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一名中年男子伴隨侍衛步入書房,正是高琛少時結識的一名故友陳安。兩人頓時互相交換了一個會意的眼神。


    “陳兄多年不見,近來可好?”高琛勉強笑著,起身將陳安迎入座。


    陳安微微一笑,坐下說道:“托高公公的福,陳某尚在江湖遊走,活得自在。”


    小喜子乖覺地為二人沏上茶水,不敢出聲打擾。


    陳安環顧四周,見無人耳目,便壓低聲音說道:“高公公,今次前來,是有件事情想與您商議。”


    “哦?”高琛麵露疑惑。


    “聽聞您在謀劃針對壽王,不知可有需要陳某效勞之處?”陳安語氣隱晦,道出了他此行的目的。


    高琛頓時精神一振,心想:此人雖久未聯絡,但他手底下的人脈從未斷絕,關鍵時刻或許能有大用。


    “陳兄言重。今日陳兄既來,必有用得上你的地方。”高琛毫不猶豫地說道,臉上浮現出精明的光輝。


    “某久居長安城,任憑高公公隨時調遣。”說罷,陳安起身離去。


    待陳安告辭離去後,高琛對小喜子吩咐道:“留心陳安的一舉一動,這件事情,我不希望有第三人知曉。”


    小喜子連忙點頭稱是。


    與此同時,王府中,李瑁正在沉思發呆。


    “王爺,您召見?”阿福走入書房,打破了寧靜。


    李瑁抬頭,看著他手上捧著的幾份信封,心中有了些許波瀾。


    “這是你收集來的情報?”李瑁問道,接過信封翻看。


    “正是。這些日子以來,高琛暗中聯係了不少朝中大員,試圖通過他們從中找您的把柄。”阿福迴道。


    李瑁冷哼一聲,將目光落在一份密信上。


    他雙目微眯,冷冷說道:“高琛這是狗急跳牆。既然他想鬥,那就陪他鬥到底。”


    阿福暗暗點頭。


    “那王爺的意思是?”阿福問道。


    李瑁思索片刻,沉聲說道:“散布煙霧,讓高琛心煩意亂。隻要他露出破綻,本王便讓其萬劫不複。”


    阿福聽後,躬身退了出去。


    夜幕降臨,整個長安城在中秋的微涼中沉靜下來。


    在窗前,李瑁默默注視著這座繁華的都城。


    一名暗地派遣出去的侍衛歸來,匆匆進入書房。


    “王爺,陳安與高琛相會之後,便去往真珠坊與一名商客密談。”


    李瑁心思電轉,麵色不改,道:“繼續盯緊這兩人,謹防意外。”


    侍衛領命而去。


    翌日,李瑁接到了來自陳安的求見請求。


    李瑁思忖再三,決定見上一麵,也許能從中有所收獲。


    “陳先生有禮。”李瑁在府中會客廳與陳安相見。


    “壽王雖貴為皇族,但能屈尊下見,陳某備感榮幸。”陳安彬彬有禮地迴道。


    李瑁微微一笑,問道:“陳先生,不知有何貴幹?”


    陳安心知不可言明,卻仍打算試一試:“聽聞王爺胸懷大誌,或許陳某能助王爺一臂之力。”


    李瑁聽後不動聲色,繼續試探:“陳先生不妨有話直說?”


    陳安心中盤算,試探著說道:“天晴時備傘,未雨綢繆之計也。”


    兩人各懷心事,雖然言語平和,仍探測不到對方的想法與真意。


    李瑁淡淡的笑了笑說道:“本王身邊的確缺少可靠之人,若陳先生願意屈尊,本王可為陳先生安排個位置。”


    陳安當即站起身躬身拱手說道:“多謝王爺慷慨收留。”


    “某迴去收拾一番,明日前來登記造冊。”


    說罷,陳安轉身離去。


    “難道又是高琛作祟?”李瑁看著陳安離去的身影,若有所思的想著。


    而在高琛的府中,他也未曾停下,繼續組織手下的謀慮圖謀,試圖拆解李瑁暗中布局。


    這天早朝,李隆基端坐在龍椅上,目光審視地掃過朝堂上的文武百官。


    他心中存疑,懷疑這朝堂之上,有人暗中與壽王勾結,欲圖不軌。


    “各位愛卿,有什麽事情要奏報嗎?”李隆基威嚴地問道,聲音在大殿中迴蕩。


    百官麵麵相覷,誰都不敢先開口。


    空氣中充滿了一種緊張的氛圍。


    就在此時,高琛上前一步,恭敬地拜倒,說道:“迴聖上,近日長安城中流言四起,對壽王的名聲有所損傷。不知聖上是否需要徹查此事,還壽王一個清白。”


    李隆基微微皺眉,正欲開口,又見李瑁微微上前,坦然說道:“父皇,長安城內確實流言蜚語,但兒臣問心無愧,還請父皇徹查,以正視聽。”


    高琛心中一驚,未料到李瑁如此膽大包天,竟敢直麵聖上坦言。他連忙接口道:“聖上,壽王殿下心中坦然,方敢如此開誠布公。臣以為,可以派禦史大人徹查此事,還壽王清白。”


    殿內群臣皆是默不作聲,頗有幾分原地看戲的感覺。


    李隆基沉吟片刻,略帶懷疑的看著李瑁說道:“既然壽王心中坦蕩,那便著禦史台查清此事,務必讓真相大白。”


    李瑁拱手謝恩:“謝父皇明察秋毫。”


    高琛麵上雖然平靜,但心中卻泛起了波瀾。


    李瑁如此從容不迫,背後必然有深意。


    退朝之後,李瑁和高琛默默地走出殿門。


    兩人並肩而行,彼此戒備著,似乎都有話要說,但又等著對方先開口。


    “高公公,本王向來是光明磊落,自然不怕任何窺探。”李瑁輕聲說道,似乎對高琛知無不言。


    高琛冷冷一笑,輕聲迴道:“壽王殿下言之有理。雜家自然期待真相揭曉的那一日。”


    二人心中各有打算,最終還是彼此拱手抱拳,維持著表麵的和氣,而後各自向著相反的方向遠去。


    李瑁迴到王府之中,與側妃王氏略微講述了朝堂之上所發生的事情。


    “王爺,您在殿上的表現還真是驚險呢。”王氏笑道,眼神中充滿了敬佩。


    李瑁微微一笑,解釋道:“朝堂之爭,從來都是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若不表現得坦蕩一些,未免讓人覺得心虛。”


    王氏點頭,沉聲詢問:“那接下來,我們該如何應對呢?”


    李瑁沉思片刻,分析道:“既然已然答應查清此事,那我們就要未雨綢繆,利用這一段時間,部署後續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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