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天雄和陳天黎是一種人。


    他們奪權,把權利看得重,好不容易得手了,更不會輕易出手,因為他們怕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估計這也是陳天黎之後沒再對我出手的原因。


    “陳玄天,你還來魔界做什麽?當年你對魔界犯下的罪孽,足以讓魔界殺你千次萬次……”說到這,估計他想起了當年陳玄天並不是被魔界所殺。


    反而是,若沒有天道出手,恐怕魔界早已被陳玄天殺了個幹幹淨淨。


    但他身為魔皇也不能在眾人跟前失了麵子,我讓他放了幾句狠話之後才說道:“當年的事已過去,還請魔皇不要介懷,我來此是想借貴寶地渡個劫。”


    這話的意思不言而喻,以前的就互不追究了,他要想逞能和我打。那我也不帶怕的。


    閆天雄瞬間眉頭更沉,“魔界被你害得還不夠慘?這裏不歡迎你!”


    “就是,在此渡劫?萬一天雷劈歪了怎麽辦?”


    “當年那九道天雷的威力不少人見識過,魔界大半魔物,還有許許多多的無辜之人如遭飛來橫禍。皆死在了天劫之下。”


    “我看他就是故意的,在哪渡劫不好,偏偏來我們魔界?”


    “大家別相信他,那是他的借口,他來此肯定是因為閻紅凜。”


    提到閻紅凜三個字,閆天雄眼神閃了下。


    他剛死了女兒就定下與祁家三小姐的婚約,很可能知道那就是閻紅凜,至於他的目的是想殺她還是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我雖然想起了很多往事,但對閻紅凜沒有多大的感覺。


    她太偏執,執念太深。若留著她隻會引發不必要的禍端。


    最重要的是,感情真的能移情別戀的,我不得不承認自己在沒有那段記憶的時候,愛上了另外的女人,雨竹還有小然,哪怕葉青芙我都覺得比閻紅凜可愛。


    她要的完美愛情,眼底揉不得一粒沙子,我給不了。


    “我就在赫連家鳶蝶山渡劫,你們要是怕的話,就離遠一點。”我也不想傷及無辜。


    “陳玄天,你不要欺人太甚!”


    赫連慎再也忍不住了。


    當年陳玄天搶了他的未婚妻,害他丟盡顏麵至今還是魔界笑柄,現在我又要去他赫連山莊禁地渡劫,那不是蹭鼻子上臉用腳踢嗎?


    可我看中了鳶蝶山的鳶蝶花,還有他們赫連山莊禁地裏遮天蔽日濃鬱到讓人發膩的魔氣了。


    “作為迴報。”說著,我丟了三粒金丹過去。


    金丹一出,金光乍現。


    成為幽藍魔界裏一道耀眼的光讓人移不開視線。


    赫連慎怒不可遏沒有去接,金丹被周朝九接下。


    “陳玄天,你太小看我赫連慎了,區區金丹而已,你就是把上界太虛宮搬來送我老子也不屑,我赫連家絕不會讓你踏入半步!”


    我感覺他已經想上來殺我了。


    就在這時,周朝九一把抓住赫連慎怒到發抖的手腕。


    連赫連霸都擋在了赫連慎身前,他臉上肌肉橫跳,氣質倒還鎮定。


    “有了這三顆金丹,沁兒就能醒了,日後閻紅凜休想再上她的身。”周朝九道。


    赫連慎身體猛地一震。


    我清晰的聽到他內心被擊碎的聲音。


    女兒是父親的心頭肉,同為人父我能理解。


    為了女兒妥協沒什麽羞恥的。


    隻不過他剛才還說得那麽言之鑿鑿,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赫連慎怎麽下的了台?


    “九叔。你沒告訴他?”


    “什麽?”周朝九愣了下。


    隨即想起什麽似的笑道:“赫連兄有所不知,月餘前,沁兒迎進門的入贅女婿溫廷玉,其實是陳玄天假扮的,他不僅在新婚當夜救了沁兒,就連沁兒的詛咒,也是他替沁兒剝離的。”


    他說得十分隱晦,把閻紅凜那一魄說成了詛咒。


    但是!!


    誰他媽讓他說這個?


    就說是我破了赫連沁的詛咒不就行了?


    赫連慎臉都綠了!!


    搶了他的未婚妻就算了,現在還搶了他寶貝女兒,他不殺我殺誰?


    周圍壓低的聲音不斷響起。


    “什麽意思?陳玄天成了赫連慎的女婿?”


    “那閻紅凜呢?”


    “絕對是戲弄,這個陳玄天太狠毒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赫連家是不是對陳玄天做過什麽傷天害理之事,竟惹得陳玄天如此報複。”


    這些人就跟怕人聽不見一樣,說著還頻頻朝赫連慎看過去。


    周朝九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還小聲對赫連慎道:“你可要想清楚了。沁兒對他動了真情,等她醒來發現你殺了陳玄天,尋死覓活怎麽辦?”


    我眉峰抽搐,這個周朝九越說越離譜了!!


    “誤會,我入赫連家隻是為了尋找閻紅凜的執念,絕無對赫連家有不敬之意,若是你們不信大可放馬過來,我會打到你們信服的。”我不想解釋。


    “陳玄天!!我要殺了你!”


    赫連慎大喝一聲朝我撲過來,破空劍氣寒光逼人。


    我學著之前爺爺那樣運氣在二指一點,一道金色氣焰猛地朝赫連慎紮過去,轟撞破他的刀炁直擊他胸口。


    赫連慎反應極快,提劍一擋,錚——


    他的劍斷了。


    我炁入他胸口,他噗吐了口血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我一道帶著天神之力的昏睡咒過去,赫連慎外凸的血紅眼球斷電一樣逐漸黯淡下去。歪歪倒倒掛在了赫連霸肩膀上。


    赫連霸忍無可忍,大喝一聲要殺我。


    “他睡過去了而已,扶他迴去休息,等我渡劫之後我就會離開魔界,在這之前,希望我們相安無事,若不然,我也隻有對不住大家了。”


    我話說得客氣,眼底殺意畢顯。


    洛孤塵抿嘴笑了下,“反正不在我們洛家山頭上。沒我們什麽事,走吧。”


    “洛孤塵!”閆天雄猛地叫了一聲洛孤塵的名字,帶著命令的語氣。


    可惜洛孤塵根本沒理他。


    從我的角度還看到洛孤塵嘴角勾起。


    估計他以為當年是閆天雄命蕭疏挖了溫廷玉的內丹,和他們洛家的梁子這麽結下了。


    洛家情報網無所不知,勢力之龐大,說不定已經滲透到了魔宮之中,閆天雄防著洛家要殺擁有魔靈根十品魔丹的溫廷玉也說得過去。


    不對,現在應該叫他洛廷玉了。


    “扶家主迴去。”周朝九道。


    “九叔!”赫連霸不甘,但這一聲九叔,聽得出他很尊敬周朝九。


    “家主不能做決策的時候,赫連家由我說了算,走!”周朝九說完,迴頭對我笑了下,然後帶著赫連家的人走了。


    瞬間魔界四大勢力,走了兩撥。


    百裏家這種原本就不願摻和世事的家族更有借口離開了。


    一些沒有露麵的閑散勢力紛紛撤離。隻有一小措人馬還藏在暗處,那些人的氣息很低,低到幾乎讓人無法察覺,那是長年累月蟄伏養成的習慣,煉出的本事。


    我推測可能是閻紅凜身後的勢力。那些人想看我和閆天雄打起來,坐收漁人之利。


    可閆天雄是什麽人?


    四大家族走了三,他最為倚重的蕭疏也不在身邊,憑他養的那些暗衛對付魔界的人或許可以,但我剛才露了一手。這裏沒有人在我壓倒性的修為跟前扛得住。


    有人離開,也有人來。


    祁風匆匆行至,剛站穩腳就拔出劍:“殺了他!”


    他怒不可遏,應是剛從閻紅凜的身邊趕來,閻紅凜一定感受到我在煉她的魂魄了。


    太虛鼎雖不能煉化萬物,但煉區區一魄還是沒問題的,而且我現在以神力驅動太虛鼎,這玩意我在上界的時候用過,那時候我經常去找太虛上仙……


    偷他煉出的仙丹……


    還記得在我被流放之時,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替我說話,隻有一直被我偷丹追得我四處逃竄的太虛上仙。


    我永遠記得他信誓旦旦說出的那句話。


    “這孩子調皮得狠,但絕對不是大兇大惡之人,老朽願以性命替他作保……”


    如今太虛鼎在我體內,紫陽上仙成了太虛宮掌事,太虛老頭兒多半已經被迫害了。


    想到這,我拳頭哢嚓握緊,不小心把周身的氣泄了出來。


    閆天雄立即斂了神色看向身後。


    祁風的父親祁百通怒瞪了他一眼,“這裏沒你說話的份,祁家聽從魔皇的吩咐。”


    “爹,陳玄天不除魔界一日不得……”


    “閉嘴!”祁百通怒哧一聲。


    我該說的都已說了。懶得多費口舌。


    小龍察覺我心中所想,立即伸長脖子龍唳一聲騰天,迴頭之際,我看到閆天雄和祁風眼底徹骨恨意,二人估計會迅速聯手對付我。


    在我渡劫那天,給我致命一擊。


    毫無疑問,那一天是我最脆弱的。


    在進入鳶蝶山之前我在外頭布置了一處結界,隻要我還能承受得住天雷之罰,絕無可能有人能進來,隻是不知道我能堅持到哪種程度。


    為以防萬一。我讓風生獸與小龍替我護法。


    蕭疏去殺閻紅凜,閻紅凜應是無暇分身顧我。


    一切準備就緒,我開始修煉,把紫陽上仙給我的金丹一把一把像豆子一樣往嘴裏塞,吃得我七竅流血,血脈暴漲,體內快要被突然入駐的強大能量撐爆。


    沒辦法,我隻得把太虛鼎融迴體內。


    有太虛鼎在丹田之內,我修行起來能事半功倍。


    這東西無形擴大了我丹田的容量,讓我腹中有乾坤,還能對我吐納見吸收的魔氣精煉提純,我將剛才吃丹暴起的修為全都壓進了太虛鼎之中。


    “嗬。”


    突然,一聲女人的輕笑。


    是閻紅凜。


    蕭疏這是失敗了?


    我沒理她,繼續吐納。


    “是我看錯了你,你陳玄天本就是個孬種懦夫,連自己的仇都不敢去報,幸好我沒指望你替我報仇,否則……嗬……”她像是在自嘲。


    “你居然還派人來殺我?陳玄天,我當初真是瞎了眼!”


    “你明明已經想起了我,卻還對我痛下殺手,當初你說過的話發過的誓,全都喂了狗是不是?你竟這般絕情!!”她厲聲嗬斥。


    憤怒、不甘、失望、痛心到心死。


    我能感覺到閻紅凜之前經曆的情緒,在短暫的瞬間,全都從新經曆了一遍。


    我沒辦法,終於睜開了眼。


    “要殺我的是你,我不殺你,難道在這裏站著等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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