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搖頭推辭,“那倒不必了,秦牧野他自己能照顧自己。我們家的活本來也不多,就不用麻煩嫂子你了。”


    謝晚迴家去給李玉鳳取了票。


    然後就在自己家的堂屋,給筒子樓裏的嫂子們摸脈問診。


    最開始,這些軍嫂們也隻是湊個熱鬧,但謝晚看了幾個人後,或多或少的發現了這些人身上的問題,大家竟然就當真了起來。


    前兩個都是小毛病,謝晚給了些飲食和生活習慣方麵的建議,就打發了。


    輪到張曉蘭時,謝晚看她麵色枯黃,臉上有斑點,讓她張開嘴,要看看她的舌頭。


    “張嫂子,你舌下經脈曲張,有血淤之症。


    你這腰疼,可不是腰肌的問題。


    你是不是月經不調,經血暗黑,痛經嚴重,偶爾能見塊狀物,還常常淋漓不盡?”


    張曉蘭每天幹完活,就腰酸背痛,一直以為自己是腰肌勞損。


    聽謝晚這麽說,有些驚訝。


    她確實有謝晚說的這些問題,但這麽隱私的事情,她可誰都沒說過。


    “小謝,你說得都對,我自從生了我們家老三後,就一直如此。


    難道有什麽問題?”


    謝晚說:“你這可能是產後受涼所致,幸好你本來體質不錯,你家老三都已經三歲了,你就沒去找醫生看看?”


    張曉蘭搖頭:“我當姑娘時就常常痛經,偶爾量也大。


    這事兒挺羞人的,又死不了人,我就誰都沒告訴,也沒想過去醫院。


    不過小謝你還真是神了,這你也能看得出來?”


    謝晚笑了笑,她要是這都看不出來,也就白跟徐杏白學那麽久的中醫了。


    可能因為是熟悉的人,張曉蘭也沒什麽顧忌,打開了話匣子抱怨道:


    “我生我們家老大老二是在老家生的。


    那時候我婆婆雖然厲害些,到底月子裏也沒讓我碰涼水。


    生老三前,我家老汪升了營長,非說讓我來隨軍,還說他來伺候我月子。


    結果,老三生在冬天,他卻到外麵執行任務去了。


    若是沒有街裏街坊們幫襯著,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這樓裏有些軍嫂也是經曆過那段時間的,紛紛說起當時張曉蘭一個人帶孩子,有多辛苦。


    “哎,誰讓咱們是軍嫂呢?男人出去為國家流血流汗,咱們也不能拖後腿不是……”


    謝晚挺敬佩這些軍嫂們的思想覺悟的。


    但感覺到她們即將跑偏題,把她這當茶話會了,趕緊對張曉蘭說:“曉蘭嫂子,你這是血淤之症。


    這都三年了,難怪你貧血那麽嚴重,這病得治,再拖下去,可就不是光貧血那麽簡單了。”


    張曉蘭之前是真沒把這當迴事。


    現在的婦人,得婦科病的很多。


    到了部隊還好些,每個月那個時候,可以買到衛生紙。


    之前在家,大部分時候,用的還是布條縫的袋子,裏麵裝些草木灰。


    那些婦科疾病,哪能少得了?


    聽謝晚這麽一說,張曉蘭嚇了一跳,忙問謝晚:“會死人不?”


    謝晚有些無語,也就是婦女同誌們太堅強,每個月流血幾天都不死,才會不把這些婦科病放在心上。


    隻要不影響生育,不死人,一般都很少去看醫生。


    謝晚皺眉說:“短期內肯定死不了,但時間長了,演變成子宮肌瘤、不孕症和各種乳腺疾病,那治療起來,就更麻煩了。”


    張曉蘭聽說死不了人,鬆了一口氣。


    不過以前不去看,是嫌麻煩和不好意思。


    現在鄰居謝晚就能治,她肯定也想治的。


    “小謝,你幫我治治,這毛病雖說不死人,但每個月來的時候,肚子痛得我是真難受。


    而且每次來那個之前幾天和來的時候,這腰痛得就像要斷了一般。


    我這病要是治好了,是不是腰也就沒那麽痛了?”


    謝晚點頭,“痛經分實症和虛症,痛在經前和經時,多為實證。


    不通則痛,實則瀉之。幸好你原來體質不差,針灸和吃幾副藥,應該能緩解根治。”


    張曉蘭說:“小謝,你幫嫂子治治,要是你給嫂子治好了,以後你們家的床單被褥,嫂子都幫你洗了。”


    謝晚還沒開口拒絕,過來聽個熱鬧的李玉鳳扯著嗓子說:“張曉蘭,你可真會算計,人家小謝大夫給你治病,你不想給錢,幹嘛搶我的活?


    小謝大夫救了我家小剛,我早就說了她家的活兒,我都包了。”


    說完,就硬要擠進謝晚家,拿著掃帚就要掃地。


    謝晚頭大,“玉鳳嫂子,你放下吧。


    我們家真不髒,每天牧野迴來,都會拖地的。”


    張曉蘭被李玉鳳說得不好意思,忙跟謝晚解釋道:“小謝大夫,我沒有不給錢的意思。我給錢,也幫你幹活……”


    不知怎麽地,李玉鳳和張曉蘭,就又吵了起來。


    謝晚腦袋被吵得嗡嗡作響,她這才發現,在家屬樓裏給人看診,跟在中醫堂,完全不是一迴事。


    謝晚幹脆去裏屋,換了一身白大褂,戴了口罩出來,擺出一張清冷臉,嚴肅的咳嗽了兩聲。


    沒想到還真管用。


    這些吵吵嚷嚷的嫂子們,一看見穿白大褂戴口罩的,自動就安靜了下來。


    謝晚再不敢跟她們說閑話,端起了架子,對張曉蘭說:“這幾天我在南城,每天給你針灸半個小時。


    再給你開個少腹逐湯合六君子湯,你自己去春甫堂抓藥。


    看診和針灸的錢,我都不收你的。


    你也不用替我做什麽。”


    謝晚一嚴肅起來,連張曉蘭這個樓組長都怕。


    她唯唯諾諾的點頭,不敢再瞎擺龍門陣。


    謝晚在堂屋擺了張行軍床,讓張曉蘭躺上去,給她針灸。


    謝晚自從學中醫以來,練得最多的,就是針灸之術。


    她因為修行過,手穩、勁大、氣感好,針灸水平已經不差。


    但跟那些經年的老中醫比起來,還是缺乏實例練習。


    別看徐氏傳承裏,最厲害的是婦科和兒科,但去春甫堂看診的女病人,那真的是少之又少。


    可能跟徐杏白是男大夫有關,那些女病人寧願去大醫院拿藥打針,也不會去找徐杏白一個男中醫看診,謝晚自然也就撈不到練習的對象了。


    謝晚覺得今兒自己真是賺到了。


    她在給張曉蘭針灸,其他還沒看病的嫂子,仍然等在謝晚家排隊。


    有些還拿了家裏的活兒過來一邊幹,一邊排隊。


    等謝晚給張曉蘭針灸完,張曉蘭起身,揉了揉腰,驚喜的叫道:“嘿,我這腰真的不疼了!”


    張曉蘭不僅腰不疼了,臉色也有了點血色。


    大家一看,還真神了。


    這下,那幾位排隊的嫂子,就更相信謝晚的醫術了,有什麽難言之隱,都願意告訴她,讓她給看看。


    謝晚來者不拒,不僅看得認真,還給免費針灸開藥方。


    一上午下來,筒子樓裏幾乎人人都誇:“小謝大夫真是好人!”


    然而,好景不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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