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瑁心中早已盤算好,他要借機前往皇宮,向李隆基“上繳”這一個月的馬場收入。


    “王爺,車馬已備,何時動身?”小桌子走上前,恭敬地問道。


    “即刻出發。”李瑁揮了揮手,


    當王爺的車輦緩緩駛出王府時,街道兩旁的百姓紛紛駐足觀望。


    一路上,李瑁沉默不語,思索著該如何能夠見到李隆基。


    進入皇宮後,李瑁徑直往禦書房而去。


    一路上,他注意到守衛的宮人全部都換了一遍,往常熟悉的幾個竟然不見了蹤影。


    終於到了禦書房前,他稍作整頓,神情自若地叩門請見。


    “兒臣拜見父皇。”李瑁恭敬地行禮。


    門口的侍衛本想攔阻,但因李瑁是王爺的身份,不敢輕易觸怒,隻得通報內侍。


    “不知壽王所為何事?”高琛從門後走出。


    “高公公,本王不便久留,隻是特地來探望父皇,順帶送上這段時間馬場的收入。”李瑁微微一笑,語氣不卑不亢。


    聽聞此言,高琛心思電轉。


    他知道,李瑁此行恐怕不僅僅是送錢。


    如今聖上臥病,絕對不能讓李瑁見到,思索片刻,迴道:“聖上近幾日染上了風寒,龍體欠安,恐不便接見。不如先將這黃金由雜家代為保管,待聖上康複後再行呈上。”


    李瑁聞言,心中越發確定自己猜測無誤。他稍微沉吟,點頭道:“既然如此,還望高公公替本王轉達一下對父皇的問候。”


    高琛對李瑁微微頷首,對著身邊的太監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們去把裝錢的箱子抬到戶部。


    就在這時,宮女匆匆前來通報:“高公公,王太醫求見。”顯然是太醫那方有了消息。


    高琛迴頭看了一眼李瑁,便徑自以拂塵一揮轉身而去。


    李瑁掃視四周,見四下並無他人,心知機會難得。


    不多時,高琛已至偏殿。


    屋內王太醫正焦急地捧著幾本典籍,神情疲憊不堪。


    “高公公,聖上的中風實在頑疾,非一時可愈。”王太醫有些慌張的說著。


    高琛眉頭微皺,聖上龍體金貴,怎能如此委身於此病。他略有些批駁地道:“聖上龍體安……”


    王太醫神色連連,正要開口,卻一時語塞,隻得兀自歎息。


    此情此景,正好被偷偷環顧已久的李瑁聽了個明白。


    “原來父皇竟是中風了。”他暗自思忖。


    心中百感交集之下,李瑁不由自主地輕輕繞至偏殿的一側,想繼續探查。


    就在這時,高琛突然迴身,正巧與李瑁對了個正著。


    “公公,因何事發愁。”李瑁似笑非笑的看著高琛。


    高琛心中微凜,但還是故作鎮定。


    “壽王殿下,亂探無益。還請迴。”高琛做出送客姿態。


    李瑁點了點頭,便默然退出皇宮。


    此時,外界大抵多已知聖上龍體欠安,朝中親王們開始暗中結黨營利,儲備力量,但又不敢輕舉妄動。


    生怕這是李隆基故意設下的圈套。


    迴到王府,李瑁心緒混亂,隻得與心腹商議相對策略。


    “王爺,我們此時該怎麽辦?若是聖上有變,太子複位,恐怕對我們不利。”小桌子憂心忡忡,已被諸般局勢壓迫得無以言詮。


    “時不我待,這並非壞事。父皇中風局麵恐難迴天,眼下正是大展拳腳之機,不可輕易放過。”李瑁眼神堅定,心中已經打定主意。


    此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是李瑁的另一名心腹快步而入,對李瑁耳語道:“王爺,宮內傳來消息,聖上的情況似乎有所緩解,暫時無礙。”


    聞言,李瑁微微一愣,心中暗暗思量。


    “既然如此,且按兵不動。”李瑁背負雙手嘴角上揚。


    恐怕這是那便宜父皇故意放出來的假消息。


    “王爺,朝中局勢日益緊張,各地的節度使都有些騷動不安。”王府的幕僚走入書房,低聲稟報著外界的風吹草動。


    “哼,節度使?看來是按耐不住了。”李瑁若有所思。


    “傳我的命令下去,各方眼線密切偵查長安城內外動靜,必要時可動用一些手段。”李瑁鎮定地下達命令。


    幕僚領命而去。李瑁注視著他離開的背影,心中暗自謀劃:“混亂之中必有機會,隻要我們能搶得先機......”


    然而,正當他打算開始下一步計劃時,卻突然收到了來自邊疆的重要急件。


    “王爺,東部邊境的範陽節度使安祿山傳來密信,聲稱有要事相商。”阿福快步上前,將信件遞給李瑁,言辭中滿是急促。


    李瑁心中微微一動。


    安祿山?


    本想著假借安思順之手與其相識,想不到,他竟率先送來了信件。


    他迅速拆開信紙,細細閱讀。


    信中,安祿山言辭懇切,字裏行間透露出對當前局勢的看法。


    信末,他直言希望李瑁能前去與他會晤,共商大事。


    李瑁沉吟片刻,權衡利弊之後,終於做出了決定:“迴信告知安祿山,本王會盡快趕赴邊境一會。”


    夜深人靜。


    李瑁收拾著必要的行囊以備不時之需。


    雖然知曉此行兇險,或許稍有不慎便會落入反賊之局。


    但他別無選擇。


    當朝政局動蕩,李隆基已經按照計劃發展,正處於中風養病之時。


    此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便宜父皇的身上,自己才能有機會偷偷溜出長安城,開始下一步謀劃。


    準備周全後,李瑁便啟程前往範陽。


    一個月後,範陽節度使府中。


    目測大概有三百斤的大胖子安祿山正親切地招唿著李瑁:“壽王殿下,您遠道而來,實乃我安某三生有幸。”


    “安使君太客氣了,彼此合作共進,方能大展宏圖。”李瑁微微一笑。


    安祿山望著李瑁,各方勢力蠢蠢欲動,未來必然是因皇儲之爭而引發動亂,若是能與李瑁這樣的皇子結盟無疑是明智之舉。


    “殿下明鑒。如今聖上病體欠安,朝中風起雲湧,實乃機遇與危機並存。”安祿山直言不諱,毫不避諱地概述自己的判斷。


    李瑁目光如炬,輕輕點頭:“正是如此。若是能有如安使君這般才俊之士同心協力,未來諸事便大有可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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