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我還能活著從地宮出來嗎?”瑤歌走出秦湘館,抬頭望著天空。


    天空一片漆黑,不要說星星,就連月亮的影子都看不見。


    一如瑤歌的未來。


    “瑤歌姑娘,走吧。”兩個黑衣人突然出現在瑤歌的身後,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道。


    這是蕭啟銘為了防止瑤歌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逃跑,特地拍過來監視者他的。而這一次,這兩個監視者又變成了把她抓去地宮的執行者。


    瑤歌不敢逃跑,心有不甘卻又隻能跟著兩個黑衣人來到了地宮。


    那個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間煉獄。


    “進去吧。”兩個黑衣人架著瑤歌,走進了地宮最深處。一進去便聽見了一陣水流的潺潺聲。


    這裏是地宮的水牢,是蕭啟銘為了懲罰瑤歌的這次任務失敗而特地吩咐道,讓她也嚐一嚐趙素素被關在水牢裏的滋味。


    三天三夜,瑤歌雙手被捆在鋼鐵製作的樁子上,渾身上下動彈不得。身旁是混濁的流水,隔一段時間便遭受一次被大水淹沒的窒息感覺,無止境的黑暗,無止境的除了流水聲什麽都沒有的寂靜感覺。


    瑤歌曾想,死亡也不過如此吧。也許,一死百了可能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是一種解脫。


    三天三夜後,水牢大門被人打開,光亮讓習慣了黑暗的瑤歌刺的睜不開眼睛。


    瑤歌感覺到有人將自己的雙手鬆綁,接著自己被拖著離開了水牢。


    “這樣就放過了自己?不可能。”瑤歌對這樣的情況既懷抱期望又不敢相信。


    事實證明她是奢求了。蕭啟銘這樣睚眥必報的人,怎麽可能這麽快就放過自己?


    雙眼漸漸習慣了光亮,瑤歌這才發現自己又被拖迴了陰暗潮濕的牢房。


    還沒等瑤歌反應過來,他就感覺身上傳來了一陣劇痛,隨之而來的還有鞭子劃過空氣的“嗖嗖”的聲音。


    “啊!”瑤歌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地宮。


    整整一百鞭,獄卒每打一下,瑤歌就在心裏默默數著。到最後,瑤歌已經快失去了知覺,隻剩下身上不斷累積的痛楚。


    一百鞭過去,獄卒終於停止了鞭打,已經疼得臉色蒼白如死屍的瑤歌終於忍不住,暈了過去。


    瑤歌醒來的時候隻感覺到背上鑽心的疼痛,她掙紮著慢慢睜開了眼睛,眼前依舊是那個昏暗潮濕的牢房。


    瑤歌嚐試著慢慢移動身體,可一動,背後的鞭傷就牽動起來,痛楚立馬傳到身體的每個地方。


    “嘶。”瑤歌掙紮著坐了起來,這時他才發現這個牢房裏不隻有他,還有一隻色彩斑斕的大老虎窩在一旁,張大著嘴,咧著獠牙,瑤歌還能聞到老虎嘴裏的腥臭味。


    “老虎?!”瑤歌一見到那猛虎便驚得不斷往後退,直到退無可退,碰到了牢房僵硬的牆。


    蕭啟銘這個惡魔,居然將身受重傷的她與餓虎關在一起!


    “殿下說,要麽你給老虎當食物,要麽你把老虎殺了走出牢房。”一個黑衣人突然出現在牢房外麵,麵無表情地傳達著蕭啟銘的話,冷漠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絲的同情。


    瑤歌知道依照蕭啟銘的性格,他絕對不會這麽輕易饒過自己。可自己全副武裝、精力最充沛的時候,麵對眼前的老虎都不一定能夠全身而退,更何況如今隻在如此狹小的牢房,她還剛剛經曆了水牢和一百的鞭刑,此時滿身傷痕,沒有力氣,手上還沒有任何可以抵擋的武器。


    “蕭啟銘,你這是鐵了心想要我死!”瑤歌看著張大了嘴不斷靠近的餓虎,它一定是聞到了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正興奮地吼叫著。


    餓虎朝著瑤歌咬去,瑤歌打起精神,一個扭身,堪堪與餓虎的血盆大口擦身而過。餓虎見沒有咬到瑤歌,著急地又咬了過來。


    瑤歌躲閃了幾次,漸漸體力不支,而老虎因為饑餓,變得異常兇猛。


    “再這麽躲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瑤歌又躲過了餓虎的一次撲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暗自思索道。


    餓虎又一次發起了攻擊,瑤歌看著麵前的餓虎,找準時機,一躍而上,騎在了老虎當身上。


    老虎看不見瑤歌,隻能瘋狂的跳動,想要把瑤歌從身上整下來。


    瑤歌緊緊抓住老虎身上的毛,雙腿也夾緊了老虎當身體,不讓自己從來老虎身上掉下來。


    等穩住了身體,確保不會掉下去之後,瑤歌的手往頭上摸去,幸好,頭上還有一隻銀釵。


    瑤歌將頭上的銀釵拔下來,趁著老虎喘息的時機,當機立斷地“唰”的一聲刺進了老虎是眼睛裏。


    “嗷!”老虎的右眼被刺破,留著通紅的鮮血,老虎疼得仰天長嘯,更加顛簸著身體,也變得更加狂躁了起來。


    瑤歌一時沒有防備,差點被顛了下來。瑤歌緊緊揪住老虎耳朵,抓緊時機又刺破了老虎當左眼。


    老虎失去了視線,摸不清方向,隻能在牢房裏漫無目的地衝撞著,直直的撞向了牢房的牆上。


    瑤歌在老虎撞上牆的最後一刻從老虎身上跳了下來。


    老虎被撞的眼冒金星,但因為看不見眼前的景象,隻能漫無目的地吼叫著。瑤歌小心地躲避著老虎,尋找著時機。


    瑤歌握緊了手中的銀釵,這是她唯一的勝算。老虎失去了視力,可是嗅覺依舊十分靈敏。瑤歌身上的血腥味,加上打鬥過程中產生的汗味,不斷刺激著老虎的每一個細胞,令它暫時忘記了眼睛的疼痛,又開始尋找起了瑤歌的身影。


    老虎大吼一聲,牢房的牆仿佛都被這暴怒的吼叫聲震了震。


    瑤歌喘勻了氣,手握銀釵再次朝著老虎刺去。這一次,銀釵直直的插進了老虎的天靈蓋,由此可見瑤歌這一次的力度之大,生死之爭,怨不得她下了死手。


    穿破皮肉再入骨頭的疼痛,讓老虎瞬間沒有了先前的威風凜凜,隻能嘶吼著,卻不知這樣隻能讓血流的更暢快一些。


    頭頂和雙眼都在流血,讓野獸本就十分可怖的臉上又加了些扭曲的表情。


    天色漸明,瑤歌坐在牢房的稻草堆上,手握銀柴,依舊是一副警惕的模樣。那猛虎三處致命傷口都在流著血,鮮紅的血液沿著老虎當身體往下淌,褐色的稻草堆早已經被染紅。


    快要精疲力盡的瑤歌死死地盯著血快要流盡的猛虎,兩具同樣走到最後時刻的身體,都在熬著對方,賭一個支撐到勝利底結局。


    天明時分,猛虎歪了歪身子,徹底倒在了牢房的地上,“砰”的一聲,一個生命就此消失。


    瑤歌隨之也倒在了地上,她大睜著眼睛,看著牢房房頂,幾根朽木搭成的房梁,她想起了進地宮那日,她瞧見的也是這樣一個房頂,一點都不像是生命最後時刻應該見到的東西,倒像是拚命鼓勵她要置之死地而後生。


    “活著真好。”瑤歌呢喃著對自己說著,說完這一句,她的眼皮不由自主地合上了。一整天沒有合眼的身體陷入沉睡,唯有手上的銀釵依舊握著,任憑進來的獄卒如何掰她的手指都不肯鬆開。


    進來的獄卒頭子看著眼前明明已經昏睡過去卻依舊防備心十分重的女人,長長的歎了口氣,卻終究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頭兒,這怎麽辦?”一個小獄卒問道。


    “三殿下原以為她會被老虎吃掉,到時候我們把老虎放迴野外就好,誰知道,這個女人命這麽硬。罷了,將她抬出去吧,我去稟告三殿下一聲。至於這老虎,屍體隨便扔到哪個荒郊野外吧,自然有餓得找不到吃食的猛獸來吃的。”獄卒頭子吩咐道。


    “她沒死?”聽完獄卒頭子的稟告,蕭啟銘詫異地問。


    “是的殿下,她沒死,隻是體力不支,暈厥過去了。”獄卒頭子迴答。


    “沒想到她命這麽硬。算了,既然上天都不肯讓她絕命,那我也不計較了。你拿一些療傷的藥給她送過去,讓她先好生養著,本殿下過段日子還要見她。”蕭啟銘吩咐道。


    “是,殿下。至於那老虎,已經被瑤歌殺死了,屬下怕留著屍體會發臭,就讓人丟在野外去了。”獄卒頭子小心翼翼地說道。


    “嗯。”蕭啟銘一邊喝著茶一邊漫不經心地開口道。


    獄卒頭子聽著這不是是喜是怒的迴答,也不敢繼續問了,行了個禮就慢慢退了出來。出了房門,獄卒頭子心有餘辜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自從解了七日癢的毒,夏苓便專心養著抓破了幾處都肌膚。蕭啟銘也舍得,讓太醫給她開最好的調理肌膚的藥膏。夏苓每日勤勤懇懇地養著,竟然也養的越發唇紅齒白、肌膚勝雪來。


    既然已經將容貌恢複,甚至比先前更加好看,夏苓便開始使了些手段,一門心思想要奪得蕭啟銘的恩寵,為以後的母憑子貴做鋪墊。


    蕭啟銘原本就被楚蘭溪做的那些不甚光彩的小動作給搞得不悅,見夏苓變得更加容關煥發,不僅溫存動人,而且話語動作之間都是對他的奉承,試問天下哪一個男子不喜歡這樣的侍妾?


    於是乎,蕭啟銘便日日夜宿在了夏苓的房中。夏苓臉上的得意自然不必多說,就連她房裏服侍的丫鬟,自此在其他丫鬟都麵前走路都要抬起頭,尤其是遇上楚蘭溪房中的丫鬟,那頭翹的,恨不得能翹上天。


    楚蘭溪的丫鬟們在外麵受了氣,氣不過迴來向楚蘭溪打小報告。


    “她們果真如此?”楚蘭溪臉上氣的青一塊白一塊。


    “千真萬確啊王妃,那夏姨娘已經爬到我們頭上了,您可要好好教訓教訓他們!”服侍楚蘭溪的一個小丫鬟說道。


    “夏苓這個賤人,三日癢都沒能解決他,果然還是我下手太輕了!”楚蘭溪狠狠地捏著茶杯說道。


    “王妃,如今殿下日日留宿在夏姨娘的房中,我們可怎麽辦啊?”丫鬟擔憂地說道。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之盛世帝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辛梓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辛梓棋並收藏重生之盛世帝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