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染雖然平時冷心冷情,但畢竟也是凡人,是凡人就有七情六欲。所以現在對於文兒的馬屁,也是十分受用。


    文兒心裏麵一喜,她總算是找到了合卿卿姑娘胃口的話,不僅暗暗在心裏邊為自己加油打氣,要再接再厲。


    蘇染染的巧笑倩兮映襯在所有人的心目中,尤其是那個王畫師,更是由衷的讚歎不已,“當真是仙子下凡呐!”


    幾位畫師看到這樣的風景,紛紛靈感爆發,埋頭提筆落畫。


    幾日之後便是花魁大賽,香玉樓大門口早早就貼出幾位姑娘的畫像,供人評比觀賞。


    這些姑娘都是百裏挑一的相貌,千裏挑一的技藝,無一不惹的眾人垂涎萬分。


    尤其是在裏麵的那位身著紅色大氅,在雪地裏麵巧笑嫣然的女子,實在是堪稱絕色。一種清冷的氣質,與那柔和的雪景相輔相成,叫人隻感覺美不勝收。


    眾人看了之後都驚為天人,驚歎連連,讚不絕口,都對這位姑娘很是看好。


    一時之間,花魁大賽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聊天話談,順帶火起來的還有那位驚為天人的神仙姑娘卿卿。


    原本以往隻需要花上二兩銀子就能買到的內場票,今年偏偏上門之人供不應求。麗娘高興的那張老臉都要笑皺了,她立馬加價,把二兩銀子的內場票足足提高了十成,變成了20兩銀子才可以入場。


    就這還不算完,這樣還是供不應求,於是有人開始倒賣請帖,又有人花高價再買過去,隻為見一見卿卿姑娘芳容。


    這樣的盛況隻有十年前的花魁紅豆能夠與之相比,麗娘抱著那些銀兩連連感歎,她總算是看對了人。


    “姑娘,您現在可是未出師就先出名了。這幾天香玉樓門口站滿了人,都對您的肖像很感興趣,竟然在民間還有了賭局,聽說有一位將軍家的公子扔了五十黃金出來,賭您一定能奪得魁首!連帶著現在香玉樓更是聲名遠揚,客人也絡繹不絕。”


    文兒收拾著明天需要用的東西,滔滔不絕的合不攏嘴,她內心感歎自己終於是熬出了頭,跟對了姑娘,以後自然是風風光光,吃喝不愁了。


    “竟沒有想到有這樣大的影響力······”蘇染染在閃耀的燭光底下,表情有些悵然若失,似乎是對於這次的大獲全勝,不是怎麽開心。


    “姑娘,您這是怎麽了?”文兒放下手中的東西,疑惑的看著蘇染染的表情,十分的不理解。如果香玉樓裏麵其他的姑娘能有蘇染染現在的知名度,恐怕是就連睡覺也要笑醒,又怎麽會擺出這副悶悶不樂的表情?


    蘇染染沒有搭話,聲音有氣無力的說道,“我實在有些困了,想先躺下了。”


    說著,她就縮在被子裏,背對著牆壁,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麽東西。


    文兒看不出有什麽不對勁,就隻好也當是蘇染染因為最近的事情太多,壓力很大,所以疲憊了些。她輕手輕腳的吹滅蠟燭,將門掩上。


    屋子裏麵獨留蘇染染一個人,在黑暗之中,她留下兩行清淚,心裏麵終於有了一絲悔意與恨惱。


    她後悔沒有想到因為自己的行為,讓香玉樓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銷金窟生意愈加熱鬧。這就說明那些被強製束縛在這裏麵的可憐姑娘們,就得遭受更多惡心的磨難。而那些無辜的娘子們,就要忍受荒唐相公的逾矩行為。


    說實話壓力很大,如果心理承受能力差一點的人,現在恐怕是要一根繩子吊死了。


    可蘇染染又是何人?她可是得天獨厚,能夠重生一迴的,麵對這些剪不斷理還亂的事情,她通常都是選擇先苦後甜。現在的痛苦都是等著以後得解放,她必須加緊腳步,扳倒麗娘,如此一來就能釋放那些無辜的姑娘們。


    ··········


    天剛蒙蒙亮,蘇染染就早早的起床穿衣洗漱,簡簡單單的用過早飯,稍微練了一會兒樂器,然後把她前些天從藥材裏麵收集的幾位特定的藥幹磨成的粉,包成一個小包,放到袖子裏。


    這些藥粉正是從那江湖郎中給她開的藥裏麵取出來,經過特殊配置的,有能夠將人迷暈的功效。


    自從她丟失了那根銀簪子和全部的藥粉之後,就覺得很沒有安全感。尤其是在這樣魚龍混雜的地方,她一個手無寸鐵的姑娘,身邊沒有一點東西防身實在是會令人惶恐不安。


    用過早飯以後,麗娘專程跑到她的屋子裏來,說是人手不夠,香玉樓裏所有的姑娘都要出去幫忙,順便讓文兒給卿卿姑娘打扮的漂亮一點再出去。


    蘇染染連連點頭表示知道了。


    文兒等麗娘走了以後,從衣櫥裏麵拿出一套月白色的衣裙,給蘇染染重新換上,讓她頓時煥然一新。樣子看起來比前幾日在雪景裏麵身披大髦的時候,更加溫婉如水,美麗動人。


    蘇染染頭上戴了一根金色的步搖與幾朵絨製梨花點綴著,手腕上戴了一隻羊脂玉鐲子,衣服上還早早的就熏了花香。整個人散發著一股甜蜜好聞的味道,又被這麽特別打扮了一番,頓時宛如一位藍月仙子。


    文兒為蘇染染帶上了潔白的麵紗,把她勾人的美色掩住了半分,這也是麗娘特別要求的。


    “時間差不多了,姑娘,我們動身吧。”文兒把門打開一條縫,探出腦袋去看了看,臉上一片喜色。


    砰砰砰————


    還不等蘇染染答話,門外就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文兒怕是有要緊事,趕緊把門打開,這才發現是兩個婢女打扮的小姑娘,笑的十分喜慶,乖巧的站在門口。


    不等疑問,那兩個小丫頭就表明了來意,“問卿卿姑娘的安,是媽媽來讓我們為姑娘送待會表演要用到的東西。”


    說話間,那兩個姑娘從身後抬過來一箱放的滿滿當當的箱子,上麵用紅綢緞係了,像是在添一個彩頭。


    兩個小丫頭又笑著說道,“還請姑娘等一會兒就帶著過去,望姑娘仔細保管。”


    說完,兩個小丫頭不等蘇染染表示,就恭恭敬敬的彎腰行禮,又像是一陣風似的走了出去。


    “呀!姑娘!媽媽果然把東西都送來了。”文兒輕點著箱子裏麵的東西,過了半晌才抬起頭來,對蘇染染道,“一樣都沒少。”


    “如此就好。”蘇染染臉上表情淡淡的,叫人看不出她的真實想法,“現在就走吧,免得耽誤了時辰,惹媽媽生氣。”


    蘇染染親自拿著笛子,手搭在身側,發絲隨風輕揚,那樣子活像是一個肆意灑脫的人間仙子。


    一路上沒有遇到什麽人,香玉樓裏麵大多數的仆人婢女都在招待著在前廳來觀賽的客人們。所以一踏進屋裏,蘇染染與文兒就覺得被周圍的聲音吵得耳朵生疼。


    蘇染染從前天的後門直上二樓,朝東麵的廂房走去,這裏是讓姑娘們梳洗打扮的地方,在比賽之前,姑娘們都要在這裏麵的廂房等候。


    蘇染染取下臉上遮掩的麵紗隨意的扔到桌上,又走到窗前,透過琉璃窗戶往下看。隻見下麵人頭攢動,眾人喝酒劃拳,等待著比賽的開始,那場麵好不熱鬧。


    麗娘堪堪站在舞台上麵,想要控製著局麵。但是觀眾們嚷嚷著要看眾位姑娘出來,對她這個半老徐娘是絲毫的不感興趣。


    忽然從東麵有一道光線射過來,嚇了她一跳。這才隔著大廳看到對麵房間有人打開窗戶,一雙流利流氣的眼睛毫不避諱的看了過來。


    沒錯,是一個尖嘴猴腮,臉上還長著一顆大痣的油頭粉麵的男人,他身穿著不符合體型的寬大衣衫,穿過人潮,用一種近乎色眯眯的眼神死死的盯著蘇染染。


    蘇染染皺了皺眉,眼神中劃過一片厭惡,順手把琉璃窗戶緊緊地關上,似乎隻要這樣就能把那雙流利流氣的眼睛永永遠遠地隔絕在外麵。


    “對麵的廂房裏麵坐的是誰?”蘇染染迴頭望著幫她整理衣服的文兒,語氣裏麵有諸多的好奇。其實她還把下半句嘲諷的話咽在了肚子裏。


    文兒透過模糊琉璃窗戶向外望去,歪著頭想了想,“大概是這次比賽的評委吧?聽其他姐姐說,到時候最終的名次都會從那裏給出。”


    評委?


    蘇染染想到這裏,腦海中又浮現出剛才那雙猥瑣的眼睛,她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喉嚨裏麵隔夜飯都要嘔出來了。


    讓那樣的人做評委,簡直就是把煮熟的鴨子往狗嘴裏麵塞,正合了他的心意嘛!


    “比賽還有評委?文兒你再繼續說說。”蘇染染做出一副很有興趣聽下去的樣子,溫柔的微笑著,想要從文兒這裏套一些話出來。


    文兒這邊也整理好了衣服,解釋起來,“聽資曆老的姐姐們說,以前每次的比賽都會有評委,都是請各界有頭有臉的人來坐鎮,給出的結果也是相對符合大家的口味與心意。”


    蘇染染又是皺了皺眉,心裏麵的疑惑好奇更加的濃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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