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蘿累了的時候,就會跟聽荷隔著一個院子聊聊。


    “你們二人是不是兄妹啊?長的挺像,這名字也挺像的!”


    “迴夫人的話,我們是雙生子!”聽荷說道:“我是姐姐,他是弟弟。”


    “就早一點,她前腳出來,我後腳就出來!”聽鬆似乎生怕姐姐比自己大太多,忙道。


    聽荷白了他一眼:“早一點也是一點兒,我就是比你大!”


    “才早多會兒啊?我要是力氣大點,我就比你先出來!”聽鬆不甘示弱,“肯定是你拽著我不讓我出來,不然的話,我跑的這麽快,肯定比你出來的還要早!”


    聽荷:“……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拽你了?”


    “不是你拽我,我怎麽會比你晚出來?”


    “那就說明你力氣小!都沒我的力氣大!”


    姐弟兩個你一言我一語,吵了起來。


    謝玉蘿老遠聽著,笑意就爬上了臉頰。


    一直都在病房裏頭待著,許久都沒聽到這麽好聽的聲音了。


    姐弟二人吵了一會兒,這才驚覺他們竟然當著謝玉蘿的麵爭執了起來,都有些不好意思,“夫人,對不起,我們……”


    “沒事,聽到你們說話,我心裏開心!”謝玉蘿臉上蒙著麵紗,姐弟兩個老遠也看不清她的長相,隻留下一雙精致的眼眸,靈動地好似能說話一般:“你們出門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安全,盡量不要在外頭逗留,若是有頭疼腦熱發熱的情況,一定要盡快跟我們說,不要死扛著,更不要靠進人群。”


    聽荷和聽鬆忙應下了。


    謝玉蘿眉眼彎彎,衝他們揮了揮手,又重新進去了。


    她的脊背挺得筆直,走的義無反顧。


    聽荷看了半日,都看得有些癡了:“聽鬆,你說這位夫人,究竟是個什麽樣子的人呢?她這麽近距離地照顧那些會傳染的病人,她不怕被傳染嗎?”


    外頭的路上幾乎已經看不見人了,好的壞的都在家裏蹲著,沒人敢出來,也不讓他們出來。


    外頭還有三位大夫在給人看病,可是收效甚微,其中有一位大夫也不知道是被感染了還是咋的,一直說頭疼,就再也沒出來過了。


    隻留下了兩位大夫,一連幾天,一點進展都沒有,也不知道這場瘟病要持續到什麽時候。


    “她肯定是怕的,誰不怕?我這個男子漢都怕,何況她就是個女子!”聽鬆歎了一口氣,說道:“那位溫小姐,不也就是第一天帶著那些大夫到處走了走,遠遠地看了看,就再沒出現過嗎?大家都說她是個活菩薩,可是她最近也沒出現了,想來她也是怕的!”


    聽荷點點頭:“嗯,誰不怕啊,都怕!”


    有誰不怕瘟疫啊?


    那可是一種讓人聞風喪膽的病啊!


    “可是就算是怕,還得有人衝在前頭啊!”聽鬆:“這位蕭夫人,本來可以躲在後頭不趟這趟渾水的,可是她趟了,還親自給這些病人看病,而那位溫小姐呢?除了剛開始出現過,之後再沒出現過了。在我心裏,這位蕭夫人比溫小姐要仁慈要善良要勇敢多了!”


    好聽的話誰不會說,可是關鍵要做事啊!


    這位蕭夫人跟著大夫一直都在病人的身邊照顧他們,替他們治病,這樣才是真正的英雄。


    聽荷點點頭:“我也這麽認為!”


    溫靜安自從第一日帶著大夫去了趟常府,然後跟著大夫去一些健康的百姓家中,見溫靜安這個時候還敢出來走動,老百姓心中的那架天平,又往溫靜安那邊移了。


    而溫靜安聽說讓健康的老百姓出城的建議被常守農突然給否定了,一時也是接受不了。


    溫時彥也有好幾日沒去常府了,也弄不通常守農心中在想什麽,明明之前已經說好了的。


    “上百考生都聚在考場裏頭,若是有一個人得病了,那這百考生不就全部都感染了?這些可都是大越今後的棟梁之才,若是這些人都死在了晉昌府,那常守農難逃其咎,真不知道這他心裏頭在想些什麽!”溫時彥著急地走來走去,他現下更擔心的,其實是他兒子的安危。


    兒子還在考場裏頭,上百人聚集在裏頭,吃不吃得好,會不會被感染,都說不清楚,溫時彥越想越怕。


    “老爺,俊倧還在考場裏,他一個人在裏頭,我這心裏頭就是擔心啊,不如你出麵,讓俊倧迴來,在家裏頭待著,總比在外頭待著要好啊!”溫夫人井氏不擔心外頭的瘟病,反正他們有錢有糧食,待在家裏頭不出門比在外頭待著要安全的多。


    “這事情肯定要去找常大人!我去找找看!”溫時彥便是舍了自己的臉,也要讓溫俊倧迴來的。


    而常守農卻不同意。


    一聽溫時彥要帶著自己的兒子迴家,常守農就搖頭說不:“溫公子在考場裏頭,大家都看著的,若是他突然不見了,難免大家會猜測他的去向,若是大家都這樣,你走我也走,那當時咱們把他們留下來,又有什麽意義?”


    “大人,明明當時已經說好了,把這些考生都送出城,還有一些健康的老百姓都送出城,怎麽您突然就變卦了呢?這麽多健康的老百姓在城裏,若是染上了瘟病,到時候要治起來可就難了啊!”溫時彥肚子裏頭有氣:“那可是國之棟梁啊,那是咱們大越的未來啊,若是他們有個三長兩短的話,咱們誰都擔待不起。”


    這是在怪罪常守農不依照他們說的做了。


    他們給常守農想了這麽好的辦法,可是他竟然不采納,不采納也就罷了,竟然還把他們繼續關著,這就好比他說的話,常守農就當放了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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