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樓上,太子,魏王等人均是紛紛起身,直視著江寒,如此才華,說一聲文曲星轉世也不為過!


    季伯初竟然指責江寒竊據他的詩詞,簡直是自取其辱。


    負責記載的李秋水全身都顫抖了起來,簡直要濕了。


    他看著一篇篇千古名詩在誕生,心中的激動之情旁人難以想象!


    原本以為江寒能作出一兩首千古名詩就很了不起了,誰知道他一篇接著一篇,篇篇均是極品中的極品!


    而隨著江寒的聲音響起,眾人大吃一驚,他竟然還能寫詞?


    望月樓上西側的一個亭子裏,站著兩個少女,右邊是身穿白裙的秦雲眠,左邊則是身穿紅裙的秦玉驕。


    此刻兩人都在望著文會的正中央,那個聲稱要“鬥酒詩百篇”的男人。


    秦玉驕一雙美目款款凝視,心頭兒微微一顫。


    她見過才華橫溢的才子,見過知識淵博的大儒,卻未見過這繡口一吐,便是傳世詩詞的意興風發的少年!


    江寒醉中作詩的神態和動作深深印在了她的腦海裏,竟讓她一時之間癡住了。


    秦雲眠也呆呆的看著江寒,眸裏映著那道身影……


    江寒的詩詞當真無人能敵!


    原先她還在為季伯初以及孔芳的發難而擔憂,可如今看來,這種擔憂卻是多餘的了。


    眾目睽睽,萬眾矚目之下。


    江寒睜著一雙醉意惺忪的眸子,斜覷著眾人,在沉吟了數息後,緩緩道:“水調歌頭,中秋!”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聲音落下,眾人都聚精會神的聆聽著,很多文人都拿起毛筆,開始記錄。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江寒一邊走去,一邊緩緩吟來,竟不似剛才的豪邁狂放了。


    “好詞!好詞!”很多人站了起來喝彩道。


    “好一句‘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當真好詞!正好對應今晚的中秋文會。”


    “這又是一篇千古詩詞!”鹿觀叫道。


    不錯,這是千古詩詞!


    哪怕隻聽了上半闕,所有人都覺得這會是一首千古詩詞!


    很多人都麻了,都醉成這個模樣了,他竟然還能夠作詩?還能作出千古詩詞?江寒該不會真是文曲星轉世吧?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這是蘇軾的《水調歌頭》,也是最牛逼的一首中秋詞,此詞一出,所有中秋詞均黯然失色!


    人人道蘇軾的詞豪邁,李清照的詞婉約,然而蘇軾卻也填得出婉約的詞。


    這也是江寒最喜歡的一首詞。


    他緩緩吟誦而來,腦海裏浮現出前世的家人。


    身在異鄉,這一刻他才能體驗到這首詞的傷感和祈願。


    他的聲音充滿感染力,令在場的人紛紛動容。


    有些人聽了,竟不由自主的落淚。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好詞,這詞真的令人傷心。”


    “這首中秋詞絕對是千古以來,最好的中秋詞!”


    “此詞一出,江寒定天下聞名,舉世聞名!”


    “季伯初竟敢說那些詩詞是他作的,是江寒竊據他的,此人簡直不要臉皮!”


    “無恥至極!你也配來到這裏?”


    很多人向季伯初怒目而視,甚至有人盯著孔芳和孔駒,麵色不善。


    “完了,完了,這下子完了!”


    孔駒知道要出大問題了,一但確定了他和季伯初偽造證據誣蔑江寒,他就算不用進牢獄,名聲也會徹底臭了,再也難以在這世上立足。


    孔駒臉色慘白,頭皮發麻,向孔芳投去求救的眼光。


    然而孔芳此刻也是自顧不暇,哪有辦法去救他?適才幫季伯初作證的人是孔芳,季伯初完蛋,他也要受到連累。


    而季伯初此刻臉上毫無人色,渾身顫抖得厲害,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結局,正因如此,才更加害怕。


    “此詞……爾等有誰能夠作出?”


    便在這時,江寒醉眼向孔芳,季伯初,孔雲海等人一一看了過去,哈哈大笑了起來:“爾等,有誰能作得出來?”


    一片寂靜,孔芳等人張口不能言。


    “哈哈哈!”江寒放聲大笑,忽地腳下一軟,直接摔倒了下去。


    旁人七手八腳的上前攙扶。


    秦雲眠吃了一驚,也奔了出去。秦玉驕緊隨其後。


    弘貞皇帝道:“快看看他!”


    兩個太監急忙上前扶住江寒,探他鼻息,才鬆了一口氣,抬頭道:“陛下,江縣子隻是醉了。”


    弘貞皇帝鬆了一口氣,原來隻是醉了,說來也是,喝了這麽多酒,焉能不醉?


    “將他攙扶著到偏殿休息。”


    “是,皇上。”太監將江寒扶下去後,弘貞皇帝目光落在了季伯初身上,道:“觀雲,你還有何話要說?”


    所有人都看向了季伯初,眼神中充滿了鄙夷,戲謔和輕視。


    季伯初一張老臉漲成豬肝色。


    忽然之間,他張口噴出一口黑血,整個人仰麵倒了下去。


    曹安上前查看,抬頭道:“皇上,這人急火攻心,暈過去啦!”


    弘貞皇帝揮了揮手,“將孔駒,童關,連同這個觀雲押到離明司牢獄,好好審訊!”


    皇帝聲音落下,在場所有人都知道,今晚這場鬧劇是結束了,季伯初和孔駒等人都完了!


    江寒就是離明司的夜遊使,他們進入離明司,結果如何還用想嗎?


    隻是令諸公詫異的是,皇上竟然放過了孔芳。


    看來是看在孔家的麵子上,才放過了他。


    不過經此一事,孔芳的名聲恐怕也會一落千丈。


    這晚這場鬧劇許多人看得極為過癮,一些文人更是覺得幸虧有季伯初鬧了這麽一下,否則焉能看見這麽多千古詩詞?


    “這季伯初也真是個好人啊!用自己的生命逼迫江寒作詩自證,為文壇留下這麽多精彩的詩篇。以身入局,厲害,厲害!”李秋水哈哈笑道。


    這番話令身旁的文人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


    魏王看著離明使將季伯初等人帶走,端起酒杯,飲了一口,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這上半夜的死局讓你破了……不過,這下半夜的死局你能不能躲得過?”


    ……


    寫這首水調歌頭時,又忍不住去看了蘇軾的兩首《江城子》,密州出獵和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記夢,這兩首也是越讀越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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