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書房,楚蘭溪看見蕭啟銘正坐在書桌前,左手拿著一本書,右手握著一個女人的手。


    那個女人當然是夏苓。此時的她早已經脫下了丫鬟的衣服。時間倉促,隻是去外麵衣鋪買的一套成衣,雖然不太合身,但好歹也是綾羅綢緞,怎麽著也能和那些丫鬟區分開來。


    蕭啟銘一見到楚蘭溪進來了,就鬆開了握著夏苓的手,招手朝著站在門口的楚蘭溪說:“來了?快過來坐吧。”


    聽見蕭啟銘這話,楚蘭溪心中才稍微衡一點:“看來我在殿下心中還是很有地位的。”


    楚蘭溪端莊地走過去,一靠近蕭啟銘,蕭啟銘就一把將她摟在懷裏,右手放下書本,摟住一旁的夏苓。左擁右抱,好不快活。


    楚蘭溪轉頭看見一臉嬌羞的夏苓,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瞪了夏苓一眼。


    “你在看什麽?”蕭啟銘看見楚蘭溪一直盯著某個地方,疑惑的問。


    “我在看這位妹妹。殿下,你還沒有跟蘭溪好好地介紹她呢。”楚蘭溪的手搭上蕭啟銘的肩膀,溫柔地看著夏苓。


    “這是夏苓。”蕭啟銘指著夏苓對楚蘭溪說,接著又指著楚蘭溪對夏苓說:“這是你蘭溪姐姐。今後你們倆可要好好相處,萬萬不可爭風吃醋。”


    “妹妹一看便是端莊賢惠的樣子,蘭溪自小便是大小姐脾氣,今後還請妹妹多多包容一些。”楚蘭溪走到夏苓身邊握著她的手,一臉真誠的說,“殿下,我和夏苓妹妹一定會好好相處的。”


    蕭啟銘原本以為楚蘭溪會以因為他寵幸夏苓而爭風吃醋,畢竟過去趙靈樞的例子就在那裏。而如今看她竟然如此懂事,心裏十分滿意。曾經看見別的世家貴族裏的家眷們個個爭風吃醋,把家宅搞得雞飛狗跳,還好自己家裏的女人們如此懂事。


    蕭啟銘放下心來,放開摟著楚蘭溪的手,轉身和夏苓打打鬧鬧起來。蕭啟銘去拉夏苓的手,夏苓顧忌著楚蘭溪,趕緊輕輕拍開蕭啟銘的手,蕭啟銘隻當她是害羞,又伸手去拉。


    楚蘭溪見到,隻以為他們是在互相調戲。蕭啟銘好像忘記了她的存在,一心一意和夏苓玩弄著。楚蘭溪看著這倆人如膠似漆,氣的吹胡子瞪眼,卻又不敢表現出來。


    “殿下,我還有些事情,就先離開了。”楚蘭溪實在忍不下去了,隻能隨便找一個借口離開書房。


    一出書房的門,楚蘭溪臉上堆著的笑容頓時消失,變得咬牙切齒,怒氣衝衝。


    “春桃,等殿下走了,你找個機會,把那個小賤人帶過來見我。我倒要看看,沒有了殿下,她還能搞什麽花樣。”


    “是,王妃。”春桃應答著,心中卻十分為夏苓擔憂。在夏苓還是丫鬟的時候,她們關係就不錯。而春桃服侍了楚蘭溪這麽久,更是清楚楚蘭溪陰狠毒辣的性格。如今楚蘭溪料定夏苓和她爭奪恩寵,必然不會放過他。


    過了幾天,正巧蕭啟銘外出辦事,春桃便依照楚蘭溪的意思,找到夏苓,對她說:“側妃讓您過去一趟。”一邊說,一邊不住的向夏苓使眼色。


    夏苓這些日子被蕭啟銘寵愛,早已經不當自己曾經是個丫鬟,也不認這個曾經的小姐妹,更不拿正眼瞧她。於是,夏苓完全錯過了春桃的提示。


    春桃見夏苓不看她,急忙想出聲提醒,可身邊還有其他丫鬟,若是楚蘭溪知道自己背叛她,指不定自己比夏苓還慘。因此隻能作罷,心中暗暗祝夏苓好運。


    春桃帶著夏苓來到楚蘭溪的院子裏。


    “還請姨娘先在這裏等候,奴婢進去通報一下側妃。”春桃說完,便走進了房間裏找楚蘭溪。


    一開始夏苓還不當一迴事,隻在外麵安靜等候著。


    可是夏苓在外麵等了許久,屋裏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屋外烈日灼心,無風的下午更顯得昏昏欲睡。夏苓早已等得十分不耐煩,可是過去的奴婢心態依舊讓她對一直是主子的楚蘭溪心生畏懼,因此也不敢肆意離開,隻能忍著頭頂的灼灼烈日,乖乖的等待著。


    過了一個時辰,楚蘭溪才扶著春桃懶懶的,施施然地從房間裏麵出來,一邊出來還一邊打著大大的哈欠。


    夏苓隻敢怒不敢言,她也不低著頭,直接盯著楚蘭溪,眼神中滿是憤怒。


    “這不是夏苓妹妹嗎?怎麽在這裏站著?”打完哈欠的楚蘭溪像是才發現站著的夏苓,更是忘記了是自己叫夏苓過來的。


    “王妃,是您讓我把夏苓叫來的。”春桃當然知道楚蘭溪是什麽意思,可也隻能順著他的意思提醒道。


    “那你怎麽不叫我呢?我在睡午覺,夏苓妹妹來了你就應該趕緊叫我起來,讓夏苓妹妹站在大太陽下等了這麽久,可真是我的罪過了。”楚蘭溪一臉佯裝惱怒的樣子,看著春桃。


    “春桃該死。”春桃默默地跪下。


    “夏苓妹妹,快些進屋來。”裝模作樣地訓斥了一番春桃,把自己的責任推得一幹二淨後,楚蘭溪假惺惺地拉著夏苓進了屋。


    被大太陽曬了一個多時辰的夏苓此刻已經是頭昏眼花,完全失去了判斷能力,稀裏糊塗地跟著楚蘭溪進屋來,坐在了凳子上。


    “妹妹在外麵曬了那麽久,肯定是渴了。春桃,倒茶來。”楚蘭溪殷勤地說道。


    夏苓看著楚蘭溪忙裏忙外的樣子,以為楚蘭溪是覺得自己得了殿下恩寵,會在這府裏失去地位,所有趕緊和自己搞好關係,以防日後有變故。


    才剛剛當上侍妾的夏苓怎麽會想到楚蘭溪這些彎彎繞繞的小心思以及世家貴族家眷中的為了爭奪恩寵而做出的行為?


    春桃很快把茶端上來,楚蘭溪站起身親手去接,再替夏苓把茶倒進茶杯裏,然後把茶杯遞給了夏苓。


    夏苓天真的以為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一臉得意地伸手去接楚蘭溪遞過來的茶杯。


    誰知道就在夏苓伸手去接茶杯的同時,楚蘭溪卻突然鬆開了手,滾燙的茶水帶著碧綠的茶葉直接澆在了夏苓細嫩的手上和身上。


    “啊!”夏苓立刻被燙的尖叫一聲,捂著被燙到的部位弓起了身體。


    “妹妹你沒事吧?都怪我,手笨沒拿住杯子。”楚蘭溪抱歉地看著夏苓,“春桃,快給夏苓妹妹擦一擦。”


    春桃趕忙拿了幹淨的布給夏苓擦著被燙到的地方。


    “夏苓妹妹,你看你身上都濕了,要不要去換套衣服?”楚蘭溪說,“春桃,帶夏苓妹妹去後麵換衣服。”


    楚蘭溪說著對春桃使了個眼色,春桃會意,在心中默默歎了一口氣,還是決定按照楚蘭溪事前吩咐的那樣做。


    在內室,春桃拿出了一套楚蘭溪穿過的衣服給夏苓。夏苓根本不認識這是誰的衣服,更不清楚這其中的利害關係。隻覺得這衣服比自己身上的衣服材質更好,剪裁地也更細致一些,還在心中暗歎楚蘭溪如此大方,歡天喜地地便換上了。


    等換好衣服出來,夏苓還指望著楚蘭溪誇讚她幾句。誰知正坐在桌前慢條斯理喝茶的楚蘭溪隻是抬眼看了她一下,然後又看了看一旁的春桃。


    接著春桃便對夏苓嗬斥道:“放肆!一個小小的侍妾,居然敢對我們側妃以下犯上!我們側妃的衣服也是你這種人能穿的!”


    莫名其妙被嗬斥以下犯上的夏苓神色是一臉懵:“可是這衣服,不是你拿給我穿的嗎?”


    “放肆!我怎麽會把王妃的衣服拿給你穿!姨娘這是血口噴人了還是惱羞成怒了?”春桃厲聲說道,說完便上前對著夏苓的臉掌起嘴來。


    “啪!”“啪!”


    幾個巴掌打過去,夏苓那張白嫩的臉立馬被打得又紅又腫。


    “好了,停下吧。”喝著茶、全程沒有說一句話的楚蘭溪終於開口道,春桃聽見這句話也立刻停了下來,站在了一旁。


    “今天我也有些乏了,要去躺躺。夏苓妹妹要是沒什麽事情,就離開我的院子,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吧。”說完楚蘭溪便撂下跪在地上的夏苓,自顧自進了內室。


    地上的夏苓早已明白楚蘭溪這變臉速度就是為了整他裝出來的,她捂著被打腫的臉,看著楚蘭溪離開的背影,眼神中全是不甘心。


    夏苓迴到自己的院子,坐在銅鏡前端詳著自己的臉,稍微碰一下便立刻疼的“嘶”了一聲。


    夏苓委屈地大聲哭了起來,聲音大到整個院子的人都聽見了。伺候她的丫鬟見狀都嚇了一跳,一個個急忙去拿冰塊包在手帕中給夏苓敷臉。而院子裏那些曾經和她同一身份、和她互稱姐妹的丫鬟卻聚在一起放肆嘲笑她。


    “你看她那個慘狀!”


    “沒本事沒背景,飛上枝頭的麻雀也變不成鳳凰。”


    “就是就是,長得好看有什麽了不起?不過是爹媽生的好罷了,誰還不是一個丫鬟的命呢?”


    “這下啊,她可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還妄想跟側妃爭恩寵?人家側妃家裏可是承思侯。”


    夏苓聽見屋外那些肆無忌憚的嘲諷聲,卻不敢像楚蘭溪一樣衝出去嗬斥她們。她沒有背景沒有身份,她想要變成真正的鳳凰,隻能靠蕭啟銘的寵愛,隻能靠母憑子貴。


    夏苓隱忍地咬緊嘴唇,那身引起禍端的衣服早已被攥地一團一團的,滿是褶皺。


    如今,夏苓隻能期盼著蕭啟銘趕緊迴來,趁著自己還受寵。好好跟蕭啟銘告上一筆楚蘭溪的狀。


    夏苓在房間裏靜靜等待著。沒過多久,蕭啟銘便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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