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了,我們快商量商量對策吧。”蕭啟昀都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


    母子倆在崔貴妃的寢宮裏交談了許久,直到夜色全部黑透了,蕭啟昀才從崔貴妃的宮裏出來。


    迴到自己的王府,蕭啟昀依舊不能平靜下來。可事到如今,還能做什麽方法補救呢?蕭啟昀在王府的大廳裏轉來轉去,思考著對策。忽然他想到,蕭啟晟在離開京城去往北疆之前,對自己說過一句話:“如果需要,就去找安之渙。”


    “去吧安之渙給我找來。”蕭啟昀吩咐一旁自己的貼身侍衛蕭雨道。


    蕭雨聽了,立馬出門去了安陵郡主府尋找安之渙。


    蕭雨來到安陵郡主府的時候,安陵郡主和郡主夫人都嚇了一跳。怎麽現在,蕭啟晟和蕭啟昀都來找安之渙了?


    安之渙看著自家爹娘擔憂的目光,卻沒辦法解釋,隻能直接跟著蕭雨去了蕭啟昀府上。


    安之渙被蕭雨領進了蕭啟昀所在的房間,蕭啟昀打量著安之渙,問道:“本殿下找你來,你可知道為什麽?”


    “屬下不知道。但是六殿下走前吩咐過我,他走了之後,要聽從於五殿下的吩咐。”安之渙說道。


    蕭啟昀滿意地點了點頭。對安之渙說道:“今日,父皇下旨,賜婚給了趙靈樞和蕭啟銘。”


    “賜婚?”安之渙聽完詫異地睜大了眼睛。


    “對,本來我是和蕭啟銘一同向父皇請求娶趙靈樞的,當時趙靈樞同時拒絕了我們兩個人,父皇也就不強求了。誰曾想到,過了一個晚上,就變成了現在這個局麵。”蕭啟昀皺著眉頭說道。


    “那五殿下,你叫我來,是打算怎麽做?”安之渙問道。


    “你有什麽想法?”蕭啟昀反問道。


    “屬下有一計策。”安之渙說道。


    “說。”


    “如今還隻是賜婚,離成婚還有一段日子。若是五殿下在這段日子裏,找到可以威脅道三殿下的東西,逼他自己退了這門親事,那便再好不過了。”安之渙說道。


    “說得輕巧,可去哪裏找到能威脅到蕭啟銘的東西?”蕭啟昀問道。


    “五殿下可是忘記了,為何六殿下會莫名其妙被派去了北疆?”安之渙提醒蕭啟昀道。


    “蕭啟銘?”蕭啟昀不愧是個精通琴棋書畫的人,腦子就是轉的快。


    “三殿下把六殿下支開去了北疆,可不僅僅想讓他去北疆打仗這麽簡單。”安之渙說道。


    “蕭啟銘是個心思歹毒的人,他肯定還會做什麽事情。隻要我們能夠抓到他的馬腳,不僅和趙靈樞的婚約不會繼續進行下去,就連性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蕭啟昀眯著眼睛,已經完全明白了安之渙的意思。


    “五殿下英明。”見蕭啟昀已經落入自己設計的圈套中,安之渙輕輕揚起嘴角。


    蕭啟銘府內。


    趙靈樞和蕭啟銘被賜婚的消息很快傳到了蕭啟銘的府上。做為側妃的楚蘭溪和做為侍妾的夏苓聽到了這個消息,具是大吃一驚。


    雖然他們倆每時每刻都在鬥,但在這一件事情上,他們倆難得的有了默契,那就是絕對不能讓趙靈樞安安心心地王府的門,不然憑借她正妃的身份,他們倆還不是會被壓製的死死的。


    基於這個不常見的默契,楚蘭溪和夏苓決定,暫停兩個人之間的矛盾爭鬥,集中火力,將矛頭集中於還沒有進門或者日後一了們的趙靈樞身上。


    欽天監日觀天象,推斷出最近的好日子就是在下個月的十五日。


    趙府得知趙靈樞被賜婚給了蕭啟銘的消息,一個個都不敢相信。尤其是趙靈樞,自己那一日在大殿上不是已經明明確確拒絕了蕭啟銘和蕭啟昀了嗎》而且那個時候,梁文帝也沒用想要不顧她的意願,強行拉配的意思。怎麽這才過了一個晚上,自己就被賜婚了呢?而且這個賜婚對象,還是自己心中的最大仇恨-蕭啟銘?那自己重生一次,又有什麽意義呢?


    皇命不可違。任憑整個趙府再不樂意,被賜婚也是無可改變的一件事情。


    “靈樞,你告訴爹爹,你是不是不願意嫁?”趙鴻看著趙靈樞麵如骨灰的臉色,擔憂地問道。


    趙靈樞知道如果自己說實話,趙鴻就一定會想辦法,哪怕拚盡全力,失去生命。趙靈樞不想要趙鴻這麽做。可難道自己兜兜轉轉,做了這麽多努力,卻還是擺脫不了前世的結局嗎?


    趙靈樞不甘心,於是她含著眼淚,對趙鴻說道:“爹爹,我不想嫁給三殿下。”


    趙鴻心疼地看著趙靈樞。自己從小就疼愛女兒,不管女兒要什麽都會盡量滿足,這一次,就算是冒著惹怒聖上的風險,自己也要試一試。


    趙鴻連夜進宮,想要麵見梁文帝。梁文帝身邊的管事太監走出來對趙鴻說道:“趙將軍還是迴去吧,皇上已經睡下了,誰都不見。”


    “屬下有重要的事情要麵聖!還請皇上見我一麵!”趙鴻跪在梁文帝寢宮前,大聲疾唿,可是沒有人迴答他。


    梁文帝此刻當然沒有睡下。他當然也知道趙鴻這個時候前來麵聖是為了什麽。如果自己見了趙鴻,就意味著自己需要收迴成命。君不戲言這四個字,之所以會深深地刻在每一個帝王的心中,不僅僅是因為那可笑的皇帝尊嚴,而是因為皇帝的威信不可侵犯。


    自己做的決定,不管是對是錯,臣子都應該接受,而不是提出質疑。這不是誰對誰錯的原則了,這裏的原則,叫做皇帝。


    趙鴻在殿外苦苦等待著,可是梁文帝始終沒有走出來,那個管事太監也一直站在殿外,根本沒有進去通報。


    趙鴻知道這一次梁文帝是鐵了心要把趙靈樞嫁給蕭啟銘了。自己不希望這件事發生,趙靈樞更不想嫁給蕭啟銘,可是,又能怎麽辦呢?


    趙鴻隻能出了宮門,騎馬迴府。


    府內,趙靈樞還在大廳裏等待著自己。趙鴻一時不敢上前,更不想告訴她這個壞消息。


    可是趙靈樞一見到趙鴻迴來,便立刻走上前去,用著滿是期待的目光看著趙鴻。


    趙鴻不忍心開口,隻是重重的歎息了一口氣,然後伸出手,一下又一下地撫摸著趙靈樞的頭發。


    聰明的趙靈樞立刻明白過來趙鴻這次進宮麵聖的最終結局。她心疼且理解父親,可是自己的命運再一次重複,這讓她如何能夠接受的了?


    趙靈樞一時沒能夠忍住,眼淚從眼眶中滑落,滴在衣服上,暈開了顏色。


    趙鴻心疼地將趙靈樞摟進懷裏,撫慰道:“靈樞不哭,嫁給三殿下未免全是壞事情。你放心,今後無論你受到什麽委屈的事情,爹爹和整個趙家都一定會站在你的身後。不怕啊。”


    趙靈樞想起前世自己出嫁的時候,趙鴻也是摟住她,對她說了這麽一番話。可當初的自己,是歡天喜地地嫁給蕭啟銘的,不僅不把趙鴻這一番話當做一迴事,而且還抱怨道:“爹爹你說什麽呢,我和三殿下情投意合,他寵我還來不及呢,怎麽會讓我受委屈呢?”


    嫁過去之後,自己早已經忘記了父親的這一個承諾,可父親依舊毫無怨言地兌現著,用自己的生命,用整個趙家。


    場景重現,趙靈樞靠在趙鴻的懷裏泣不成聲,人啊,果然隻有失去了,才懂得擁有的可貴。就像現在,自己明白自己即將再次失去所有東西,才真正明白家人是多麽重要的後盾和堡壘。


    既然無法改變梁文帝的旨意,趙靈樞便隻能接受和蕭啟銘的第二次婚約,但是和前世自己的傻白甜樣子不一樣,如今自己不能改變命運的軌跡,卻有了改變命運結果的權利。


    趙府和蕭啟銘府上都在為了這次的成婚做準備。時間有些著急,兩個府上都忙的不可開交。尤其是趙府,為了讓趙靈樞風風光光地出嫁,趙府將府裏麵的庫存全都搬了出來,選取最貴重的金銀珠寶給趙靈樞做陪嫁的嫁妝。


    因為趙靈樞對這門婚事並不樂意,為了不讓她心煩意亂,趙鴻特地讓她去藥樓清淨清淨,這樣既能鑽研醫術,又能避開府裏這些事情。


    可趙鴻不知道的是,趙靈樞日日去藥樓,看的卻不是如何救死扶傷的醫書,卻是學習著如何置人於死地的製毒秘方。


    趙靈樞打定主意不願意重蹈上一世的慘痛結局,可如今卻也不能改變命運走向。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就是,在自己再一次被蕭啟銘玷汙之前,以身犯險,和蕭啟銘、楚蘭溪同歸於盡。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也是最後的辦法了。


    安之渙在蕭啟昀走後,便立刻朝著窗外吹了一聲口哨。不一會兒,一隻潔白的信鴿就從不知名的地方飛了過來,落在了安之渙的手上。安之渙將方才寫好的紙條卷起來,裝在信鴿腳上固定著的小竹筒裏。


    紙條裏麵的內容,就是今天蕭啟昀對安之渙說的,趙靈樞和蕭啟銘被梁文帝賜婚的事情。其中也包括安之渙在宮裏的眼線傳來的消息:趙鴻去宮中要求麵聖,但梁文帝並沒有見趙鴻,以此可以推斷,趙家裏麵,有人不願意接受這門婚事,至於是誰,就不知道了。


    還在去往北疆的路途上的蕭啟晟剛從警戒的邊防線檢查完下來,迴到臨時駐紮的帳篷裏,蕭四就把一個卷起來的紙條交到他手中:“殿下,這個是剛剛安世子的信鴿送過來的。”


    蕭啟晟接過紙條,打開,迅速看完裏麵的內容,然後就扔進了一旁的油燈裏麵,看著薄薄的紙條快速變成灰燼,蕭啟晟才放心的開口道:“京城最近發生的事情有點多啊。”


    “殿下,發生什麽事情了?”蕭四問。


    蕭啟晟看了看帳篷裏的其他人,蕭四立刻說道:“你們都下去吧。”


    等屏退了下人,蕭啟晟才壓低了聲音說道:“父皇給蕭啟銘和趙靈樞賜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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