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靈樞心裏知道,她根本就做不到什麽都不動,她的目的可不僅僅隻是安然的活著。


    崔貴妃正在梳妝打扮,丫鬟剛把一根簪子帶在她的頭上,這簪子鑲著珠圓的銀鑽,金色的流蘇垂下,甚是美豔。


    “貴妃娘娘,殿下他在朝堂之上竟幫安之渙推脫,他說當日他們二人正在秦湘館飲酒。”派出去看管蕭啟昀的丫鬟過來跟崔貴妃講述朝堂之事。


    “逆子!”崔貴妃很是憤怒,她一把拔下頭上的簪子,猛的摔在了地上,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部都一把推到了地上。


    丫鬟們看到崔貴妃發怒,都紛紛害怕的跪在了地上:“娘娘息怒。”


    崔貴妃垂眼看著她們:“息怒?本宮如何能夠息怒,你快去把這個不孝的逆子給本宮叫到寢宮來。”


    “是,貴妃娘娘,奴婢這就去。”丫鬟趕忙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去尋了蕭啟昀。


    蕭啟昀也早已猜到母妃會叫他過去,丫鬟一來還沒開始說話,他已認出這是母妃宮中的丫鬟。


    “我隨你去。”


    丫鬟也實屬沒想到竟然這麽快殿下就知道自己的目的,並且答應隨自己而走。


    “殿下請。”丫鬟鞠躬做出向外的手勢。


    蕭啟昀越過丫鬟走到前麵,到門前時,果然馬車早已在此等候。


    崔貴妃的寢宮。


    “母妃。”蕭啟昀向崔貴妃行了個禮。


    若是平常,崔貴妃定會讓蕭啟昀就座,但這次她實在太過憤懣,這個不爭氣的兒子怎麽救如此輕易的放過安之渙。


    “你還好意思過來?你為何擅自做主放過安之渙,為何不與我溝通自己行事?”


    “若你執意這樣下去,你的王位遲早被別人搶走,到時候不光是你,這整個寢宮的人都會為你陪葬。”


    蕭啟昀雖明白母妃的用意,但他不想因為王位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若是真的得了這江山,而身邊一個至親好友都沒有,又真的快樂嗎?


    他解釋道:“母妃,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我昨夜裏看見了靈樞,她來找我,說安之渙命不該絕,讓我去幫一幫他,我又怎能坐視不理。”


    崔貴妃蹙眉,還會有如此蹊蹺之事?


    她表麵相信蕭啟昀:“原來如此,不過下次你做決定之前要先與本宮商量一番知道了嗎?”


    但她實則不太相信這鬼神之說,腦子裏已經有了其他的想法,估計趙靈樞根本就沒死,這一切都是趙靈樞的計謀而已。


    蕭啟昀答應了崔貴妃以後有任何事情都與她商談。


    崔貴妃教育了一會蕭啟昀之後,便讓他迴去了。


    蕭啟昀走後,她叫來下屬:“去給本宮查清楚,趙靈樞究竟在哪。”


    “是。”下屬答應一聲便離開崔貴妃的寢宮。


    安之渙重迴安府。


    剛到廳堂,便看到莫湘沅在座上等著她。


    “喲,這是誰啊,怎麽還有臉過來,你趕緊滾出去,就跟你那下賤的娘一樣不配待在這裏。”


    安之渙一下子怒火中燒,他可以忍受所有的事情,唯獨自己的母親不允許有人玷汙,特別是眼前的這個莫湘沅,她更沒有資格。


    “你閉嘴,你才沒有資格坐在這裏,你搶了我母親的的位置,我看該滾出去的人是你,像你這麽蛇蠍心腸的人,還真坐的穩這個座?”


    莫湘沅剛想繼續反駁咒罵他,便看到安陵郡王從遠處而來。


    她連忙改口道:“之渙,我問心無愧,一直盡心盡力的對你,你不要同我這麽絕情。”


    安之渙鄙夷的看向莫湘沅:“別裝了,你是什麽樣的人我還不清楚嗎,心思歹毒,狠心潑辣。”


    “怎麽跟你母親說話呢?”隻見安陵郡王氣勢洶洶的從遠處走了過來。


    莫湘沅連忙跑到安陵郡王的身邊:“王爺,之渙說要把我趕出去,他說是我沒有資格待在這裏。”


    安之渙在一旁聽的白眼都快翻了過去,眼前的莫湘沅還真是令人作嘔。


    安陵郡王更生氣了:“安之渙,你這是什麽態度,快給你母親道歉。”


    安之渙反駁:“她可不是我的母親,我母親自始至終就隻有一人,我憑什麽道歉,是她先辱沒了我母親,我要莫湘沅給我母親道歉。”


    安陵郡王“啪”的一巴掌打在了安之渙的臉上。


    “今日,我就與你這個逆子斷絕父子關係。”


    安之渙拳頭捏緊,一直在顫抖:“好,斷就斷,反正你也就是把我當成你的工具而已。”


    “你…”安陵郡王因為生氣差點氣都沒有順過去。


    蕭啟晟想到安陵郡王所說,他放棄了安之渙,現在他迴去,不知道會是什麽情況。


    於是蕭啟晟等人趕緊去往安府查探一下現狀,結果沒想到一來到,就看到這幅光景。


    安之渙沒有管生氣的父親,轉頭而去,剛好看到蕭啟晟等人。


    “我已經跟他斷絕父子關係了。”安之渙說道。


    蕭啟晟有些驚訝,但也能夠理解:“我帶你走。”


    安之渙覺得自己的心口一陣溫暖,雖然隻是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但足以在他現在滿是裂痕的心上縫補。


    在蕭啟晟接走的馬車上,蕭啟晟安慰安之渙:“至少現在你已經安然無恙,沒有背這廣豐賭場的鍋,至於別的事情,就先不要考慮了。”


    安之渙明白現在蕭啟晟是在盡力的安撫自己,可他內心的創傷不是一日形成。


    外麵的人都說自己是安陵郡王嫡子,多麽風光無限,可隻有自己知道,這生活究竟過得有多麽憋屈難堪。


    但安之渙不想讓在乎他的人為這些瑣事擔心:“無事,我已經習慣了,我今日好好休息一晚就好。”


    蕭啟晟也不戳破安之渙的逞強,既然他不願意向外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麵,也就順著他了。


    夜裏。


    趙靈樞來到蕭啟晟房內。


    “這是怎麽迴事,他們為何會這麽決絕的斷絕父子關係?”趙靈樞問道。


    蕭啟晟歎了一口氣,迴想起他所知道的全部:“這一切都是上一輩的恩怨。”


    當時。


    安之渙的生母本是一個丫鬟,但她不卑不亢,並且認識了安陵郡王,與他情投意合。


    若不是家族的緣故,過或許現在的安陵夫人並不是莫湘沅,而是安之渙的生母。


    安陵郡王的父親一直告訴安陵郡王:“你必須要娶莫湘沅為妻,隻有這樣,我們家族才可以旺盛,你身上擔負的是所有人的命運,而不是你自己的。”


    安陵郡王本不願,但他又迫於這個形勢,不得不娶莫湘沅為妻。


    安之渙的生母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正在給安陵郡王繡荷包,聽到這個消息,她的針猛的紮到了自己的手上,流出了血。


    她沒有去管,畢竟現在心上的血流的可比這個指頭多多了。


    “果然,事情還是到了這一步。”安之渙的生母雖一直與安陵郡王情投意合,但她也明白,門當戶對這個道理始終是不可逾越的。


    她並不生氣,並且還找到安陵郡王:“我已知曉你要娶莫家小姐為妻,既然如此,那我們的關係也該斷了。”


    安陵郡王不舍得,還想挽留安之渙的生母。


    但她執意不願再與安陵郡王在一起:“我身為一個丫鬟,能夠與你在一起這麽長時間,已經是我偷來的幸福了,希望以後我們各自都能安好。”


    兩人又爭執了一番,最終安陵郡王拗不過她,隻能同意與她分開。


    安陵郡王雖與莫湘沅成婚,但他心中始終放不下安之渙的生母。


    趁著一次酒醉,安之渙的生母照顧安陵郡王。


    安陵郡王迷迷糊糊好像迴到了他們當時剛在一起的日子,他向安之渙的生母身上撲去。


    安之渙的生母極力拒絕,但安陵郡王力氣實在火大,又加上自己情到深處,沒有控製出,二人便發生了關係。


    翌日清醒,安陵郡王發現二人竟在一張床上醒來,便明白了自己昨晚到底做了什麽事情。


    他執意要給安之渙的生母一個名分。


    但莫湘沅就像現在一樣潑辣:“不可能,她一個丫鬟憑什麽跟我一樣,就算是小的也不可以,我不同意。”


    安陵郡王雖一直都忍讓著莫湘沅,但在這件事情上,他不允許自己成為一個如此不負責任的男子。


    “我任何事情都可以答應你,唯獨這件事情,我此次必定要給她一個名分。”


    莫湘沅見安陵郡王如此態度堅決,雙方都鬧破了也不是一件好事,便答應了安陵郡王。


    “好,給她名分便是。”


    最終安之渙的生母成為了安陵郡王的妾,但莫湘沅絕不允許別人跟他搶男人。


    她在心中暗暗說道:“反正來日方長,你嫁進來又會好過到哪裏去?我可以保證讓你後悔做這個妾。”


    自從安之渙的生母嫁給安陵郡王之後,幾乎就沒過上一天的好日子。


    莫湘沅總是有意無意打壓安之渙的生母,其生母又因為自己的身份總是覺得自卑,而安陵郡王看到的時候總會為她打抱不平。


    但次數越來越多,總有安陵郡王顧及不到的時候,但其生母並沒有憤恨一切,她隻想安安心心的等待肚子裏的孩子平安生下來,平安的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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