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穿金戴銀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他渾身上下燭光寶氣,看起來頗有身家,他一副得意洋洋地樣子,怕是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招賊了?


    想到自己昨天晚上看到那黑衣人手上提著的一個包袱,包袱鼓鼓囊囊的,裏頭怕裝滿了不少的金銀珠寶。


    謝玉蘿正在猶豫自己要不要多管閑事的時候,這時一個店小二端了水上來,不小心衝撞了那位大爺。


    那大肚子的男子二話不說,一個巴掌就甩了過去,麵目猙獰:“你眼睛瞎了啊?你沒看到我在這裏啊,瞧瞧,我的衣服都被你弄髒了。”


    店小二也是一肚子的委屈,這地兒就這麽大,我剛才都讓你了,可是誰讓你這麽胖,讓的我壓根就沒地方躲啊!


    可是他也不敢得罪這個有錢人,連忙上前去擦那男子的衣裳:“對不起對不起,客官,我現在就給你擦幹淨。”


    “去你娘的!”那男子一把甩開了店小二,猙獰地說道:“你擦,你擦什麽擦,老子這一身衣裳比你一輩子掙的錢都要多,滾開,老子看到你就心煩!”男子一腳過去,將店小二給踹地是人仰馬翻。


    店小二痛苦地在地上捧著胸口哭嚎,可是那男子看都不看一眼:“哼,你弄髒我衣服,我踢你一腳,便宜你了。”


    “多謝大爺,多謝大爺!”店小二哪裏賠的起這套衣服,連忙賠禮道歉。


    那男子傲嬌地下去了。


    葛旺上前扶起了店小二:“你沒事?”


    “我沒事,沒事,那客人就是那個脾性,我早就已經習慣了。”店小二說道。


    “這人,就他一個人住嗎?”謝玉蘿問道。


    “嗯,住了有小半個月了。就他一個人住在這裏。”店小二不小心撕扯到了傷口,倒吸了一口涼氣:“財大氣粗的,連掌櫃的都不敢得罪他!”


    想到昨夜的那個人,謝玉蘿打算,還是不說的好,這種人的秉性,怕是到時候要抓著自己來賠的。


    謝玉蘿給了那店小二半兩碎銀子:“他踢的那一腳可不輕,你去醫館看看!”


    店小二哪裏敢收:“夫人,又不是您打的我,我不能收這錢的。”


    謝玉蘿:“你拿著,等中午的時候,送幾桶熱水到我房間。”


    這就當是做事的錢了。


    店小二立馬就明白過來了,人家這是給自己麵子,不說是給的,而是讓他做事的報酬。


    “好,小的一定給您多送幾桶熱水。”店小二收了銀子,一臉的感激。


    謝玉蘿則下樓吃飯去了。


    她察覺到似乎有人在盯著自己,謝玉蘿偏頭看,隻看到到處的紅色的燈籠,還有一些店小二和客人穿來穿去,沒有看到什麽可疑的人。


    看來自己真的是的昨天晚上沒有睡好,有些昏昏沉沉了。


    她徑直往下走,自然沒看到,一個轉彎處,正有一個一身白衣的人隱在後頭。


    他一身白衣,臉上也用一塊白布遮住了臉,隻露出一雙眼睛,閃著冷酷的光,他看看謝玉蘿,抿了抿薄薄的唇,然後閃進身後的一間廂房,再也沒有出現過。


    謝玉蘿吃過了早飯,就和葛旺一塊去了考場。


    雖然現在考場好沒有人出來,可是外頭已經擠滿了水泄不通的人和馬車了。


    葛旺看著這一幕,感歎道:“夫人還是有遠見,這麽多人,好在沒有趕馬車過來。”等會裏頭的人一出來,動都動不了。


    謝玉蘿笑:“這麽點人還多啊?你是沒見過更多了。”現代的高考那才叫人多好嗎?裏頭坐的是一個考生,外頭等候的一家人,等到考生出來的時候,那才叫做人山人海呢!


    葛旺不住地感慨:“這台上一分鍾,台下十年功。不怪的有些人能入仕,有些人就跟我一樣,一輩子隻能做體力活,這苦啊,也不是誰都能吃的!”


    謝玉蘿笑笑:“所以,你是有遠見的大人,知道讀書是孩子唯一的出路,也舍得去付出。”


    家裏頭就一個兒子,這讀書的費用不言而喻,而且,也不可能一部到位,就跟阿鈺一樣,考了那麽多年,這才考上,若不是有強大的毅力和堅持,怎麽能撐的過來。


    就連阿鈺,也動過不想讀書了的念頭呢!


    說起這個事情,葛旺的臉突然變得異常的無奈:“是啊,真希望,我能有看到良原他考上功名的那一日。”


    這時,旁邊有人正在高聲地喧鬧,謝玉蘿沒聽到葛旺的那一句感傷。


    謝玉蘿找了個位置,就在考場門口等開門。


    她來的很早,可這裏的人一句有很多了,她找了個位置,而這個位置,正好旁邊的溫家酒樓,看的清清楚楚。


    溫靜安看著樓下的謝玉蘿出神。


    一旁的蕊兒見小姐許久都沒有說話,也探出頭來看了看樓下,待看到謝玉蘿的時候,蕊兒立馬就激憤地說道:“小姐,這女人,她也好意思來接蕭公子?”


    溫靜安:“她是蕭鈺的妻子,她為什麽不能來接?”


    蕊兒氣憤不已:“小姐,她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蕭公子一走,她就跟著宋長青出去滾混,這樣不要臉的女人,蕭公子要是知道了她這些破事,還會要她?”


    溫靜安收迴了目光,咧嘴笑了:“你說呢?”


    蕊兒:“是個男人都受不了!”


    “所以啊,咱們稍安勿躁,等找到了這個女人滾混的證據,就能告訴蕭鈺了,到時候,就算是她舌燦蓮花,她也無法反駁。”


    蕊兒笑:“這是不是小姐經常說的,要他死,就要讓他死的毫無招架之力,對不對?”


    溫靜安笑:“對。”


    蕊兒走了,溫靜安走迴了廂房。謝玉蘿不在,那正是最好的可以下手的時間了。


    謝玉蘿,你不是一直霸占著蕭鈺不放嗎?


    那就看看這迴,蕭鈺會不會要你。


    太陽越來越高,溫度也越來越熱了,謝玉蘿站在屋簷底下,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考場的方向。


    快到正午了,考場就要開門了。


    在大家的焦灼地等待中,考場裏頭先是傳來一兩聲尖銳的鑼鼓聲,然後,就見考場的大門緩緩地打開了,謝玉蘿不坐了,站了起來,激動地看著考場大門口的方向。


    上迴送阿鈺進去考試的時候,他們之間就越定好了,她就站在這裏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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