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獻看完戲,迴到家中後,思考了很久後,對著明霽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說,我也和妹夫一樣,寫個話本子怎麽樣?”


    說完後他就把自己否定了。


    “我隻會寫大白話文章,肯定是不行了。可是,整天無所事事,太無聊了。”


    林獻會的技能在這古代似乎沒什麽厲害的,唯一突出的剪紙術還不能輕易公然示眾。


    看他垂頭喪氣,明霽忍不住遷就他,“不如你來說故事,我給你潤筆?”


    “啊?還是算了吧。”


    林獻連忙搖頭,在熟人麵前創作,那真是想想頭皮都發麻。


    (作者我就是這種類型)


    “獻獻,我給你說點事情你就不無聊了。”


    明霽不想看林獻愁眉苦臉的樣子。


    他記得,林獻在明府的時候,最愛聽竹元他們給他稟報府外的新奇事了。


    “什麽事?”林獻趴在桌子上,軟乎乎的臉蛋壓在胳膊上,歪頭去看明霽。


    “聽戲的時候,你不是還問來著?”明霽的話果然勾起了林獻的興趣。


    “對啊,忘了問你了,那到底是怎麽迴事?”


    “包廂門外麵的兩個,是戲班子的成員,不過他們不是人。”


    “啊?”林獻懵了。


    “一隻老鼠精,一隻黃鼠狼精。”


    林獻一如既往地抓住錯誤重點:“妖怪都要出來打工賺錢了嗎?”


    “嗯,畢竟他們都有一大家子人要養活。”


    明霽頓了頓,才把林獻帶偏的話題擰迴來。


    “他們說的,是月新城最近發生的一件事。”


    “月新城失火了,火災中心是月宮的桂樹。但這場火災不太尋常,不合理之處兩點。”


    林獻催促他:“你快說,不要賣關子。”


    “咳咳,好,我這就說。”明霽一手握拳抵在唇前,擋住了笑意。


    看來獻獻現在是一點兒也不無聊了……


    不敢再拖,明霽很快就說了起來。


    *


    那日,林獻他們離開之時,正好遇到一列車隊,是宋相帶著家眷迴到了月新城。


    宋相全名宋玉澤,如今已年過不惑。


    二十年前高中狀元後,他某次在酒宴,說漏了嘴,他登科及第之路竟是走了捷徑。


    不要誤會捷徑二字,可不是什麽賄賂主考官之類的。


    而是,他曾經在月新城內的月桂樹之下,獲得了一縷慧光,從此開竅了。


    自此月新城的桂樹徹底出了名。


    都說“衣錦還鄉”,宋玉澤卻再也沒有迴過月新城。


    不僅如此,他考中之後就把家裏人都接到了京城裏,之後還暗示自家人不要迴來。


    時隔二十年,這是他在中舉之後第一次歸來。


    不提那些心中有攀附之意的遠親近鄰,宋相迴來當天就表示要在月宮大擺宴席,祭拜月桂。


    “叔叔,祭拜之時,幫我跟月桂仙人說點好話,也賜我一些慧光。”


    與宋玉澤有幾分相似的年輕人一臉諂媚地說道。


    “不光想著找歪路子,打鐵還需自身硬,你得多在讀書上下力氣。”宋相對這個唯一的侄子很是語重心長。


    侄子宋匯連忙轉換了神色,十分感激地說:“多謝叔叔關心,我不會讓叔叔失望的。”


    等宋匯出了門,立刻沉下臉,心裏不屑地嘀咕著:“真是小氣,明明自己也是沒走正道,多虧了月桂賜福,怎麽卻不讓自家人沾點光。”


    室內,宋相心裏是有些得意的,不過臉上是看不出來,官場沉浮多年,這點麵不改色早就練出來了。


    二十年前,他在月新城發現了一個秘密,又和月桂樹做了交易。


    但他違約了,在京城躲了二十年不敢迴來。


    如今大搖大擺迴來,是因為他找到了應對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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