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行動,是我們扭轉之前局勢的唯一機會。先前柔然百般挑釁,我們一直不出戰,他們肯定也猜到了我們是出了什麽事情。這一次的糧草運送的很隱秘,他們應該還覺得我們和以往不一樣,所以我們需要來一個措手不及。等這次機會過去了,我們就沒有更好的機會了。”蕭啟晟嚴肅地說道。


    “殿下,我們明白。”一個部將說道。


    “那麽,我們出發!”蕭啟晟堅定的說道。


    各部將也堅定地點點頭,互相交換了一個信任的眼神。


    外麵的士兵們迅速被分成了四隊,幾個部將分別站在了隊伍的最前頭。


    戰旗揮舞,第一對策馬從城門另一麵衝去,繞過柔然人的監控,直直的朝著柔然營地的後方走去。


    不一會兒,柔然營地一改往日的安靜,戰馬嘶吼,馬蹄鏗鏘,硝煙四起。


    “殿下,第一小隊偷襲成功了!”蕭啟晟等人還在觀望著柔然營地的情況,這時一隊的一個士兵騎著馬迴來報告了這個消息。


    “第二隊,出發!”


    第二隊的士兵聽到了第一隊偷襲成功的消息,一個個摩拳擦掌,戰馬興奮地連韁繩都拉不住了。


    一聲令下,戰馬飛躍而起。兩隊的士兵在半路相逢,然後第一隊的士兵調轉馬頭,兩隊並成一隊,重新朝著柔然營地衝去。


    柔然營地裏,將軍和士兵們一部分已經意識到了這是偷襲,正要才去應對措施。可是更多的士兵卻依舊在抱頭鼠竄,就像沒有見過戰場的平民一樣。


    “列隊!列隊!”柔然的將軍舉著佩劍,聲嘶力竭地站在營地中央喊道。一些士兵聽到了之後,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快速穿好鎧甲,朝著柔然將軍走過來。可大部分士兵,依舊處於恐慌的狀態。


    蕭啟晟的士兵們沒有給那些驚慌失措的士兵一個緩衝期。


    “衝啊!”柔然士兵隻聽到這樣的聲音,接著一大群大梁兵馬就從營地背後某個地方衝了出來,直接闖進了他們的營地。馬蹄所到之處,士兵如鳥驚一般四散開來,剛剛好不容易集結好的隊伍重新變得毫無鬥誌。


    “第三第四隊,準備出發!”大梁營地裏,蕭啟晟估摸著前麵的兩隊士兵應該已經和柔然的戰鬥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於是命令道。


    第三第四隊的士兵是剛剛派出去的士兵的兩倍。


    城門打開,在城門外肆無忌憚的叫囂挑釁的柔然士兵見到衝出來的大梁騎兵,先前的氣焰全然消失。蕭啟晟連著好些天的閉門不出,讓他們理所當然地以為,這一次也一定是大梁軍龜縮在城門內的一天。


    大梁軍隊勢如破竹地衝向那兩個叫囂的柔然士兵。領隊的人隻用了一刀,就將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柔然人的頭顱割下。


    領隊的部將拎起那兩個頭顱,扔在了柔然營地前。


    無聲的戰爭氛圍凝聚,柔然人看著城門之下的大梁軍,戰旗揮起,兩軍正式交鋒。前後夾擊的大梁軍將先前那些被柔然辱罵所積累的憤怒一一償還。


    夜幕降臨,柔然軍隊在夜色的掩護下,集結了戰場上最後剩下的一些士兵,逃迴了營地之中。


    大梁軍站在戰場的廢墟當中,勝利的號角吹響,分散的士兵匯合,奔跑的步伐雖然勞累,但是掩藏不住勝利的喜悅。


    那一場戰爭如蕭啟晟所言,隻是將柔然的勢力沉重打壓,然而,大批的柔然士兵仍然還在。隻是,這一次的徹底失敗,讓柔然失去了主動挑釁叫囂的膽子。連著好幾日,柔然人隻敢派兵前來打探,不敢越過那道兩軍界限。


    北疆的戰事陷入以大梁軍為勝利前提的停戰期。蕭啟晟不敢馬虎,依舊每日監督著士兵操練,檢查糧草剩餘。


    這一場戰爭帶給蕭啟晟最大的好處就是,那些認為他是空降所以不服的部將,徹底對他改觀。在營地裏,蕭啟晟越發受人愛戴。連帶著擁有淺藍色的眼睛的人,在北疆都變得十分受崇敬。


    這天晚上,蕭啟晟剛從馬場督察迴到行軍大帳裏,蕭四就遞過來兩份信:“殿下,這兩封信,一份是京城裏來的,一封是安世子送來的。”


    蕭啟晟先結果從京城送來的那封信,打開一看,無非就是些老生常談的勉勵話語。蕭啟晟冷笑了一聲,塞進信封裏,扔到桌子上不再看下去。


    接著蕭啟晟打開安之渙送來的密信:“五殿下已經查出三殿下扣押糧草的證據,但是皇上的懲罰措施就隻是禁閉。另外,趙小姐和三殿下的婚事照舊。趙小姐反應很正常,隻是不太愛呆在府裏,常常跑去藥樓,到了晚上才迴府。”


    蕭啟晟看完了信,立馬將信湊近了一旁日夜燃燒著的油燈。油燈舔後一薄薄的信紙,瞬間便化成了灰燼。


    蕭啟晟一邊燒著一邊陷入了沉思。


    梁文帝不是個傻子,那麽多證據擺在他麵前,梁文帝不可能一點都不懷疑。但可能隻是證據太明顯了,反而惹起了梁文帝的反向懷疑。


    至於趙靈樞,嫁給蕭啟銘怎麽可能是平靜的?安之渙不明白趙靈樞對於蕭啟銘和楚蘭溪的態度,弄錯也是正常的。隻是趙靈樞大婚之前日日跑去藥樓,總不可能是在鑽研醫術吧?都到了這個份上,醫術再好也沒用了。那麽,趙靈樞去藥樓到底做什麽呢?


    “藥樓……毒?”蕭啟晟突然想起來,藥樓最負盛名的其實並不是醫術,而是用毒!這麽一想,趙靈樞的平靜,也許隻是做好了最後的打算。依照她的心思,能麻痹蕭啟銘、讓他中毒不是一件難事兒。但是,毒完了以後呢?


    蕭啟晟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王府戒備森嚴,就趙靈樞的身手,不可能逃的出來。如果坐以待斃,就肯定會賠上整個趙家。這也是趙靈樞不會考慮的。那麽就隻剩下……


    “蕭四,備馬!”蕭啟晟扯過一旁掛著的披風,隨便踹上幾塊幹糧。


    蕭四被蕭啟晟突然的動作搞得不知所雲:“殿下,你要去哪?”


    “我要迴京城一趟。爭取最快的速度迴來。我不在的時候,北疆就全靠你了!記住,我不在的消息,盡量隱瞞,能隱瞞多久就隱瞞多久!”蕭啟晟將兵符鄭重的交到蕭四手上。


    蕭四不明白蕭啟晟為什麽那麽火急火燎地拋下北疆的一切迴京城,但他明白,此時蕭啟晟將兵符交給自己的信任是多麽重大。


    蕭四從蕭啟晟剛剛開始讀書的時候,就跟在他的身後。現在的北疆,蕭啟晟唯一信任的人就是蕭四。


    蕭四握緊兵符,對跨上了戰馬的蕭啟晟說道:“放心殿下,我一定會守好北疆的!”


    蕭啟晟迴身看了蕭四一眼,點了點頭,就拉動韁繩,和戰馬一起消失在了黑暗裏。


    這天是十四日,趙靈樞大婚之日的前一天。


    蕭啟晟胯下的戰馬烈風是蕭啟晟最喜愛的坐騎,整個京城絕無僅有的千裏馬。北疆前往京城的路上,黃沙漫天,道路崎嶇。蕭啟晟一刻不停地奔馳著,爭取著每一分每一秒。


    蕭啟晟到達京城的時候,已經夜幕降臨。趕了一天一夜的路的來不及休息,立馬繼續奔向了蕭啟銘的王府。


    蕭啟銘的府上掛滿了紅色的綢緞,大紅色的“喜”字更是讓蕭啟晟覺得諷刺。蕭啟晟將烈風拴在了府後麵的一條小巷子裏。踩著屋簷進了蕭啟銘的王府。


    他也並不知道趙靈樞到底在哪裏,隻能一間房間一間房間地搜查。查到最後,看見一間房間亮著尤其亮堂的燭火,外麵還有好幾個侍女一邊守著一邊說話,蕭啟晟躲在一邊,聽她們談話的內容。


    “你說,這位王妃能在王府裏麵受寵嗎?”


    “我覺著不能。側妃和夏姨娘可不是吃醋的,先前兩個人為了爭寵鬧出來那麽多事情,現在一聽見正妃來了,立馬聯合起來,想要對付正妃呢。”


    “可是正妃那麽漂亮,簡直比側妃和夏姨娘加在一起都漂亮,還有那麽顯赫的身世,不可能不受殿下寵愛吧?”


    蕭啟晟這才確定,這間屋子裏麵的人,就是蕭啟銘和趙靈樞。


    那幾個侍女還在興致勃勃地討論著趙靈樞以後在王府裏的生活,蕭啟晟突然覺得煩躁異常,於是身手將那幾個侍女打暈。


    當屋外一片安靜的時候,蕭啟晟敏銳的聽覺突然聽到了刀劍出鞘的聲音。


    蕭啟晟連忙將房間門輕輕推開。房間裏,蕭啟銘倒在了地上,而身穿大紅色嫁衣的趙靈樞正將一把短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蕭啟晟來不及多想,立馬撿起腳邊的一塊石頭,將趙靈樞手上的短刀打落在地。


    “你迴到京城,北疆怎麽辦?”趙靈樞焦急的問道。


    “你毒死了蕭啟銘,又自殺,你讓趙家怎麽辦?”蕭啟晟反問道。


    “你怎麽知道……”趙靈樞驚訝的問道。


    “我猜的。看你這反應,我應該是猜對了。那就好,免得我白跑一趟。”蕭啟晟說著坐在了桌子旁,伸手拿過茶壺,想了想又頓住,問道:“你這茶裏麵,沒下毒吧?”


    “沒有。”趙靈樞不明所以地迴答道。


    蕭啟晟這才放心的為自己倒了杯茶,一飲而盡。為了趕路,他可是連水都沒有喝幾口,此時真的是有些渴壞了。


    “他死了嗎?”蕭啟晟指著地上的蕭啟銘問道。


    “還沒有,隻是暫時昏厥了。但是這種毒藥非常難配,可能他活不了了。”趙靈樞迴答道。


    “為什麽不幹脆把他殺了?”蕭啟晟問道。


    “……他的性命,不該我來決定。雖然我很恨他。”趙靈樞也在蕭啟晟身邊坐下。


    蕭啟晟這才發現,身穿大紅嫁衣、盛裝打扮的趙靈樞,真的很美。如果她隻是單單純純地嫁給蕭啟銘,說不定真的會很受寵。


    “那現在你該怎麽辦?”蕭啟晟咽了咽口水,將注視著趙靈樞的眼神轉向了一邊,問道。


    “你不該救我的。我活著,會拖累趙家。”趙靈樞幽怨的看著蕭啟晟說道。


    “可我也不想看著你去死。”蕭啟晟說著,從身上掏出了一個精致的小瓷瓶:“這裏麵是假死藥。”


    “假死?”趙靈樞接過小瓷瓶,詫異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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