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祿差點沒氣得吐血,猛地踹了洪福元一腳:“你這個畜生,紅顏禍水,紅顏禍水啊!我們洪家都被你給毀了。”


    洪夫人以淚洗麵,“兒啊!”


    而大牢裏頭的其他人一聽是洪福元作孽,這下也什麽都不顧及了,一個個朝洪夫人撲去,“你生的狗雜種,我們被你們給害死了。”


    “你們得了那麽多錢,要死你們去死,幹嘛連累我們!”


    不知情的洪家下人和那些妾室,一個個都跟要吃了洪夫人一樣,全部撲了過去,拉拉扯扯,洪夫人被扯得齜牙咧嘴,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嚎叫。


    還有一些下人,見狀直接朝洪福元撲去,洪福元也好不到哪裏去,被打的鼻青臉腫,洪祿也是一樣,被人打的披頭散發,不住地嚎叫。


    蕭鈺並沒有拉開他們,而是等到他們的出了氣,這才命人製止了他們。


    “你告訴的那個人,是誰?”


    洪福元被打的鼻青臉腫,“紅,紅棉。”


    “是那個女人,那個賤女人!”洪祿破口大罵,哪怕自己被打的不成樣子了,也一樣要過來教訓這個孽畜:“你這個孽畜,我早說過,那一家人都不是個好東西,你還留著那個女人,現在好了,咱們洪家都被她給毀了。”


    “爹啊,我就是哄哄她,我也不知道她會寫信到京城去啊!”洪福元哭喪個臉,懊悔到不行。


    蕭鈺聽了這話,卻也有些疑惑。


    他們說的這個紅棉,難道,認識自己?


    不然為何會將信送給自己呢?


    蘇珩也意識到了,湊了過來說道:“那個人認識你?”


    蕭鈺沒說話,抿著唇看著父子兩個廝打在一塊。


    “爹,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想來在家裏,洪祿是說一不二的性子,哪怕是自己的獨子,他也是獨斷專橫,在洪祿這麽多年的壓迫下,也不敢有絲毫的反抗,被洪祿打了好幾下之後,洪福元終於推到了洪祿。


    “爹,事情都這樣了,你在追究又有什麽用,反正咱們洪家要完蛋了,您就我這一個兒子,您不能看著兒子掉腦袋,讓洪家的香火就這麽斷了啊!”


    洪祿一口血吐出來,顫抖著指著洪福元:“你,你這個不孝子,不孝子!我們洪家就是毀在你跟那個賤女人的的手裏。我早讓你將她轟走,你不轟,跟個寶貝似的,現在好了,咱們洪家全跟著完蛋了。”


    洪夫人長籲短歎:“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造孽啊,那女人就是個掃把星啊,咱們全家全部被她毀了……”


    洪福元耷拉個腦袋:“我以為她就是普通的農家女子,誰知道,她竟有那麽大的本事能將信送到京城去啊,爹,現在已經這樣了,兒子這條命能不能撿迴來,就要靠她了。爹啊,你不要再罵了。”


    洪祿還要撲過來打他,蕭鈺忙拖著洪福元出了牢房,“你說的那個紅棉是誰?在不在這裏?”


    洪福元搖搖頭,捂著被打青的臉,“她不是洪家的人,被我養在了外頭,所以這迴出事,也沒有波及到她。她就住在我買的一棟別院裏頭。”


    “你就不怕她跑了?”事情鬧的這麽大,蕭鈺以為那女人肯定已經跑了。


    “她跑不了的。”洪福元:“她爹在我手裏,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除非她不要親爹了。我的人全天看著她,她哪裏都去不了。”


    “是嗎?”蕭鈺冷笑:“連洪大人都不知道洪山村有幾個孩子逃了出去,進了京城,可她卻在信裏頭說的這麽詳細,你覺得她跑不了?”


    洪福元皺皺眉頭:“那也有可能是她哥。她跟她哥一個月能就一次麵。興許就是那個時候她知道消息後告訴了她哥,她哥就去調查了。大人,您能不能拿信給我看看,看了我就知道是不是她寫的了。她的字我認識。”


    蕭鈺給了他,洪福元點頭:“沒錯,就是她寫的。”


    一旁的蘇珩見信,也好奇地拿過來看了一眼,確實是女人的字。剛要還給蕭鈺的時候,一旁的蘇開拉了他袖子一把,指著信件上頭的字瞪大了眼睛。


    “怎麽了?”蘇珩莫名其妙。


    蘇開看著信,手都在抖:“公子,您不覺得這寫信人的字有點熟嗎?”


    蘇珩看了看信,蘇開指著其中的幾個字道:“公子,您看這個,再看這個……像不像?”


    蘇珩頓時就明白了蘇開的意思。


    他抬眼看了看已經走到前麵去的蕭鈺和洪福元,在偏頭看了看蘇止,蘇止激動地兩隻眼睛都在放光:“公子,我一定不會認錯的。”


    當時他們在陽葉縣找到的那家當鋪留在典當登記簿上的幾個字,蘇開曾找過師傅進行過拆分,將每個字的一筆一劃全部拆分開來,然後進行組合成其他的字體。


    而為了能夠按圖索驥,蘇開將那些筆畫給背了個了熟於胸,一撇一捺一點一橫在他的心裏,早就跟意識混合了。如今在看到與腦海中那相似的筆畫時,雖然沒看到記憶中的幾個字,但是那一筆一劃一定不會認錯。


    蘇開花費了多少心思,蘇珩是知道的,如今他胸有成竹,蘇珩也是喜上眉梢,按壓住內心的激動,大步跟了上去:“先跟去看看再說。”


    洪福元帶著蕭鈺一路去了自己的別院,果真如洪福元所說,這別院被他的人圍的跟鐵桶似的,別說是人了,就連一隻鳥也飛不出來。


    “你強搶良家婦女?”蕭鈺皺眉問道。


    洪福元耷拉著個腦袋:“我當時……也是鬼迷了心竅了。見她長的好看,就搶了迴來。後來她就鬧騰得厲害,她的家人也找上了門來,我就……就把她爹給抓來了。”


    “無恥!”蕭鈺罵道。


    洪福元也不敢反駁,帶著蕭鈺等人進了院子,穿過迴廊假山,終於來到了一處小院前,小院門口有兩個彪形大漢守著,見洪福元來了,忙過來行禮:“公子。”


    “我們要進去。”洪福元說道。


    彪形大漢將鎖著的鐵鏈打開,四人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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