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很是尖銳,這位太監應當是不知道當時的情況,所以這一次來,隻是想確認一下,朝廷派出了這麽多的兵馬阻擊黃巾軍,有沒有留有後手。


    若是沒有,那何太後會如何抉擇,是放棄漢室江山遠走高飛,還是此刻就拱手相讓?


    “公公,您也說了,這宮中之事不便帶到宮外,太後去留不是我這一個小官人決定的,得看她的意思,您說是不是?至於我們說什麽,實在不好意思,程某想與您說,可怕你不敢聽啊!”


    到了此刻,程流已經打算反客為主了。


    馬車沉默了半晌之後,那太監才悠悠的說道:“前麵有間茶館,程官人趕路勞累,倒不如先去那裏歇歇腳?”


    程流倒是想拒絕,但是身邊都是站著這太監的人,而且看他們的氣勢,應當不是太監,也許是禁軍護衛一類。


    既然都是宮中的人,這身手可不是剛剛見到的那些人能夠相比較的。


    “喝茶可以,但我隻有一炷香的功夫。”


    “哈哈,那程官人請吧!”


    程流騎上馬,跟著馬車往前走。


    在另外一片樹林裏,有幾人趴在地上檢查屍體,片刻之後,才聽到有人問道:“還追嗎?”


    “那些是宮中的人,和這些黃巾軍不一樣,我們的身份不便行事,先迴去稟報。”


    “那程公子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不會,這暗中有幾股勢力跟著呢,即使他想動手,也會有人攔著。”


    說完,幾人輕功了得,一溜煙的功夫便竄到樹林裏不見了。


    茶鋪其實並不遠,但馬車行進的速度不快,硬生生拖到了半柱香的功夫才到。


    程流心急如焚,額頭上還有豆大的汗珠滾落,可對於此人的身份捉摸不定,雖說是宮中的人,但是先前和黃巾賊共同對付自己,即使不是一夥的,看起來也不是什麽好人。


    至於這宮中太監,程流接觸的一向很少,隻是情報收集的多了之後,才明白宮中大小事務,真正決定權是在外戚宦官的手裏邊。


    坐在高位上的人即使權力再大,也要吩咐他們去做,若是不做,隻要這些人守口如瓶,太後和少帝便什麽都不知道。


    心裏胡亂想著,前邊馬車上已經下來了一人。


    他的太監官府和電視裏演的稍微有些不一樣,看起來華麗許多,並且本身自帶的陰柔氣場,給人一種很是怪異的感覺。


    這種感覺直到坐下喝了一盞茶之後,才稍微穩定下來。


    這名太監就坐在他的對麵,蘭花指扣著茶盞,似笑非笑的盯著他看。


    程流感覺自己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趕忙問道:“茶也喝了,人也見了,公公,有話就直說吧。”


    “宮中派出禁衛軍延京師關口嚴查了一遍,程官人有兩萬軍馬駐紮於函穀關,何大將軍聽聞惱怒不已,這京師的關口還需要你一個丹陽郡守來駐軍?於是當天就告了禦狀,揚言要撤了你這郡守的官位!”


    這事程流還不知道,原來是何進這外戚要撤了自己的兵馬,還要拿自己的官位。


    可這件事何太後雖沒有表明,但也暗示了這兵馬她已經保下來了,這太監為何還要這麽說起呢?


    此時那蘭花指扣著的茶盞被公公直接拍在了桌上。


    “咱家心裏可是明白,何將軍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是這個節骨關頭來,說他沒有謀逆之心,咱家信,要說他沒有私自攬權,朝堂之上沒一人相信。於是咱家氣不過,與太後商量了幾句,便保住了程官人您的兵馬,才沒被編入何將軍的關口守軍裏。”


    程流忍不住幹咳了一聲,有些詫異的問道:“那我反倒是要謝謝你了?”


    這件事究竟是不是這樣,事實也已經不重要了,程流更為奇怪的是,這些話直接告訴他,難道還有什麽難言之隱不成?


    果然,公公揮了揮衣袖,將袖口扁平的卷了起來,一邊說道:“咱家剛才的問題,其實是試探,若是您更何將軍一夥,那今日這碗茶是白喝了,可您若是站在太後這一邊,那這茶就喝出了味道來了。”


    程流摸了摸滿腦門的汗水,問道:“這話又是有什麽說法?”


    “何進進京,朝廷兵馬全在他一人手中掌握,而何進是誰?宮中外戚關係最深的人,別看平時不在廟堂之上,可一介武夫若是莽撞起來,這天底下就沒有他們不敢做的事。比如,他將兵馬駐守在各個關口之中,咱們宮中之人以後若是要想走,都得過他那一關。”


    “換句話說,他掌握著咱家生殺大權啊!張角逆賊何時打入洛陽,有無這個機會,沒人知道,可大家心裏都明白,屋頂上懸著一把利劍,隨時有可能掉落下來,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我們頭上。”


    程流現在算是明白了,這太監並不是何進的人,也不是何太後的人。


    他不過是宦官政權中的一枚棋子,目的就是為了保全宦官。


    可先前黨羽廢除之後,外戚宦官之爭已經塵埃落定,如此格局之下,何進即使有自己的小心思,也不會當著朝堂各位文武百官的麵表露出來,這太監擔心的,恐怕並非如此。


    “何大將軍程某先前並未了解過,不知道他最近有何動向?”


    想了想,程流還是保險起見,試探一番再說。


    “程官人當真不知?”


    眼見著精彩好戲要來了,程流先前也屬實憋的慌,便直言不諱的說道:“何大將軍能進京師,不是太後發話的嗎?他能官拜大將軍,不是仰仗太後的宦官政權嗎?說句實話,如今京師的局麵,雖然人人自危,可你們宦官政權最為牢固,明麵上和太後不和,可私底下呢?”


    拋開曆史上何太後在靈帝死後不得已而為之,將宦官政權和黨羽作為自己的左膀右臂,就如今的形勢之下,程流依舊能感覺到何太後依舊無比信任宦官。


    前些日子進京,太監雖然各自心懷不軌,但畢竟是太後親手培養出來的黨羽,用以對抗外戚的爭鬥中,犧牲最多的自然也是宦官利益,但是說起來,他們手頭上最穩定的秘寶依舊是何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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