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懷古肯定會把他孫子出車禍的事怪在我身上。


    我不想和他照麵,交代了鄭茂生幾句就離開了醫院。


    現在榮京暗地裏有多少風水師,有幾路人馬我不知道,我隻知道,蛟褫的事越拖得久越危險,我偷摸迴唐家把從陳家村帶來的小箱子拖了出來。


    裏麵除了幾件衣服都是爺爺留給我法器,還有那三本隻能看不能學的書。


    這三本書,絕不能落在別人手上。


    我找了個絕密的地方,挑了幾件後埋起來,並用全力布下了一個障眼陣法,如果這都被人掘了,那是福是禍都是天意,反正讓我燒了我舍不得。


    然後我帶著東西去了畢山湖。


    蛟褫沒想到我這麽快去而複返,非常高興。


    當它看到我手上握著一把劍時,蛟耳猛的向後拉去。齜牙露出了戒備。


    它有靈性,應該是感覺到了這把太阿散發出來的威懾,太阿乃歐冶子和幹將兩大劍師聯手打造的一把威道之劍。


    雖然這把劍現在看起來沒什麽特別之處,但爺爺說劍氣早已存於天地之間,隻等待時機凝聚起來。天時、地利、人和三元歸一之時,此劍就能發揮真正的帝王之威。


    之前我還不相信,爺爺怎麽可能有秘錄中記載的太阿劍?


    現在看到蛟褫的反應,我有些懷疑這把劍是真的了。


    這次我早已想好應對之策,用玄冥之氣在水中旋出一道漩渦將水分割開,然後對蛟褫說道,“這把劍乃神兵太阿,我可以用它全力一斬相試,但不保證能斬斷你身上的鐵鏈。”


    蛟褫聽說我提劍是來給它斬鐵鏈的,立即撤下戒備在水中歡騰。


    我立馬又說。“全力一擊會發生什麽無法預料,榮京現在來了很多風水師,若他們知道了你的存在,會如何對你我也不知,所以我還想了一個辦法。”


    蛟褫興奮消失,立在水裏作思考狀。


    我告訴它,另一個方法就是,死地而後生。


    隻要斬斷鐵鏈穿在它身上的那節龍骨,它就能自由了,但它的修為至少損失大半,還能不能化龍也是未知,這就是個賭局。


    它有靈智能權衡利弊,看它自己的選擇了。


    如果它選擇放棄,我已做到仁至義盡。


    今後它遇到上誰,賜不賜封,那都是它與別人的造化。


    蛟褫並沒思考多久,擺出了一個讓我斬鐵鏈的姿勢,我眉頭微皺,知道這是一個不成功就成仁的選擇,在行動之前忍不住問了它一句,“若是沒斬斷鐵鏈,斬龍骨嗎?”


    蛟褫一愣,望著我。


    這瞬間我感覺到它對我抱有極大的好感。


    當它衝我點頭之時,我內心感動不已,感覺自己被信任著。


    就衝咱們這場緣分,我也要全力一擊!


    我凝神,抽幹太極鼎內所有玄冥之氣灌輸在劍身,揮劍一揚,周圍的水迅速退開,露出一片足球場那麽大的窪地。這時,耳邊傳來了葉青芙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


    她什麽都沒說,就是笑。


    我也不知道她在笑什麽,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用盡全身的力氣跳起來一斬。


    鏘!


    太阿發出刺耳的嗡鳴。


    這聲音在靜謐的夜裏越傳越遠,巨大的衝擊力讓大地為之顫抖。


    我虎口震裂,血水順著劍身往下淌。


    當看到鐵鏈隻被斬出一道口子時,我心涼如冰,恨不得指天罵娘,這他媽什麽玩意兒怎麽這麽硬,哪怕我在這裏不停不歇砍一晚上,估計都沒辦法砍斷。


    蛟褫被劍氣所震,嘴角溢了些血出來。


    剛才的響動恐怕全榮京都聽到了,已沒有太多時間。


    我問:“還斬嗎?”


    蛟褫絲毫沒有猶豫交出了頸子。


    “吟——”


    一聲唳吟穿透黑夜。


    血水如柱,我趕忙跑到蛟褫跟前。“還能動嗎?快從鐵環裏遊出來。”


    蛟褫動彈不得,出於求生的本能,還是拚著最後一口力氣從鐵環裏遊出來,這次摔在地上之後再也沒辦法爬起來了。


    我見它額上突起的包塊還在,也許還有希望。


    輕輕一摸它的小角它就感覺到了,抬起臉朝我看來。


    ‘你看我像龍還是像蛇?’


    “我看你像……”


    說到這裏我卡了殼,蛟褫臉上有了三分疑惑。


    見我遲遲不說後麵那個字,它蛟耳猛地向後拉去,由疑惑轉為憤怒。


    它以為自己被我耍了。


    而它是如此的信任我……


    但它已經沒有力氣撲上來攻擊我,也無法攻擊我,因為它在向我討封,我一語能廢它造化,定它生死。


    看著它絕望的眼神,我心一狠,說道。“我看你是逃不出我掌心的小白龍。”


    說完,我張開手。


    蛟褫愣了下,隨即滿臉怨恨。


    它從蚯蚓小蛇修成巨蟒蛟褫,花了上千年。


    現在被我一句話打迴原形,它恨意滔天,可惜這就是討封的代價。


    隻見,蟄伏在湖底的蛟褫身體急速縮小,最後小到我手掌一握它就飛落到了我手心裏,我看了眼,它現在有龍角龍須。龍鱗赫赫,龍爪威武,儼然是一條龍該有得姿態,就是小了點。


    我捏著小龍快速離開,離開之時,湖麵已經有不少快艇在搜羅。


    夜半三更的榮京燈火通明,唐家每一盞燈都亮著。


    我從窗戶翻進去,房門被敲得咚咚咚。


    “陳野!陳野!”


    是唐青河的聲音,他喊了兩聲沒人應,讓周琴去拿鑰匙。


    我趕緊換了睡衣拉開門,打了個哈欠,“唐叔,這麽晚了,找我什麽事?”


    唐青河走進屋,用他那雙睿智的眼睛一邊搜查一邊問我。“你一直在屋裏?”


    我點了下頭,反問他到底找我什麽事?


    “茂生出了車禍,是不是你幹的?雖然茂生沒能做成我唐家的女婿,但茂生這孩子,我和你嶽母都喜歡。如果他出車禍是你在背地裏使壞,我是不可能把雨竹嫁給你這種人的!”


    嗬,鄭茂生不給我使壞我就阿彌陀佛了。


    那家夥是真混賬,但對周琴也是真好。


    這可能與他從小無父無母有關,他和唐雨竹青梅竹馬長大。多少分得了些周琴的母愛。


    “不是我。”我斬釘截鐵說道。


    “不是你最好!”唐青河說完這句,麵色終於有了些鬆動,又問我聽見什麽奇怪的聲音沒有,我當然說自己沒聽到,是聽到他敲門才醒的。


    他問不出什麽也就沒再繼續追問,說在東城給我盤了一間鋪子,讓我自己做點小生意。


    如果我想和雨竹順利結婚,就在七天之內做出能讓他刮目相看的成績。


    唐青河說這話時,臉泛紅光,是財祿之氣。


    這是我成為唐家上門女婿之後,續了他們唐家的運道。


    我笑著點頭,說了個好字。


    正巧我被下了誅殺令,在這件事弄清楚之前,我離開唐家最好,以免他們受我牽連。


    等唐青河離開。


    我趕忙拿出爺爺以前經常拿在手上把玩的胎玉葫蘆。


    把蛟褫放進去後它在裏頭鬧個不停,我用手指彈了下玉葫蘆說道,“實在不是我故意要騙你,你想想是不是有句話叫龍遊淺水遭蝦戲?剛才就算我助你化騰雲之龍,你受傷太重也沒把握能飛天,萬一飛升失敗被其他風水師捉了怎麽辦?”


    玉葫蘆在桌上滾了兩圈。它還在生氣。


    畢竟它等化龍這天等了太久,誅心之恨,不是那麽容易消除的。


    我又說道,“還有一句話叫‘虎伏深山聽風嘯,龍臥淺灘等海潮’,你現在蟄伏的這隻胎玉葫蘆滋陰養元,殘存著我爺爺的修為,在裏頭修煉事半功倍,等你修行有成,我定助你飛天騰雲。”


    好說歹說。我給它分析時局利弊,最後它好像能理解一些我的良苦用心了。


    也可能它想起曾被邪道迫害,遭穿骨之痛還囚了千年,暫時養精蓄銳也好。


    我鬆了口氣。


    感覺這兩天比我活了一輩子都累。


    我洗了個澡趕忙躺床上休息,一閉上眼,又聽見了葉青芙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


    她笑了一晚上。


    不是我幻聽,是她真笑了一晚上。


    這女人是不是瘋了,榮京現在這麽多風水師,她怕不是想魂飛魄散?


    我有點好奇她到底什麽來頭,連馬常在都不知道,也許等蛟褫修煉到能口吐人言,或許能給我講一講關於葉青芙的故事,沒準,我爺爺以前來過畢山湖,蛟褫也認得。


    第二天。


    唐青河一大早就帶我去了他替我盤下來的鋪子。


    竟然是一棟位於城邊上的破舊別墅,不知道多少年沒住過人了,雖然內外都被清理幹淨,但走進去之後裏麵有一大股黴味,風一吹,陰森森的。


    總感覺哪裏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我們剛到沒多久,外頭就來了輛車。


    車上下來一個人。


    秦淮人。


    原來唐青河今天一大早就在富人圈裏宣布我掛了牌,開始接客了。


    接想求卦問卜,改運驅邪之客。


    秦淮人就是上門的第一個客人。


    但秦淮人既不是問卦也不是驅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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