎麽可能會求饒,他想著,她不也一樣想著嘛。


    兩個人也不知道在木桶裏頭待了多久,水已經涼透了,蕭鈺這才將人打橫抱起,帷幔一遮,遮住了裏頭的春光,隻剩下低低的聲音,說話聲,抽泣聲,還有木床被搖的咯吱咯吱的聲音。


    在寂靜的夜裏顯得特別特別的曖昧。


    第二日一大早,謝玉蘿率先醒了。


    一睜開眼睛,就看到麵前一張英俊的側臉。


    狹長又濃黑的眉,眉下是一雙緊閉的眸子,睫毛很長很密,在眼瞼下乖巧地待著,蕭鈺的鼻子很挺很翹,猶如匠人精心雕刻的一般,鼻下是紅潤的唇,也緊緊地閉著。


    一夜沉淪,下頜的胡茬也大膽地冒了出來,還有些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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