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說,今天你都做了些什麽?”周衍對蘭香問。


    蘭香迴答:“今天我六點起的床,大概地洗漱了之後,先是把後院打掃了,然後七點的時候,我也打算去看一看絲絲,我去的時候正好碰到管家從絲絲房間裏出來,他跟我說絲絲還有點不舒服,讓我別打擾她。”


    “所以我就沒有進絲絲的房間,七點到八點,我分別給夫人和張副官送去早餐,送完早餐之後,一直到十點,我都在夫人房裏伺候著,夫人這兩天心情不好,我也不敢走開。”


    “十點到十二點,我去廚房給夫人燉燕窩,夫人吃完之後就去靈堂守著小姐了,我也就跟著去,一直到老爺迴來。”周衍看了看沈若年,沈若年點點頭,表示蘭香說的時間線跟她的對得上。


    周衍又問管家。


    “我今早五點就起了,吩咐了府裏的下人今天該做什麽,到了七點我就去看絲絲,那時候她還是好好的,可沒想到那是我最後一麵見她。”說著管家落了幾滴淚。


    “七點之後,因為今天是小姐頭七,所以府上陸陸續續有些訪客來,我基本上都在接待客人,這一點丁壯可以作證。”丁壯點點頭,今天他確實看見管家一直都在忙進忙出的。


    丁壯的時間線也比較簡單,六點起床,然後到後院打掃衛生,七點之後就一直在幫著管家接待客人。


    接待客人這點,管家和丁壯可以相互作證。


    張副官的時間線是:“七點起床,七點半吃過蘭香送來的早餐,八點到十點一直在府外巡邏,十點到十點半到夫人房間裏看望夫人,十點半到十一點去了靈堂,之後一直到老爺迴來,我都在府外守著。”


    沈若年的時間線是:“七點起床,吃蘭香送來的早餐,七點半到八點,本來想去接待客人,但因為喪女之痛實在是身心俱疲,所以八點就迴到了房間休息,一直到十二點去了靈堂,等到老爺迴來。”


    周衍在心裏大概捋了一下各人的時間線,心裏有個數。


    “目前看來,蘭香、夫人,你們在十點到十二點這段時間是沒有不在場證明的,至於張副官,雖然你有兩個時間段都說是巡邏,但是以你的身手,想要翻過府上的牆並不是一件難事。”


    “隻有管家和丁壯,可以彼此證明時間線。”


    周衍分析。


    “但我們也不能在這裏幹坐著,兩個人組成一隊,去搜集線索,半個小時之後再迴到這裏集合。”


    場地分為大廳(靈堂),夫人、管家、蘭香、丁壯、張副官、劉雪、絲絲各自的房間,以及廚房後院等。


    周衍自然是跟沈若年一組。


    “你現在有頭緒了麽?”沈若年問周衍。


    “現在說這些還為時尚早,要先把殺人方式和動機找出來,才能順利找到真兇,而且死者有兩個,這是比較麻煩的。”


    沈若年點點頭,確實,麻煩的點在於有兩位死者,而且有一位已經死了一星期,這對她這種第一次玩劇本殺的人來說是非常困難的。


    “周衍,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我就是兇手呢?”沈若年瞪著周衍的眼睛問。


    周衍勾起了嘴角:“是不是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沈若年也就是隨口問問,沒想到周衍看起來也是很享受這個遊戲的樣子。


    沈若年和周衍先是查找了後院,這個地點蘭香和丁壯今早也來過,兩個人都各自查找一番,最後沈若年在荒廢的草叢裏發現了一隻香囊,香囊上麵繡了一株蘭花。


    周衍還找到了一張被揉得皺巴巴的丟在不起眼角落裏的紙,上麵大概是寫著一些隻羨鴛鴦不羨仙的情詩。


    後院整體來說都是一些雜物,除了這個香囊和那張紙,也沒有找到什麽更有價值的東西了。


    二人後來又去了廚房,這個地點蘭香在八點到十二點之間來過。


    廚房裏也是有一些食物,櫥櫃裏還找得到沈若年今早吃的那種燕窩。


    這燕窩標注的使用方法上說的是,因為這種燕窩稀有且含有特殊營養成分,所以需要有人在旁邊時刻攪動避免營養流失,且要燉足兩個小時。


    也就是說,如果蘭香沒有使其他的小把戲,那麽她確實是在廚房裏煮了兩個小時的燕窩,而且這種燕窩很獨特,不能第二次加熱否則風味就會大打折扣。


    “我今天早上吃的時候,確實沒有什麽異樣,難道蘭香沒撒謊?她真的是在廚房裏給我燉了兩個小時的燕窩?”沈若年問。


    周衍暫時也不能迴答,不過對於蘭香的一些事情,他心裏已經有了一個猜測。


    半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眾人迴到會客廳進行討論。


    管家和丁壯搜查了夫人、蘭香、張副官的房間,張副官和蘭香搜查了丁壯、管家的房間。


    管家拿出一張憑證:“這是我在張副官房間裏找到的一家珠寶莊的憑證,可以看到張副官預訂的是紅瑪瑙耳環一對,但張副官並沒有女眷,又是孤兒沒有女性長輩,請問這對耳環送給誰呢?”


    “這是我的私事!”張副官看起來又氣又惱。


    張副官又拿出一些書信:“這是我們在管家房間裏找到的一些往來書信,這幾年管家一直和徐州王氏有來往,期間還有些許銀錢交易。”


    張副官展開那封書信,上麵的自己被人可以抹去:當年……產……不可說……


    沈若年皺了皺眉:“徐州王氏?我好像有點印象,我記得當年我生產時,接生的產婆就是徐州來的,也姓王……”


    雖然沈若年具體的信息想不起來了,但管家看見這封信,臉色卻變了,喃喃地說:“這是我家一位窮親戚罷了,仗著當年對我父母有過一點恩情,這兩年一直找我索要銀錢,還說不給就來府裏鬧,我也不想給府裏添麻煩,所以這些年一直花錢養著。”


    管家的神色變化都被周衍看在眼裏。


    沈若年和周衍也把他們找到的證據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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