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清早沈鶴就帶林獻去掃墓上墳了。


    一路上遇到不少早起勞作的村民,大家都很友好地打招唿,沈鶴也向他們介紹了林獻。


    雖然不太理解為什麽沈鶴找個硬邦邦的男人結婚……好吧,這個男生感覺軟乎乎的。


    但眾人還是紛紛誇讚沈鶴找了個好媳婦,這稱唿…林獻聽得是又害羞又不自在。


    大灣村習慣將墳墓設在自家田地裏,沈鶴的父母就埋在了山腳下一塊田裏。


    掃完墓後,林獻看向田地邊緣的小路。


    “那也是上山的路嗎?”林獻問道。


    “對,村子裏有好幾條這樣的小路,不過這邊是山北側,景區售票處和入口都不在這邊,而是在山的東側。”


    “所以從這裏走就是逃票嘍?”林獻悄聲問。


    沈鶴聽後一笑,否定說:“不是的,當初建立景區時就說了,大灣村的人都依舊能上山,可以走小路,也可以去售票處免費拿票。”


    “那我們去爬山怎麽樣?”


    林獻興致勃勃地建議。


    沈鶴自然同意了。


    兩人慢慢前行,一路上林獻向沈鶴詢問。


    “沈哥小時候經常上山嗎?”


    “不會進山裏,隻會在靠近山腳下的地方捉兔子野雞,摘草藥,挖野菜。”沈鶴皺著眉頭望著山裏,緩緩訴說童年的迴憶。


    林獻眼裏鬱鬱蔥蔥、靜謐的山林,在沈鶴眼裏環繞著灰黑色的煙縷。


    要知道,在山外麵可是一點異常都看不出來。


    山內外的反差,讓沈鶴意識到,可能有結界一類的東西包圍著小泉山。


    他沒有製止林獻繼續上山。


    因為他感覺山裏的鬼魂不強,而且,如果這時候攔住了林獻,萬一之後林獻自己偷偷來怎麽辦?


    還不如此時和他一起爬山,先解了林獻的眼癮。


    他知道的,林獻不愛爬山這種運動,這次提議進山,是因為這是附近有名的景區,沈鶴也在這裏長大,才心生好奇。


    “那時候小泉山可沒有現在這副景象。夜裏和清晨山裏都會起霧,越往山裏走,霧越濃,一旦深入,就會迷路,要麽餓死,要麽被狼和蛇咬死。”


    林獻心疼地握了握沈鶴的大手,撫過他掌心的繭子。


    沈哥小時候吃了好多苦,為了活著冒生命危險來山裏采草藥賺錢。


    沈鶴無聲一笑,示弱什麽的,他可不會覺得有礙尊嚴,有用就行。


    林獻的眼睛瞄到一處泉眼,泉眼不大,隻有兩個拳頭大小,流出的水不到三米就滲入了土地裏。


    林獻猜測道:“一定是山裏泉水太多,水汽也多,才會有霧吧。”


    沈鶴搖頭迴答:“不是的。以前小泉山隻有山頂一處泉眼,特別小,所以叫小泉山。而且以前泉水少的時候,霧幾乎天天都有。前幾年泉水多了起來,霧氣反而少了,一年都沒幾天。”


    “這麽奇怪?”林獻思索著,但想破腦袋也搞不懂這種天氣和泉眼之間的關係。


    他自覺不是自然地理方麵的專家,也沒深究。


    最後隻問道:“這山裏還有狼和蛇?太危險了吧!為什麽有那麽多人來這裏旅遊?”


    沈鶴笑著解釋:“以前確實有,而且很多。但是現在恐怕找遍山裏也找不到了。”


    他沒說的是,恐怕不隻是狼和蛇,如今山裏可能沒有活的動物了。


    “哦哦,我知道了,一定是景區建設的時候把狼和蛇趕走了吧?”林獻自己想到了原因。


    走到半山腰時,林獻聽到了流水聲。


    “是不是有小溪?”他拉著沈鶴,循著嘩啦啦的響動,果然發現了一條不到半米寬的溪流。


    小溪蜿蜒曲折,繞過一棵棵樹,一顆顆石頭。


    溪水清澈見底,陽光穿過樹葉的間隙照射在水流上,光芒也隨著流水起伏不定,像一條舞動的銀色絲帶。


    “哇,這水好幹淨啊!”林獻想彎腰去撩一撩溪水,卻被沈鶴阻止了。


    “乖,不要碰這些水,太涼了。也不要喝,水裏有細菌。”


    “好吧。”林獻嘟著嘴遺憾的說:“可惜了,聽說小泉山最有名的就是山上的泉水特別甜,我還想嚐嚐呢。”


    但他知道沈鶴說得對,欣賞了一番趣味橫生的景色後,就繼續向上爬了。


    越往山上爬,泉眼和溪流越多。


    因為小泉山北側不在景區範圍內,沒有鋪好的台階,所以路也越發難走。


    好不容易快到山頂,抬頭隻看到一間房子。


    大門正上方的黑色牌匾上書三個朱色漢字“山神廟”,筆跡行雲流水,古樸大氣。


    廟宇不大,甚至稱得上簡陋,隻有一間屋子,裏麵也沒有神像,隻在屋內供奉著一個牌位,牌位擺的很高,字跡也很小,還是繁體字。


    林獻認不出來。


    他隻是奇怪,這山神廟不像廟宇,反而像是祠堂。


    繞了一圈,途中翻過了柵欄,林獻和沈鶴成功進入了景區的範圍。


    在景區範圍內,山頂建了好幾座亭子,是個看日出的好地方。


    這時已經九點多了,林獻和沈鶴幹脆走景區的台階下山。


    畢竟上山容易下山難,北側泉眼太多,也沒有路,上來都費勁,更別說下去了。


    還是台階好走。


    春日陽光正好,微風宜人。


    林獻心情很好,哼著歌一步步走著。


    台階兩側隨處可見泉眼細流,匯成溪水潺潺,又被石塊草木分隔開來。


    林獻看著山上的風景,突然想到,這泉水裏一條魚蟲也沒看到。


    又聯想到,剛才從北側上山,也沒有看見過野雞和兔子。


    最後暗自猜測,可能是景區建成後,人多了,動物都跑了。


    至於沒有魚,那就是沒放魚苗吧。


    溪水窄小,確實不易養魚。


    下山後,林獻身上有些疲憊,他短時間內不想爬山了。


    身體的疲勞讓眼前的景色失去了吸引力,他抱怨:“也沒有多好看啊,除了泉水多,沒什麽特色,為什麽那麽多人喜歡來?”


    小泉山的名氣毀譽參半,有人也像林獻這樣吐槽,但還有很多人稱讚這裏泉水甘甜沁涼,甚至成為迴頭客,隔段時間就要重遊一遍


    迴到家裏,吃完午飯後,沈鶴拿出一遝紅色的請柬,開始寫字。


    林獻湊過去看了看,上麵寫著“x年x月x日,沈鶴與林獻喜結連理,天賜良緣,特邀請xxx先生到泉山飯店赴宴。”


    沈鶴不等林獻開口問,就邊寫邊說:“三天後,我準備邀請村子裏的人吃飯,以後要在這裏生活一段時間,還是要交代一下,讓他們照顧你。而且,村子裏的習慣就是結婚後要請全村人喝酒吃飯。也是一種承認和祝福吧。”


    林獻點頭,接過沈鶴寫好的請柬,一份份擺好摞起來。


    沈鶴寫的很快,重複的字早就打印上去了,隻需要填寫村民的名字就行。


    一家人隻寫戶主的名字,很快就寫完了。


    然後兩人就在晚上,從村東頭跑到村西頭,挨家挨戶送請柬。


    之所以選晚上,是因為這個時間所有人都會迴家吃飯,不會遇到家裏沒人的情況。


    村子裏安裝了路燈,數量少,燈也不太亮,隻能照耀一小圈範圍。


    但林獻走起夜路卻不怕。


    一點是因為沈鶴正握著林獻的手,一點是因為路燈下三三兩兩有人或站或坐在聊天。


    這種鄉村的生活氣息讓林獻很是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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