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虯褫也無用,如果梅伯仲能好好待它,我還給他也無妨。


    猜想他應該是一個人來的,我看了眼鄭家別墅就離開了,往九獄山方向而去,在半山上一塊巨石平地上等他,這裏居高臨下,不多會梅伯仲尋著味兒找來了。


    他一襲青衫鶴發童顏,本該仙風道骨的他風塵仆仆稍顯狼狽。看到我之後眼神一凝,直接朝我走過來。


    還是那句話,他問:“你對我的虯褫做了什麽?”


    估計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通虯褫為什麽臨陣倒戈。就算我是修邪,他也要找我弄個明白。


    我坐在大石上笑看著他,問道:“現在世人都知道我修邪,梅前輩這麽找來就不怕被那些風水師說你與邪修親近嗎?”說完我拿出玉葫蘆,將虯褫放出來。


    虯褫現身就盤踞在我身側,看了看梅伯仲卻沒去他身邊的意思。


    梅伯仲看到虯褫雙目一顫。沒迴答,隻是叫虯褫過去。


    我伸手在虯褫光滑的頭上摸了下,隨手一摸竟摸到兩個隱隱的小突起,這是即將長角的征兆,怪不得梅伯仲這麽緊張,假以時日,這隻虯褫絕對能修成真龍。


    梅伯仲看到虯褫在我手下乖順,氣憤不已,氣我,也氣叛變的虯褫。


    我趕忙收迴手不再刺激他了。


    看著他問道:“梅前輩不是想知道虯褫為什麽願意跟著我,也不願意迴你身邊嗎?那我問你一句,你養這條虯褫到底是為什麽?是真想與它結個善緣,還是想借它彰顯自己的修為?”


    “或者?隻是把它當成一件用來對付邪修法寶?神器?”


    “老夫當然是想與它結個善緣!”梅伯仲的話顯然沒有底氣,老臉尬紅。


    此時此刻,他肯定想到了厲害關係,如果剛才我不手下留情,虯褫已經變成一條死蛇了。


    梅伯仲左右看了下,還好這裏沒有旁人。否則被我一個後輩訓話,被人看見他如何在風水界立足?


    他壓著憤怒問道:“你要如何才能把虯褫還給老夫?”


    “隻要你答應虯褫借龜靈殼給它修煉,我就把虯褫還給你。”《寶通秘錄》中有寫,龜靈殼是萬年神龜羽化後留下的殼子,靈氣逼人,別說靈物鑽進殼子裏修煉,就是把殼子帶在身上對風水師都有極大的益處。


    梅伯仲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的問道:“隻這麽簡單?”


    我點了下頭,笑道:“如果梅前輩覺得過意不去的話。迴答我一個問題,然後再幫我個忙吧。”


    他須眉沉下去,似乎在想我準備讓他幹什麽。


    我放出魍,對它說了句:“去把沈七井前輩的屍身帶到湖邊,等會讓梅前輩帶迴去安葬,小心些。”


    魍點了下頭就化成一陣黑焰鑽進了草叢裏。


    梅伯仲大驚失色,還看著剛才魍消失的地方,剛舒緩一些的臉色又沉下去,淩冽的看著我篤定說道:“那是一隻魍!”


    魑魅魍魎魁魅魃……二十四精怪之一的魍。


    “我是邪修。身邊有隻魍不奇怪,待會就勞煩梅前輩把沈七井前輩帶迴去安葬了,另外,還需要前輩迴答我一個問題。”


    我問他知不知道先前那隻箭是誰射的。


    梅伯仲聽完後臉色極其怪異,不斷變化後用一種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我說道:“風水界還有人不知元稹天師手中的蒼穹之弓?四十年前元稹天師就是憑這把蒼穹之弓,射殺了手握太阿劍的邪修陳楚機。”


    “怎麽?怕了?”他抬手捋了下白胡子。哂笑一聲。


    “不是,就是好奇而已。”說完,我對虯褫說了句,迴去吧。


    虯褫扭捏了許久才迴到梅伯仲身邊。


    梅伯仲還沒搞清楚虯褫為什麽這麽聽我的話,又問了一遍。


    我其實也帶著目的,立即將小龍釋放出來,它纏在我手上像條小蛇,小是小,但有龍角龍須。渾身錚威霸氣的龍鱗像鎧甲一樣,四爪成勾孔武有力。


    梅伯仲蒼老的瞳孔一震,滿臉駭然朝我走過來。我立即把小龍一拋。


    小龍在空中嘶叫一聲化成巨龍纏在我周身,龍頭恰到好處落在我肩膀上方一尺的地方,隱藏起了它後頸上的傷口。跟著我沒幾天,與我配合倒是默契。


    虯褫也跟著嘶叫一聲,激動的騰在空中歡騰。


    梅伯仲震驚得張大嘴巴,全然沒了仙風道骨的模樣,像個孩童跌跌撞撞衝到我跟前,估計想摸一摸小龍,我先一步把小龍收迴玉葫蘆裏了。


    良久,梅伯仲才磕磕巴巴說道:“龍……龍是真的龍。”


    我告訴他,我這條龍乃蛟褫所化,如果他用龜靈殼助虯褫修行,自己也潛心修行突破登天之境的話,也許有生之年能看到他的虯褫乘風化龍吧。


    “怎麽可能?你怎麽可能會有一條龍?”梅伯仲還處於震驚中。


    他灼熱的目光就差沒在我臉上戳個窟窿了。怎麽也想象不出,在我這個年紀和修為,怎麽可能有一條龍?


    風水師有一條龍是何種概念,不亞於元稹天師有一把蒼穹之弓羨煞旁人。


    而這條龍還在我這麽一個邪修手上。


    “梅前輩,你是唯一一個知道我有龍的風水師,我。連帶我的龍,我們隻想安身立命潛心修煉,並無攪亂風水界的野心,真正想攪亂風水界的另有其人,麻衣派作為如今六派之中最有威望的門派,我真不希望你們像我一樣,被真正的邪修玩弄於股掌之間。”


    我這句話的意思已經夠清楚了,我有龍有實力,如果我想攪亂風水界,絕不是這樣小打小鬧。


    那不先滅幾個門派給自己長長威風才怪。


    趁他錯愕,我繼續說道:“但我不會任人宰割,像當年玄門一樣被滅的不明不白,若風水界不給我生路,我就滅了風水界,誰是正,誰是邪,曆史隻留給活著的人攥寫。”


    梅伯仲啞然失笑:“好大的口氣,風水界臥虎藏龍,翻手覆手便能除掉你的大有人在!”


    我也笑了,意味深長說道:“那些臥虎藏龍之人到底是想除掉我,還是想借我的手除掉你們?今天這一箭,沒射到我身上,很值得人深思嘖嘖。”


    無臉男在地宮掐住我脖子罵了句你真該死,卻沒立即捏死我。


    今天這一箭偏來遲一步,有些事,經不起細想。


    梅伯仲的臉色,已比見鬼還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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