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身體全部藏到被子下之後才對我說了句,“陳野哥,我好了。”


    我迴頭看著她,她雙頰緋紅都不敢看我,遊離著目光問道:“陳野哥,你今天晚上會在這裏陪我對嗎?以後你不會再走了吧?”


    也許她感覺到了什麽。


    以後我不敢保證,至少今晚我肯定會陪在她身邊。


    我點了下頭,對她說了句閉上眼,然後燒了道安睡符往她眉心一點,很快就傳來了她睡熟的唿吸,連抓著被子的手都無力的垂了下去。


    等調好了朱砂,我掀開她搭在身上的被子,眼前的景象觸目驚心。


    雨竹白皙的身體上爬滿了黑色血脈,從她心髒的位置往全身發散,不同前些天的是,那些浮於皮膚外的血脈開始往她體內滲,向下的分支已經延伸到她肚臍下三寸的關元穴了。


    女人的關元穴是非常重要的穴位,類似於丹田,是女人陰元所在。


    如果那裏被占據將陰元受損,通俗來說就是敗氣,輕則陰陽不調無法孕育,重則敗盡陰元加速衰竭而死,從精氣神魂開始衰竭,陰元敗盡也就和魂飛魄散相差無幾了。


    沒想到這東西發散的這麽快,我趕緊在她關元穴附近刺下驅邪符。


    她的皮膚很嫩,輕輕一刺血珠就冒出來浸了朱砂,我半點不敢褻瀆和分心,在關元穴刺完之後才一條直線往上,在她中脘穴和膻中穴也分別刺下一道符。


    三符初成,雨竹身體突然劇烈顫抖,她一下痛醒,用手捂著胸口大喊一聲,“啊……好痛。”


    有效!我激動不已。


    雨竹痛的身體蜷縮成了一團,一手抓住我喊道:“陳野哥,我好痛。”


    “天地玄宗,萬氣歸宮,三紅符光,覆應吾身,邪之不入,煞之不侵,驅邪化煞,護命三魂!”我快速念了一道咒語,將唐雨竹翻過來在她關元穴上一點。


    瞬間三道朱砂符紅光一閃,遍布在她體內的黑色血脈就像被火燒一樣,瞬間往迴縮。


    “啊——”


    “陳野哥——好痛——”


    唐雨竹痛到撲進我懷裏,在我懷裏劇烈顫抖。


    我恨不能替她承受這種痛苦,隻能抱著她安慰說道:“忍一忍,很快就沒事了,要是太痛的話就咬我吧……”我話還沒說完,她撲上來堵住了我的嘴。


    雙臂和身體纏到了我身上,我知道她想幹什麽,聽說在做那種事情的時候,會忘記所有痛苦。


    但我怎麽能。


    那不是趁人之危嗎。


    我用被子把她裹起來,讓她躺到床上,誰知道她卻緊緊抱著我脖子問道:“陳野哥,你是在嫌棄我嗎?嫌棄我身上長了這麽醜的東西?”


    “不是,我怎麽可能嫌棄你。”我趕緊解釋。


    長在她身上的東西已經消失,曾經遍布黑色血脈的地方,變成了淡淡的粉色,真真像開在她身體上的花一樣。


    但我知道,那東西還在她體內,隻不過暫時蟄伏著。


    唐雨竹略顯失望的小聲問道:“那為什麽?”


    現在她好像沒那麽痛了,就是掛在我身上有些虛弱。


    我也是個男人,自己喜歡的女人不著寸縷在懷裏,不激動沒有想法那不可能,但她現在需要養陰元,如果我現在和她做,那叫泄陰,屬於男女雙修中把女人當作鼎器,采陰補陽之用。


    對女人不僅沒有好處,還很傷她的身體。


    就在這時候,房門被砸的轟轟轟,外麵傳來了唐青河的聲音,“女兒,雨竹!沒事吧?把門打開爸爸進去看看。”


    唐雨竹羞的往我懷裏躲,衝門外喊了句,“爸,我沒事。”


    她聲音虛弱,帶著點顫音,唐青河擔心的不行,在外麵徘徊了好久才離開。


    等他離開我才發現,雨竹渾身是汗,我趕緊用被子給她擦了擦,雖然知道現在說這話不合時宜,我還是說了,“雨竹,你……躺下再給我看看,我看看那東西消失了沒。”


    她像是生氣了,不給我看。


    自己轉過去檢查了下之後迴來對我說,已經沒有了。


    我還是有些不放心,等她躺下之後又給她施了道安睡符,用一晚上的時間在她身上每一處地方都用朱砂刺上了符咒,比起好看不好看,保命才是重要的。


    第二天,一聲驚詫的尖叫劃破了清晨的寧靜。


    這些天我太累了,摟著小媳婦睡的正香,那聲尖叫恰恰在我耳邊。


    “啊——”


    “怎麽迴事?陳野哥!!這些符咒在我身上下崽了,怎麽這麽多!!”唐雨竹掀開被子,已經不是第一次坦誠相見了,她雖然還是害羞,但大膽了很多。


    我笑了笑,讓她三天不能沾水。


    說完又要摟著她睡覺,誰知她嗚嗚哭了起來,“好難看,怎麽辦?這些符能洗掉嗎?”


    “應該是洗不掉了吧,不過沒關係,我不嫌棄你。”我話剛說完,房門突然被人砸的轟一聲,把我和雨竹同時嚇了一跳。


    外麵傳來唐青河暴露的聲音。


    “陳野你個畜生!你對我女兒做了什麽?給老子把門打開!!”唐青河一邊罵一邊踹門,嚇得唐雨竹趕緊跳下床去穿衣服,等她穿好了衣服我才把門打開。


    唐青河手裏拿著一根雞毛撣子,門一開就往我身上招唿,一邊打一邊罵。


    “你他媽沒碰過女人?”


    “雨竹第一次你不知道輕點?你個小畜生!”


    周琴也跟著撲進來,混亂中我挨了幾雞毛撣子,才知道唐青河以為我昨晚對雨竹幹那種事情。


    我直接把他手裏的雞毛撣子搶來折了,往他腳邊一丟,“唐叔你誤會了,我昨晚在給雨竹驅邪,已把她身上的邪物暫時壓製住。”


    雨竹這才跑到我身後抓住我的手,說道:“爸,是真的,已經沒有了。”


    說完,她把脖頸展現給唐青河看。


    周琴大喜,趕緊把女兒拉到浴室裏,仔細檢查一番之後才雙手合十出來,一邊走一邊拜:“菩薩顯靈了,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沒有了就好,沒有了就好。”


    唐青河的氣瞬間消了一半,讓周琴陪著雨竹,把我叫到了他書房裏。


    他極少的給自己點了隻煙,然後坐到了椅子上,還讓我坐。


    這樣的唐青河讓我有些不習慣。


    我落座後問道:“唐叔,找我有什麽事嗎?”


    唐青河挑起眼皮看了我一眼,“還叫我叔?”


    “爸。”我趕緊改口。


    “哼!”唐青河冷哼。


    他猛抽了一口煙之後問我,雨竹身上的邪祟真是我壓製住的?


    得到我肯定迴答之後,他告訴了我一個秘密,一個雨竹小時候的秘密,一個他連我爺爺都騙了的秘密。


    原來雨竹生下來的時候,胸口上就長了一個怪東西,當時他抱著雨竹跑遍了大小醫院,醫生都檢查不出來是什麽,隻知道那東西和她心髒長在一起,沒有任何一個醫院敢做手術。


    除此之外,雨竹一切正常,隨著雨竹成長,那東西也在長,在雨竹七歲的時候,幾乎把雨竹整個人都包裹住了,雨竹也不是溺水而死,而是被那些黑色血脈窒息而死的。


    我聽的大氣不敢喘,怎麽會這樣?


    唐青河臉色發白,像想起當時的情景還後怕一般,夾著煙的手抖個不停。


    他說當時準備趁夜把雨竹偷偷埋了,挖坑的那天晚上雷雨交加,他把雨竹放在草垛上正在挖坑,挖著挖著,突然漆黑的夜裏多出來個人,差點沒把他嚇死。


    那人等他鎮定下來之後,說自己是個風水師,可以驅雨竹身上的邪。


    一道咒語就把包裹著雨竹的邪祟驅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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