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瑁審視著狼主,而狼主心中則是有些慌亂。


    見壽王不說話,狼主略顯疲憊地繼續開口道:“壽王殿下,和親不僅能減少交戰,還能締造兩國新局麵。”


    李瑁麵色嚴肅的說道:“事實的確如此,但前提是雙方要有充足的信任,狼主覺得呢?”


    “這是當然。”狼主微微頷首,沉吟道,“我對大唐一向敬重,如若可通過和親帶來和平,我個人願意讓步,以此換取安穩。”


    “但目前之局,變數甚多。”李瑁沉著說道,“我需要更多籌碼。”


    狼主聞言,心知唐軍不會輕信。


    一時雙方陷入短暫的沉寂,帳內寂靜無聲,唯燭光搖曳。


    阿雅在此時輕聲插話:“對於和親的細節,我們可以逐步推進,穩步由易到難。”


    “此言有理。”李景清也點頭讚同,“在此路徑下,雙方才能進一步溝通。”


    李瑁緩緩敲擊著桌案,似乎在思考下一步的發言。“初步的協議可以製成書文,細化條款,明確責任。”


    狼主鄭重地點頭,提出自己的看法,“我們將釋放唐軍被俘的將士,以示誠意。”


    “不過,和親關係兩國未來,還要多加斟酌。”李瑁沉聲道


    突然,帳外傳來阿福的問訊聲。“殿下,能否稍作離開?”


    李瑁微皺眉頭,示意狼主稍等,“失陪片刻。”


    走出帳外,阿福低聲耳語:“殿下,有線報稱,有些流亡部落可能不滿和親。”


    “這在意料之中。”李瑁暗道,“和親非一朝一夕之事,需要時間逐步化解。”


    “是。但如果不及時處理,恐怕節外生枝。”阿福道,臉上寫滿憂慮。


    李瑁微微點頭,帶著深思之色返帳中,繼續與狼主會談。


    “容我失禮。”李瑁重新入座,目光穩如泰山。“適才有情況報告,我們可以接續先前話題。”


    狼主溫聲道:“壽王殿下務實幹練,我許為關緊。此番會麵,希望能建立起長久對話渠道。”


    “自當迎合。”李瑁表示讚同,用手指在地圖上畫下位置,指道:“此地城池可為和親橋梁,務實而穩定。”


    雙方談判漸漸趨於實質,不再一味試探。


    隨著談判的深入,阿雅適時地提出:“若是把唐軍與狼軍的經濟利益捆綁,恢複往來貿易,必然能夠輕鬆許多。”


    “這是個可行的建議。”李景清審視過文書文本後讚同道,“合縱連橫。”


    狼主似乎心緒稍安,語氣舒緩,“若唐軍中也有此意,我們可另外安排商討。”


    “略作調整,定然水到渠成。”


    和談告一段落,雙方基本達成初步共識。李瑁送狼主及隨臣出帳。


    送走狼主迴到帳內,李瑁與李景清單獨議事,詳盡推敲今天的進展。


    “和親的提議暫時穩住局麵,但一切尚待考量。”李景清提醒道。


    “明白。”李瑁應道,他的眼中仍閃爍著決斷的光芒,“這一切,僅為起始,尚有長遠籌打與隱患待解。”


    帳外,一名斥候馬不停蹄趕來:“稟報壽王,邊境敵動頻繁,情勢異常,疑似與部落聯盟有關。”


    “果真有不安分者。”李瑁心思陡然緊繃,立斷令道,“嚴加防備,再行安排。”


    迴到營帳內。


    李景清對著營帳裏的地圖,輕聲分析道:“殿下,雖說和親能帶來暫時的和平,但也可能敵軍的緩兵之計。”


    李瑁點頭,思忖片刻,言語中帶著絲絲憂慮:“是的。表麵和平也許能帶來短期的安定局勢,但更何況,內憂外患隱隱浮現,常懷不測之虞。”


    “殿下,我們要不要繼續推進貿易加成的建議?這樣不僅能穩定兩國關係,還能將部落勢力納入掌控範圍。”李景清提出想法。


    李瑁微微點頭:“確實,這是個雙贏的策略。與此同時,我們也要加緊收集部落動向的情報,一旦有所異動,必須立刻平定。”


    這時,阿福走入帳內,神情格外嚴肅,“殿下,斥候援報,邊境流亡的部落嚐試聯合,計劃襲擾商道,以此作為對和談的不滿表現。”


    “他們怕是擔憂失去既有利益。”李景清說道。


    李瑁淡然說道:“他們考慮不過多是眼前小利,但若擾亂現有局勢,勢必引發更大紛爭。我們必須在萌芽階段製止這種苗頭。”


    “殿下,是否需要我出麵進行安撫,或許可以避免事態惡化。”李景清主動請纓。


    李瑁略作沉吟,感激地點頭:“可以協商,但要做好多變局勢的準備。如果他們有更為激烈的傾向,必須果斷處置。”


    阿福在旁不安地說道:“不過這也可能是一個陷阱,部落明麵上按兵不動,但在暗中聚勢。”


    “正如阿福所言,深藏不動者,必有所圖,決不可掉以輕心。”李瑁強調道。


    晚上,李瑁騎馬至營中巡視,他巡視各處邊防,為的是確保士兵裝備齊整,布控嚴謹。


    思忖間,想起了自己與狼主初談中細致的君子協議,似乎不是短期可被全然踐行的。


    次日清晨,帳內會議,李瑁將幾位心腹將領召集在一起。


    “各位,和親雖然初以慢車運行,但不容忽視的因素頗多。”李瑁開門見山。


    “請殿下說明,我們將全力配合。”阿福目光堅定的說道。


    李瑁環顧每一個將領,而後緩緩開口。“從俘虜、領土到各自的軍隊駐紮位置,該有的條款和保護措施都需添加。”


    “經濟上的合作條款同樣不容忽視。我們長久的穩定,必須借助互利互贏。”李景清補充道。


    李瑁繼續說道:“阿福,你負責起草補充文書,內容務必具體,包括各項執行細節。”


    “末將領命,不會有任何遺漏。”阿福迴道。


    會議結束之後,李瑁揮手示意,眾將也隨即散去。


    午後,阿雅主動前來營帳找李瑁。


    “壽王殿下,今日和談可有所進展。”阿雅欣然道。


    “此事很難有太大的進展,畢竟,很多事都有前車之鑒。”李瑁禮貌一笑。


    阿雅很是尷尬不敢直視李瑁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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