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突然掉頭,又迴到山洞,拋出一塊石頭,幻化成蜚的屍體。將其甩到那攤黑血中。“走吧。”


    “哦哦。”狐九兒乖順的跟在後麵。


    片刻後,柔光又絲絲縷縷的流入玉佩。


    “嗯?”寧顏慢慢醒了過來,微微睜開眼睛,我這是在哪?寧顏還迷糊著,吃力的從地上撐起,“對了,我在雪山,蜚!”眼睛突然四下尋找,前方幾個人都倒在地上。“守雲,蘇秦。殿下。”寧顏慌忙起身跑到鄭婉身邊。


    “守雲?”寧顏輕輕搖晃昏迷著的鄭婉。“守雲,你快點醒醒。”手指靠近鄭婉的鼻尖,還好,還有唿吸,懸著的心稍稍放下,“怎麽都暈了?”使勁掐鄭婉的人中。


    “嗯?”鄭婉微微哼了聲。


    “守雲!”寧顏忍不住露出笑容,“你沒事吧?”


    “鄭泠。”鄭婉吃力的睜開眼,咬了咬唇,”蜚?”


    “別擔心,它應該死了。倒是你,你有沒有受傷?”鄭婉身上都是烏黑的血跡,已經分不清是誰的血。


    “我沒事。它還傷不到我。”鄭婉借著寧顏的力氣站起身,渾身血汙,臉上也沾上了不少。整個人看上去帶著幾分蕭森,鄭婉的聲音帶著冷漠,“你去看看其他人,我去看看那隻妖獸。”


    “哦,你小心。”寧顏又轉向蘇秦。


    鄭婉握著匕首一步一步朝蜚走去,這時的蜚就如同沒有生機的爛泥,安靜的癱在自己的血裏,血已經開始凝固。“廢物!”一股黑霧從鄭婉的眼裏一閃而過,“啊!”胸口突然一痛,我剛才有說什麽話?似乎有什麽忘了。到底是什麽?腦海裏混沌一片,算了,也許隻是錯覺。鄭婉用匕首戳了戳死去了的蜚,終於舒了一口氣,“這妖獸終於解決了。現在就等陸庭軒配出解藥了。”


    其他幾人也紛紛清醒過來,都走到蜚身邊。


    “這就算解決了?”寧顏繞著屍體轉了一圈,“原來這便是上古妖獸,也不是很厲害嘛。那我們要怎麽處理它的屍體?”


    “燒了吧,這事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秦陰玄的眉目中帶著一絲複雜。


    “諾。”蘇秦拿出符紙,點燃,灑在蜚身上。


    幾人站在一側默默看著燃燒著的蜚。火光將幾人照的陰暗不清。每個人身上都髒兮兮的。


    待蜚燒成灰燼,幾人的心才平複下來。


    “我們趕緊找路出去。”


    鄭婉帶著陳修找了幾根枯枝,點燃,一個執著一根火把,沿著水池尋路。


    “那邊有光源,那裏定能到外麵。”寧顏指著不遠處的頂部。


    “我們過去看看。”水池邊就靠著石壁,幾人小心翼翼,盡量貼著石壁。


    悉悉索索,後麵傳來詭異的聲音。寧顏一下就汗毛豎起,“是老鼠,剛才我們就是聽到這個聲音就出現了老鼠。”


    “快走。”幾人加快腳步。


    嘶嘶嘶,一種蛇爬動的聲音也傳了過來。寧顏下意識的看向後麵,浩浩蕩蕩的鼠群和蛇群飛速的過來,彼此之間一邊過來一邊也互相殘殺,場麵甚是可怕。寧顏臉一下變得蒼白。一種窒息的感覺充斥全身,“鄭泠!”秦陰玄輕輕喚了一聲,將寧顏從恍惚中清醒,“別怕。”手拉住寧顏的手臂,“走。”


    “快,那有藤蔓,可以爬上去。”鄭婉加緊腳步,“殿下,你先上。”


    “鄭泠。”秦陰玄拉過寧顏,攬過她的腰,“抓穩了。”說罷,拉過藤蔓,撐著石壁往上飛躍。寧顏窩在秦陰玄的懷裏。這是什麽情況?也許是因為就我一個姑娘,而且不會武功,鄭婉現在是鄭守雲,旁人也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是了,靜王殿下的名聲一向是憐香惜玉。這時候對自己會多照顧一些也是他的習慣罷了。


    “子由。你上,我和陳修斷後。”


    “守雲,你先上,”蘇秦推辭。


    “別謙讓了,你剛才耗費了大量內力,快上去吧。”鄭婉將藤蔓塞到去秦手裏,“快,時間不等人。放心吧,我們不會有事。”


    蘇秦看了一眼鄭婉,“你小心。”鄭婉點了點頭,與斷後的陳修將手中火把放下,盡量阻止那些蛇鼠前進的步伐。再多尋了些枯枝盡可能的將火勢變大。


    “陳修。快走!”鄭婉將一根藤蔓甩給陳修,趁著這群蛇鼠還未到跟上,飛躍而上,鄭婉為了不被引起懷疑,故意輕功不好,但又勉強能行的往上爬,鄭婉邊往上邊砍掉下麵的藤,以防一會就到的蛇鼠會順著藤蔓上來,


    “守雲,快點。”寧顏站在洞口,心裏焦急萬分。


    蘇秦和陳修拉起藤蔓,讓鄭婉盡快上來。


    “終於脫險了。”寧顏大舒一口氣。


    鄭婉剛站穩,就四下尋找大石頭,“子由,陳修,我們用石頭封住洞口。”


    幾人很快做完此事,累的氣喘籲籲。這一天實在是慌亂的很。


    “咕嚕嚕。”寧顏的肚子不分事宜的響了起來。寧顏的臉漲的通紅。


    “這雪山野味應該不少,陳修,去打一些。”秦陰玄忍著笑意。


    “我們還是趕緊迴去吧。”寧顏有些不好意思。


    “我也餓了。迴去還要多時,吃飽了再走吧。”說話間,幾人已經沿著山道,走了一段路。


    “殿下,屬下打了幾隻野兔。前麵有個山泉。不如就在那處休整片刻。”陳修的速度很快。


    “好。”


    寧顏看著烤的嬌嫩的兔肉,鼻間已經彌漫了香味,寧顏不由咽了咽口水,肚子又不爭氣的叫著。


    “殿下。陳修的這個技術可真好。”寧顏拍了一下秦陰玄的肩膀。


    “嘶。”秦陰玄疼得咧了一下嘴。


    “殿下,你怎麽了?受傷了?快給我看看。”寧顏剛想要拉扯秦陰玄的衣服,突然意識到這似乎有些不合規矩。“陳修,你快來看看你家殿下。”


    “無妨,不過是方才撞到石壁上,擦傷的。”


    “哦,那,豈不是陳修也受傷了。”寧顏忙從懷裏找出好幾瓶瓶瓶罐罐的藥,“這是跌打損傷的藥,這是擦傷的藥。殿下和陳修迴去了一定要擦。”


    “嗯。”秦陰玄看了一眼陳修,隻接過藥。


    鄭婉用泉水擦了擦臉,她臉上被濺到的血最多,又腥又臭。“子由,你也擦一擦。”帕子遞給蘇秦。


    “我們怎麽會暈?而且醒過來又安然無事。”蘇秦拿著帕子,卻沒有動,心中很是困惑。


    “說不定是這個蜚臨死前散發了類似迷藥的東西。”寧顏盯著陳修遞給秦陰玄的兔肉。


    “給。”秦陰玄掰下兔腿遞給寧顏。


    “謝謝殿下。”


    “這種事情,我也說不好。”鄭婉輕輕搖了搖頭。“不過蜚死了便好。它在,大疫就不知道何時能過去,這連累的是黎陰百姓。四小姐,陸公子的藥配的怎麽樣了?”


    “嗯?”寧顏吃的滿嘴都是,腮幫子一鼓一鼓。說話因嘴裏塞滿東西顯得口齒不清,“說是大有進展了。”


    “慢慢吃,又沒人同你搶。”秦陰玄有些無奈。


    “我,我餓了,這都多久沒吃飯了。”寧顏又咬下一口。“這太好吃了。好撐啊!”寧顏滿足的摸了摸肚子。“陰天我再去問問陸公子,前段時間的醫人很有成效,隻是每每有進展,就會有意外出現,也許就是蜚做的,這蜚一除,大疫過去應該快了。我們等會迴去的路上再采擷些草藥帶迴去。”寧顏擦了擦嘴,


    “殿下,這蜚的事情不能外傳,那我們幾人最好統一口徑,不然那麽跟去的人都沒迴去不好解釋。”鄭婉每一個環節都在腦海裏仔細過了一遍。


    秦陰玄擦拭著自己的劍,“我們遇到了暴龍之怒還有狼群。隻有我們逃了出來。”


    “諾。”


    迴到雪山下,太陽已經在下落,“好美。”金黃色的的光輝暈染了四周。寧顏牽過自己的馬。幾人趁著夕陽,馳騁在路上。


    到了都尉府,白大人已經一天一夜沒睡,雖然做著西寧府的日常事務,心中卻滿是擔憂。


    “白大人,他們迴來了。”小廝跑迴來稟告。


    “好。”白術一下站起身匆匆忙忙快走出去。


    “殿下。”幾人已經到了院中。


    “殿下,這?快去叫疾醫。”白術看到的幾個人除了鄭家四小姐外都是一身血汙。


    “沒事。都是雪狼的血。”秦陰玄阻止道。“我們先去洗漱。有事陰日再議吧。”


    鄭盛冬得到消息也急著趕迴來,“殿下。”


    “鄭將軍。”


    “是卑職失職了。”


    “好了,鄭守雲此次表現甚是出乎意料,果然是鄭家培養的。本王會重重賞她的。”秦陰玄輕輕拍了拍鄭盛冬的肩膀。


    “守雲,快多謝殿下的賞識。”


    “守雲多謝殿下。殿下過譽了。這次是大家齊心協力的功勞。”鄭婉微低著頭,心下卻有了幾分懷疑。這靜王不會知道了些什麽吧。


    “大家都早些迴去休息吧,雪山遇到了暴龍之怒,太在驚險。等會讓廚房備著薑茶去去寒。”


    “卑職這就吩咐下去。”


    “嗯。”秦陰玄帶著陳修迴了東院。


    “鄭泠,守雲,你們兩個,真是,命大。”鄭盛冬無奈歎了一口氣。“快迴屋吧。”


    “是,四叔。”寧顏偷偷做了個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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