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野看謝晚的表情,就知道她還沒準備好。


    他解釋道:“現在師裏房子緊張。


    雖然營級幹部可以分房子,但是也隻針對成家了的。


    我之前聽團長提過,若是我有結婚的打算,最好提前申請。


    因為好幾位營長的家屬,即將跟來隨軍,目前房子不夠分配,要排隊。”


    謝晚明白了過來。


    “你的意思是,咱們先把隊排上?”


    秦牧野點頭。


    謝晚想想覺得有道理。


    誰知道這隊要排多久,反正隻是打個報告,又不是真的馬上就結,似乎也沒有什麽關係。


    “那你去打報告吧!”謝晚無所謂的說。


    她也確實想有個單獨相處的空間。


    這幾天她也跟秦牧野見麵很多次了,但礙於現在保守的風氣,她是一點油也沒揩到。


    再這麽相處下去,她感覺自己不是在談戀愛,反而真的是在跟革命戰友相處了。


    秦牧野卻激動了。


    “小晚,你同意結婚了?那是不是代表我通過考察了?”


    謝晚點了一下秦牧野的胸膛說:“還要繼續考察,不過我覺得結婚不是最終目的,好好過日子才是。


    就算結了婚,若是相處不好,不是還有那麽多離婚的嗎?”


    秦牧野又搞不懂謝晚的想法了,他撓頭:“小晚,結婚是一輩子的事,怎麽會輕易離婚?”


    謝晚吐了一下舌頭。


    這個年代,確實很少有人離婚。


    “好吧,算我說錯了。”謝晚不願糾結這個問題,她很快就服軟了。


    兩人開著車迴到部隊。


    他們將這一車的玉米送迴了部隊的後勤處。


    負責後勤的張幹事看了這些玉米的質量後,十分的滿意。


    他說:“這一車算兩百塊錢,兩百斤糧票,不知道行不行?”


    謝晚當然願意。


    雖然她預估過脫粒後能賣三百塊錢,少了一百,但是給她兩百斤的糧票,這就很劃算了。


    買這些玉米的種子,謝晚花了五十塊錢。


    等於她一下子賺了一百五十塊錢外加兩百斤的糧票。


    有了這兩百斤的糧票,若是遇到上次那個中年人,她還能問問他家還有別的古董沒有。


    而且一下子就將一車的玉米棒子都處理,這可避免了她的大麻煩。


    上次任大壯還給了她不少的種子票,她得再去種子點尋摸尋摸,看看有沒有別的好賣的作物,可以種植。


    若是空間裏的十畝地都種滿,她豈不是很快就能成萬元戶了?


    張幹事說:“謝晚同誌,以後你老鄉若是有多餘的蔬菜和糧食,隻要品質好,盡管送來。


    現在糧食緊張,戰士們的夥食很單調,我們會采購一些計劃外的糧食、蔬菜、肉,改善一下戰士們的生活水平。”


    謝晚小心的問:“這不會犯錯誤吧?”


    張幹事笑道:“我們每個團本來就有一定的自主采購。


    吃劃撥糧本來就不夠,平時也是我們自己想辦法改善夥食的。”


    謝晚這才放心了下來。


    她突然就覺得自己在空間種糧,又多了一層意義。


    空間裏如今還有了靈氣,若是戰士們吃了空間裏種出來的食物,肯定戰鬥力會變得更強。


    有了這兩百塊錢,謝晚直奔百貨大樓,花了二百一十塊錢,買了一塊最新款的上海牌男士手表。


    當她送給秦牧野的時候,秦牧野嚴肅的說:“小晚,你還是學生,我怎麽可以收你這麽貴的禮物?


    但你買給我的,我還是很高興。


    這樣吧,我把錢還給你,還是算你送我的。”


    謝晚堅持:“既然我們處對象,你能送我自行車,為什麽我不能送你手表?”


    秦牧野的表情不太高興:“非要算得這麽清楚嗎?


    小晚,你是不是不想欠我人情,才買的這塊手表?”


    謝晚覺得這又是觀念的不同,嘟著嘴說:“秦牧野,你誤會了。我覺得感情是平等的,送禮物隻是表達感情的一種方式。


    有來有往,才能長久相處,這有什麽不對?”


    秦牧野不理解,但尊重。


    最後,在謝晚的死纏爛打下,秦牧野還是收下了這塊手表。


    謝晚親自替他戴上後說:“哈哈,這就當定情信物,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秦牧野聽了這話,心裏那點不自在煙消雲散。


    他暗忖:“看來是得加快進度,早點結婚,以後我可以養她,我的工資都交給她。”


    秦牧野很快就將結婚報告交了上去。


    謝大宏知道後,樂得連續好幾天都合不攏嘴。


    他迴家問時芸,“咱家還有多少存款?”


    時芸跟他說有一千多。


    謝大宏皺眉:“怎麽才這麽點?”


    時芸跟他算:“你每個月的工資,你自己要留八十,交給我的也就一百。


    家裏人多,能存下這麽多,已經不容易了。”


    謝大宏說,“明天去取五百給我。”


    時芸問他做什麽用,謝大宏這才將謝晚即將跟秦牧野結婚的消息,告訴了時芸。


    時芸一聽就不樂意了。


    雖然她也沒說實話,家裏的錢遠不止一千多,但她認為家裏的錢,沒有謝晚的份。


    但她不能這麽說。


    時芸說:“家裏四個孩子,怎麽說都要公平。


    小晚一個人就花掉一半的積蓄,我不同意。”


    謝大宏卻說:“謝星還那麽小,他用錢還得等十年。


    你先給我拿五百,其他孩子要用錢的時候,我們再想辦法。”


    時芸堅決反對,就是不肯交出存折。


    兩人因此又大吵了一架。


    過了幾日,謝晚聽說了鄭虎被殺的案情進展。


    消息還是徐兵去打聽的。


    “王隊說,那人不是被殺的,是因為之前受了傷,發炎了,病死的。


    法醫檢測了,沒有發現別的人為傷口。”


    謝晚記得那日在樹林裏,她確實在鄭虎的背上砍了一鐮刀。


    這一點在公安局有筆錄。


    這豈不是變成了是她殺了鄭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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