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靈樞沒想到胡涇一個住在深山裏麵的樵夫居然還能看出來她有沒有嫁人,生氣的同時也是多了許多的無奈。


    “隨便你怎麽說,但是我不願意嫁給你。”趙靈樞堅定地說道。


    “為什麽不願意?難道是我沒有給你一個婚禮?別著急,讓我先準備準備,過幾天,我就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胡涇自顧自地說道。


    趙靈樞剛想要反駁,胡涇將手上的碗端到趙靈樞麵前,說道:“你身上的傷口很多,腿也被摔斷了,趕緊把藥喝了,好好養傷吧。”


    趙靈樞隻能接過藥碗,不管胡涇要幹什麽,自己現在這樣一副滿是傷口的身體是肯定不能反抗得了他的。如今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趕緊將自己的身體養好,然後找機會逃跑。


    從那天開始,趙靈樞就開始在胡涇的家裏養傷。雖然自己一次次拒絕胡涇,但胡涇卻一如既往地對趙靈樞好。每日按時為她熬藥,將打來的獵物做成飯食給趙靈樞端過來。趙靈樞對胡涇又是愧疚又是感激,但理智告訴她,報恩日後肯定是要報答的,但絕對不是這麽不明不白地嫁給胡涇。


    過了幾天,胡涇為趙靈樞端來藥和飯食,趙靈樞喝著藥,胡涇突然說道:“明天我們就成親。”


    趙靈樞驚得一口藥全都噴了出來,被子上和胡涇的臉上滿是褐色的藥汁。


    “成親?我什麽時候答應要和你成親了?”趙靈樞怒吼道。


    “我不是跟你說過嗎?”胡涇拿了一塊毛巾,將自己臉上褐色的藥汁擦幹淨,迴答道。


    趙靈樞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仿佛自己說什麽胡涇都會當做沒有聽到,然後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趙靈樞藥也不喝了,飯也不吃了,直接掀開被子躺下,背對著胡涇,冷漠地說道:“我累了,你出去吧。”


    胡涇也不強求,收好藥碗和飯碗,對趙靈樞說道:“那你就好好休息吧,等明天成親的時候,我再過來。”


    趙靈樞聽著這句話,心中的氣一下子鬱結住,怎麽吐都吐不出來。


    想了想,趙靈樞覺得胡涇這個人是偏執得要死的一個人,認定了什麽事情,八頭牛都改變不了。而自己若是想要保護住清白之身,就必須要逃離這裏。


    養了幾天,身上的傷口也都好的差不多了。除了腿上摔斷骨頭的地方,其他都是活動自如的。


    夜深,趁著胡涇已經睡下,趙靈樞收拾了一些自己需要的東西,然後拖著還沒有好利索的腿,悄悄的走出了胡涇的家。


    可是這一走出去,趙靈樞就傻眼了。自從被胡涇從狼窩裏麵救出來之後,趙靈樞就完全沒有出過房門。如今逃是逃出來了,可是自己絲毫不知道應該往哪邊走,更別說還拖著一條受傷的腿了。


    可是逃都逃出來了,趙靈樞還是決定繼續走下去。趙靈樞在漆黑的月色之下,沿著大路一直往前走著。走走停停,休息一會順便看看接下來往哪裏走。但是趙靈樞對這裏一點都不認識,看路全靠直覺。


    不知道走了多久,趙靈樞實在走不動了,這時天也快亮了,趙靈樞感覺應該不會有危險了,就靠著路邊的樹上,想要睡一會。


    但是當趙靈樞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被一個人扛在了肩上。


    “你是誰?放開我!”趙靈樞驚慌的喊道。


    “醒了?我們正要迴家去呢。”胡涇的聲音傳來,卻讓趙靈樞更加無措。


    “你是怎麽找到我的?”趙靈樞問道。


    “你一個腿受傷的,而且還對這裏絲毫不熟悉,肯定不會走太遠。而且你才被狼群包圍,肯定不敢走小路,我順著大路很容易就能找到你了。”胡涇迴答道。


    胡涇猜測的全是對的,趙靈樞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任憑胡涇將她扛了迴去。


    等到被扛迴家,放在床上的時候,胡涇突然說道:“我們的婚禮,還是等到你身上的傷口完全好了吧。”


    趙靈樞驚訝地看著胡涇,胡涇卻像讓步了很大一樣,臉上的表情全是寬容,絲毫沒有對趙靈樞逃跑這件事所影響。


    在那之後,趙靈樞經常趁著胡涇睡覺或者外出打獵的時候,逃跑出去。雖然還是一次次地被胡涇抓迴去,但是趙靈樞也慢慢摸清楚了胡涇房子附近的地勢。並且在逃跑過程中,趙靈樞還發現不少可以製作毒藥的植物,她將他們采摘迴來,趁著胡涇不注意的時候,製藥。有一次胡涇發現她在製藥,卻不解地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麽?”


    趙靈樞意識到,胡涇隻是一個樵夫,對毒絲毫不了解。趙靈樞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


    等到趙靈樞將毒藥製作好了之後,有一次胡涇將飯菜給趙靈樞端來,趙靈樞趁著胡涇轉身的時候,將毒藥灑在湯裏,然後哄騙胡涇喝下有毒的湯。


    趙靈樞親眼看著胡涇喝下,耐心的等待著毒發的時候,沒想到胡涇喝完,像個沒事人一樣,還招唿趙靈樞也喝。


    趙靈樞哪敢喝?她一邊想理由拒絕喝湯,一邊又對胡涇對自己製作的毒免疫這件事表示深深的疑惑。


    後來有一天,趙靈樞假裝不在意地問道:“你每天吃野菜,就不怕有一天遲到什麽有毒的野菜?”


    誰知道胡涇迴答道:“我小時候吃過一種藥,服下這種藥,基本上一般的毒藥都對我沒用。”’


    趙靈樞聽完,陷入深深地絕望之中。逃跑又跑不過,遲早會被抓迴來。下毒也沒用,她製作出來的毒,胡涇完全是免疫的。她現在到底應該怎麽辦才好?難道大仇未報,自己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成為了一個山野樵夫的妻子?趙靈樞心中十分不甘心,她身上流淌著的屬於趙家的驕傲也不允許。可是她到底應該怎麽做,才能順利逃出去呢?


    趙靈樞相信,一個普普通通的樵夫不可能沒有破綻,肯定隻是因為自己沒找到而已。


    趙靈樞耐心的等待著胡涇的破綻,順便好好養自己摔斷了的腿,隻等胡涇的破綻一出,就能立刻逃出去。


    這天早上,胡涇沒有按時將趙靈樞的藥和飯菜送過來。趙靈樞疑惑地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走出房間去看看到底出了什麽事。


    隻見胡涇躺在床上,捂著腦袋,不斷地翻滾著,嘴裏還發出了痛苦的聲音。


    “你怎麽了?”趙靈樞不敢靠近,隻是站在門旁邊問道。


    胡涇不理會趙靈樞,隻是自顧自地翻滾著,哀嚎著。趙靈樞看著床上的胡涇,心裏覺得這是一個逃跑的好時機,剛想要轉身就走,就聽到背後胡涇的聲音:“你想要去哪裏?”


    趙靈樞迴頭看,胡涇已經恢複正常,正坐在床上。要不是那明顯蒼白的臉色,和那滿頭的汗水,趙靈樞都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看錯了,明明什麽都沒有發生。


    “你剛剛怎麽了?”趙靈樞問道。


    “我有頭疼的毛病,自小就有。好了,時候不早了,我給你去熬藥和做飯,你等我一會。”說完,胡涇就掀開門簾子走了出去。


    “頭疼症?”趙靈樞明白自己的自由很快就要來了。


    在那之後,趙靈樞仔細觀察著胡涇的生活。胡涇的生活其實還是很單調的,清晨自己還沒有醒過來的時候,胡涇已經外出打獵,等自己醒過來了,淡菜和藥都已經熬好了。其他的時間,不是在菜地勞作,就是去山上砍柴。可是他的這些事情都好無規律可言。


    但是趙靈樞發現。每過五天,第六天的時候,胡涇就會在早上頭痛症發作,發作時間持續半個時辰,然後他就會恢複正常,但是這一整天,他都會沒有力氣沒有精神,就和一個病人差不多。


    發現這樣的規律之後,趙靈樞便耐心等待著。前兩天胡涇的頭痛症已經發作過了,下一次,就是在三天之後了。


    第三天晚上,趙靈樞悄悄地將自己需要的東西全都打包好,藏在被子裏。


    第四天清晨,趙靈樞早早的起床,然後躡手躡腳地走到胡涇的房間查看。果然,胡涇的頭痛症已經發作。


    趙靈樞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趙靈樞迴到房間,將藏在被子裏的東西背到身上,然後快速出了房門,沿著前幾次逃跑摸清楚的路線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趙靈樞感覺自己好像已經走了很久了,就算胡涇發現了自己的逃跑,就他那個頭痛症發作虛弱的樣子,肯定追不上自己。等他體力恢複,自己早就跑遠了。


    趙靈樞放下心來,慢慢地走著。摔斷了的腿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雖然走路走久了還是有一些疼,但不礙事。


    走著走著,趙靈樞突然發現前麵出現了一群人。這群人看樣子和胡涇的裝扮差不多,但手上全都拿著鋤頭菜刀各種“兵器”,也不知道想要做些什麽。


    “請問你們這是要做些什麽?”趙靈樞等這些人走近,問道。


    “我們是這附近的村民。我們要去殺怪人!”領頭的一個村民迴答道。


    “小姑娘,你一個人趕路,可要保護好自己,千萬不要被那怪人害了啊!”一個婦人說道。


    “我這也不招惹誰,哪來的什麽怪人要害我。”趙靈樞不以為意地說道,接著就要繼續趕路。


    那群村民見趙靈樞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惋惜的搖了搖頭,然後繼續朝著他們所說的“怪人”的方向走去。


    走了很遠,趙靈樞又碰到一個孩子一樣人,也拿著一把鐮刀,急匆匆地跑著。


    突然他看到了趙靈樞,停下來問道:“剛剛你有看見一群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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