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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心濃像所有巡視的老師一樣,在教室門外徘徊,然後偷偷通過小窗往裏看。


    她記得自己還是學生的時候,很害怕這種無聲無息的死亡凝視,好像不知道怎麽迴事,就突然被拎到辦公室了,小學的時候,還因為上課調皮,被戴眼鏡的班主任老師,打在脊背上一個紅紅的手掌印。


    不過,這種經曆在她上了初中就沒有了。


    如今角色調換,躲在暗處光明正大偷窺,真的還挺爽的。


    也是做了老師才知道,原來站在講台上,站在門外,很多學生的小動作真的會一覽無遺。


    小時候那些自以為聰明小把戲,不是老師沒發現,隻是他們懶得說破罷了。


    臨近放學,學生們已經躁動不安,數學老師還在黑板上演示著公式。


    一些孩子已經躍躍欲試,將桌上的書和文具收拾得幹幹淨淨,後排的男生還在竊竊私語,估計是商量著一會兒去哪裏吃飯。


    叮咚叮咚~~當~當~當~


    放學鈴聲響起,數學老師也講完了黑板上最後一道習題,孩子們恭恭敬敬道了老師再見,幾個後排的男生,就迫不及待咣當把後門打開竄了出來。


    可是一個箭步衝出來,卻與正站在門口的易心濃打了個照麵。


    “哎呀,我去,嚇死我了”,率先衝出來的男生看到易心濃嚇得急刹車,捂住胸口,道“易老師,你怎麽在這裏。”


    “我看還沒下課,你就早早把書包收拾了,急著去幹嘛?”易心濃嚴肅地反問。


    男生一副做錯事的不好意思狀,羞紅著臉撓撓頭,“哎呀,老師,實不相瞞,井然迴來了,說讓我們去他家吃飯。”


    易心濃一聽,滿臉困惑,“我怎麽沒聽說他迴來了”然後接著說道,“而且他迴來為什麽不通知我,也不來學校上課?”


    “井然昨天跟我們說,如果航班準確,今天臨近中午才能到達a市,你知道他平時很忙的,今天好不容易才能抽一個空,我們得趕緊去會會他。”


    易心濃還想問點什麽,其他男生則一擁而上,語氣撒嬌:“哎呀~,老師~再不走,我們可趕不上今天下午上課了。”


    請問誰又能受得了初中這群朝氣蓬勃,小白楊般的少年的集體撒嬌?


    易心濃無奈,“那你們催他早點來上課。”


    “知道啦。”幾個男生邊應著聲,邊一溜煙跑下了樓梯。


    幾個女生則滿臉堆笑走過來,“易老師,你今天上午怎麽沒來,我們可想死你了。”


    易心濃笑了笑沒說話,她知道緊接著下麵會出現什麽問題,想我是假,想了解某人行蹤才是真。


    果然,女孩們像提起了很大的勇氣,又裝作雲淡風輕的樣子,“老師,他們說井然今天迴來,那下午可能就來上課了吧。”


    她十分理解花季少女情竇初開時,是如何表達自己對另一方的好感的,通常是裝作不經意的問候和八卦,這還是膽子大的,一般膽量的女孩,她們甚至都不會問,隻是站在邊上認真地偷聽。


    不信,你看,果然有幾個女生抱著書,站在不遠處裝作看風景,實則耳朵已經豎起,恨不得現在就變順風耳。


    有句話叫,“因為理解,所以慈悲。”


    而易心濃呢,因為也曾少女,所以懂得。


    她淺淺一笑,“井然父母和經紀人沒有通知我,如果他迴來了,估計還要再修整一下,最早也應該周一迴班了,畢竟今天都周五了。”


    易心濃隻能將自己知道的和推測的盡數告訴這群女孩子們。


    她明白,在十幾歲的花季雨季,某個男生,很可能就是一個女生每天上學的動力,甚至是追求卓越的動力,是一個夢。


    而她,雖然是老師,也沒必要將夢戳破的。


    女孩們聽了,臉上難掩失望,但又有興奮的色彩。


    周一,快點來吧。


    顧小萌一個人在偌大的別墅裏快憋死了。


    雖說家裏有劉媽幫她每天不重樣做好吃的,可是溫飽思·淫·欲。


    她一個人窩在家把時下國內最流行的電影、電視劇、綜藝都看了個遍。


    但還是不得不感歎,短短幾年,國內娛樂圈日新月異,很多新麵孔她認都不敢認了。


    唉,脫軌了,她有些惆悵。


    顧戰橋那個工作狂還是每天早出晚歸,很多時候她都睡一覺了,才聽到他在車庫停車的聲音。


    有時候她生悶氣不理他,就裝睡,他也隻是到房間看她一眼就迴房了。


    但很多時候,她是實打實睡著了。


    早上天一亮興衝衝跑他房間去找他,他卻已經早早出門。


    話說,迴來將近一個星期,她連他的麵都沒見幾次。


    今天是周末,她聽劉媽說,哥哥可能今天又加班,顧小萌就眼珠子一轉,決定自己偷偷打車去公司找他。


    已經是傍晚,本來今天就是休息日,公司辦公大樓空蕩蕩的,隻有少數幾個工位上有人在工作,盡顯疲態。


    她繞開所有人,偷偷溜進總裁辦公室。


    這辦公室她比誰都熟悉,在這棟大樓剛建設好的時候,老爸顧錦華就抱著她在這裏辦公,她記得當時陽台上有塊混凝土沒幹,她曾偷偷溜到那邊踩過一腳,如果沒有意外,她兒時的小腳印可能還清晰印在那邊。


    她躡手躡腳推了一下玻璃門,然後貓下·身子,寬大的屏風恰好能遮住她。


    她弓著身子往裏麵走,裏麵很安靜,隻有檀木香和咖啡香幽幽鑽進鼻子,她輕輕吸一口氣,在屏風的拐角處,探著頭往裏麵看。


    竟然空無一人。


    她直起身子,叉著腰又環視了一周,還是安安靜靜,隻有一杯咖啡在桌子上嫋嫋冒著煙。


    顧戰橋那個人又去了哪裏?顧小萌在心裏嘀咕,她沿著辦公室看了一圈還是沒有。


    於是自顧自坐在了他的辦公椅上,行,今天就是我小萌總當家。


    她美滋滋地好奇地在辦公桌上環視一周,這兒翻翻,那兒看看,雖然說亂翻別人東西沒有禮貌,但是哥哥不是別人呀。


    可是,令人失望的是,竟全部都是文字資料。


    顧小萌頓感無聊,於是背靠座椅,雙腿交叉,兩腳擱在辦公桌上,正準備掏出手機給顧總打電話。


    可是一不小心,左腳蹭到了桌子邊緣的一個文件夾,嘩啦,文件夾摔落,裏麵的東西撒了一地。


    該死,顧小萌心裏咒罵,她最討厭做收拾東西這種很瑣碎的事情了。


    但是她知道顧戰橋有很嚴重的潔癖和強迫症,要想不挨批,還是乖乖蹲下來收拾幹淨為好。


    她蹲下來,很不耐煩地將資料往文件夾裏塞。


    可是一張照片突然從手邊滑落下來。


    顧小萌好奇地拿出來,是一張用塑料紙封存,但依然有些泛黃的初中畢業照,她仔細看,“曙光中學2005年初三5班畢業留念”。


    她從來沒有在家中的相冊中看到過這張照片,覺得挺新鮮的。


    照片背後還有豎體的名字與前麵的人一一對應,隻不過是手寫的,字還不錯,顧小萌津津有味地研究起來。


    她從上到下瞧過去,剛看了兩秒就一眼在照片最上邊那一排的中間,認出顧戰橋。


    顧戰橋在男生中個子最高,他站在最中間,又長相帥氣,更是脫穎而出。


    隻見他身穿一件粉色的t恤,毛寸略長,在陽光下有星星點點的閃光,他眉目明朗,很開心地笑著,露出一顆調皮的虎牙,右手則搭在旁邊一個小胖子的肩上,站得有點垮垮的,整個人顯得桀驁不馴。


    哇,沒想到哥哥年輕時是這個樣子的。


    顧小萌跟顧戰橋相差13歲,其實算比較大了,再加上小時候,他倆沒在一起生活,等她開始記事,顧戰橋已經成人,行事作風已經退去了少年模樣。


    這導致她對顧戰橋的印象一直是沉穩內斂、冷酷沉默的,雖然他對她也有過小小的溫柔時刻。


    顧小萌將男生全部看了一遍,發現還是她老哥最帥。


    不過還有一個也吸引了她的目光,那是一種跟顧戰橋完全不同的氣質。


    有一種克製、幹淨,遺世獨立的禁欲氣質。


    這樣的氣質在現在的同齡人裏麵幾乎絕種。


    她翻到後麵,好奇地去對應他的名字,“康哲”。


    果然,連名字都這麽配,絕搭。


    她又好奇地去看女生,站在第二排中間的女孩,個子高挑,五官美豔大氣,上衣是一件吊帶,胳膊和鎖骨露在外麵,十分亮眼。


    這穿著挺大膽的,顧小萌心想。


    再仔細看,她覺得這個女生看上起好熟悉,但是又想不出來,於是翻過背麵去看名字,“錢婉”。


    顧小萌吃了一驚,竟然是錢婉,怪不得好麵熟,她原來跟哥哥初中就是同學。


    如果她記得沒錯,哥哥在英國上學期間,也跟錢婉是同學吧,她不禁嘖嘖嘴巴。


    她一一地看過去,覺得還是很多人都是普通姿色,她努努嘴,正覺得不以為然,難道班裏沒一個能比得過錢婉?


    再往右看,一個容貌清麗、皮膚白皙的女孩吸引了顧小萌的目光,隻見女孩烏黑長發一直垂到胸前,身材纖瘦,身穿一件淡藍色長裙,顯得清純溫婉,最主要身上氤氳著一種特有的書香氣質。


    顧小萌有點看呆了,這樣的女生,在人群中乍看之下並不起眼,可是仔細看,卻發現是十足的美人,很有氣韻。


    她好奇地翻過去去看名字,但是女孩背後卻空空如也。


    顧小萌覺得奇怪,將照片翻來覆去對應,她發現每個人背後都是正好對應著名字的,長得胖的人,名字字體就相對大一些,纖瘦的名字就相對寫得小些,唯獨這個女孩後麵沒寫名字。


    顧小萌很奇怪,又去翻那疊資料,從資料裏麵又滑落出一個小小的粉色的牛皮紙袋,紙袋口用麻繩係著,顧小萌打開,發現裏麵裝著一根黑色的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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