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之前他遇到的那位美麗又心善的女子——青歌姑娘。


    看到這個女子他的心髒就在狂跳,手腳出汗,朝思暮想一起湧上心頭。


    這個名字放他心裏很久了,她給的那兩串冰糖葫蘆他都舍不得吃,天天看著發呆,他被弟弟嘲笑好幾次,還故意偷吃了一串,害他難過了幾天。


    不過他根本就沒有把別人的閑言碎語放在心裏,他的心裏還藏著那麽一個美好的夢,是一個和青歌姑娘白頭到老的美夢。


    這半個月來他一直在打聽她的消息,可是都沒有打探到一點有用,好像她人消失了一般。


    這倒也是奇怪,他以為一輩子都遇不到她了,卻沒想到她會成為花魁,因為在之前他看見過掛在紅樓門口兩側的畫像,他還天真地認為是長得像罷了,從沒想過會是同一人。


    花魁?


    也是,青歌姑娘從來都是那麽眾星拱月。長得美貌,性格又好。不論走到哪裏,都會有無數人喜歡。


    他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哪有機會進入紙醉金迷的紅樓,更沒有錢財讓他一擲千金隻為博她一笑。


    青歌姑娘身披七彩羽衣,笑靨如花,如同一個公主一樣坐在轎子裏,是那麽自信蓬勃的看著周圍的眾人。


    身旁跟著兩個依舊是美的不可方物的女子,就算是這樣美貌,也隻配給青歌姑娘陪襯……


    嶽子琪隻能絕望地看著她離去,看著花魁隊伍從眼中消失,耳中再無她美妙動聽的歌聲。


    也許這一別就是最後與她相見,他們之間再無以後……


    被迫跟在青歌轎子旁邊的蘇染染與末末,根本就不會想到自己居然被一個路人嫌棄了!


    她們一個滿心滿眼都是羨慕嫉妒恨,另一個則是無所謂冷若冰霜的態度。


    她們都對這個青歌姑娘嗤之以鼻,根本就沒有真正把青歌放在眼裏過。


    末末一臉憋屈,隻顧著自己生氣。


    而周圍的其他人更是一臉喜色,都在看著新花魁是有多麽的迷人。


    青歌則如同眾星拱月,一臉驕傲把其他人都不放在眼裏。


    眾生百象,他們都沉浸在陶醉之中。


    蘇染染在轎子後麵眼神若有所思的看著青歌,她唇角微微勾起,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好玩的事情。


    新花魁······倒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


    忙了一整天的青歌迴原住所休息,除了幾位參賽選手可以休息,而紅樓所有下人都在打掃衛生,準備半小時後的開門迎接客人。


    新花魁已經選了出來,那麽也就是說,青歌在今晚可以被拍賣作為花魁的**了。


    青歌是清倌兒出身,所以這流程就更要繁瑣一些,賣出的價格也就更加高一些。


    到時候香玉樓所有的客人都會參與其中,在這個時候大家都會前來湊熱鬧,所以就很少去點其他姑娘,到了那個時候,就連一些不用服侍客人的姑娘也可以過來觀禮。


    床榻微動。


    “嗯……睡飽了真舒服……”睡到日落西斜的青歌,一副精神飽滿地下床穿上外衣。“我餓了——”


    “嗬嗬,姑娘知道餓了?我還以為你要學那些道士修仙了。”


    小婢女在揶揄著青歌,臉上一片笑容。


    哼!這個小婢女一點都不可愛,一點都不可愛!


    青歌咬牙切齒地盯著剛邁進屋子的婢女,“放心,我若學道修仙,定讓你跟著得道升天。”


    青歌得到了花魁的身份,原本暴躁的脾氣也改了一些,看到什麽都是那麽的和顏悅色。


    另一個沉默寡言的婢女見到她主仆二人又在鬥嘴就覺得很好笑,“姑娘餓了吧!我準備了你愛吃的豬手和雞爪雞腿,還有三壺果酒,今晚我們先慶祝一番。”


    “嗯,還是你對我最好了。”一切為她著想,她喜歡吃哪樣糕點,哪樣菜係,哪件衣服,這個沉默寡言的小婢女都記在心裏。


    青歌突然覺得這一生能有一人把自己放在他心上,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


    她挽起袖子,直接上桌拿到一個紅燒豬蹄,二話不說就開啃。實在是現在太餓了,今天一整天因為比賽隻能吃一些糕點填肚子,連水都不敢放開肚子喝。


    “你這吃相小心被外人看見,省得你以後沒人喜歡你,躲在被子裏哭泣。”嘴欠的婢女又忍不住繼續懟她,話一落,她就看見一個白衣飄飄的少年走進來,不客氣地坐在她身旁的凳子上。


    這個人一過來,就嚇得青歌目瞪口呆,都忘記啃豬蹄了,手裏的豬蹄咚地一聲直接掉進碗裏。


    兩個婢女也愣了,這不是今天評審席上的評委公子尚嗎?他來這裏幹嘛?他們除了比賽時見過,以前可是不認識的?難道……


    兩人不約而同地盯著青歌看,直覺告訴她們公子尚來這裏肯定是因為她。


    青歌迴過神後,淡定地用手帕擦幹淨手,一點也沒有要開口解釋的意思。


    李尚似乎也料到她這樣的反應,一點也不生氣。站起身,從他寬大的袖子掏出一個小盒子。“在下李尚,是青歌姑娘的朋友。這是送給她的禮物,希望她會喜歡。”


    朋友?


    誰是你朋友!


    臭不要臉,自己舔著臉要來,誰請你來的。


    你不是喜歡那個末末嗎?那你就去喜歡好了呀!做什麽還要來到我這裏?


    在心裏腹誹一番的青歌才感覺好受一點,言歡見她神色愉悅了一些才接過李尚手中的盒子,轉身放進閨房裏。


    “來!喝酒!慶祝我今日旗開得勝!祝我們天天好日子!”青歌捧起酒杯,笑眯眯地看著所有人。


    她聞到果酒的酒香了,饞的她口水都要流下來。


    李尚舉起酒杯與她先碰一下,兩個小婢女也不知道避嫌,所以也不落後,四人一口氣喝光各自酒杯的果酒。


    隻是三杯酒下肚,她臉蛋泛紅,眼神迷離,一臉壞笑地看著他們三個。


    “嗬嗬嗬……你真可愛……嘻嘻嘻……我要抱抱……”她如餓狼一般撲向也有些微醺的李尚,還在他臉上又摸又親。“姐姐會很疼你的,要乖哦……嗬嗬嗬……”


    李尚既緊張又害羞,好幾次躲讓不及時被她親了抱了,他不是討厭她親自己,而是對麵兩人正用眼睛射殺他,再不製止若鬧出更大的事,估計他會被他們兩人打死。


    其他兩個婢女實在看不下去了,走過去拉住胡鬧的青歌。


    “姑娘,你清醒一點。”


    腦子完全像漿糊的青歌迷迷糊糊,自言自語著,瞧見又來了兩位大美女。眼裏美得冒泡泡。對兩個小婢女上下其手,又是摸又是親。


    弄得她們緊張又尷尬,正想要拒絕她推開她時,她又突然把其中一個小婢女推到李尚懷裏,氣得李尚想打人,卻看見她傻傻站在一旁,露出一臉的壞笑,還說什麽“信女願一月吃素,祝願他們恩愛白頭!”


    什麽東西?


    恩愛白頭?


    李尚看了一眼懷裏隻是略顯清秀的小婢女,讓他感到惡心,他可是很挑剔的男人,不是什麽女人都能入得了他的眼的。


    兩人互相推開彼此,臉色十分難看,像吞了蒼蠅一樣,想找地方嘔吐。


    罪魁禍首卻不自知,還在陷入自我幻想中,瘋瘋癲癲地跑來跑去。


    “煩死了!你快把她捆到床上去。”那個總也沉默寡言的小婢女被醉得迷糊的青歌搞得煩躁不安,尤其是一會抱她一會親他的,本就喝了幾杯酒,心思有些煩亂,還總有人在旁邊吵吵嚷嚷的,一時間好不麻煩。


    被指揮的那個小婢女隻能選擇把青歌抱到床榻休息,幸好她也玩累了,躺在床上唿唿大睡。


    李尚見酒席都涼了,新花魁也去休息了,自然待不下去,拿起一個還有半壺酒的酒壺就離開了。


    他還有話還沒對她說,算了,隻能等下次了……


    某處又舊又小的青瓦房——


    夜深人靜,屋內油燈閃著豆大的亮光,嶽子琪對著那串冰糖葫蘆發呆,房門突然被打開。


    “哥,你又在對著那串冰糖葫蘆發呆了。”進來的是十歲出頭的嶽子新打個嗬欠,他不明白哥哥為什麽這段日子老是對著冰糖葫蘆發呆,又不喜歡吃,又不給他吃。


    前幾日他偷吃了一串,害得哥哥生了很大的氣,他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見哥哥這麽生氣的時候,都好幾天不跟他說話。


    原來的哥哥曾經也是一個陽光樂觀愛笑的男孩,三年前父親突然患上重病,賣掉村中的田地房產也沒救迴父親,還因此欠下三十兩巨債,哥哥天天在碼頭賣苦力也隻能賺幾個銅板養活他倆,根本無法無法還債。


    直到十多日前的晚上,哥哥突然拿迴一張五十兩的銀票,還有兩串冰糖葫蘆……


    “你還小,不懂大人的事。”嶽子琪抬頭看著自家弟弟,麵無表情地把那串冰糖葫蘆遞過去。“你吃了吧!再放下去糖衣也會熔掉。”


    那樣隻會留下一個個酸澀的山楂,沒有了甜蜜蜜的糖衣,要那山楂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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